“你們吃吧,我和素琴一塊吃,晚上去她收拾下。我掐指算過,明天黃道大吉,琴瑟齊奏龍鳳和鳴。”叉着手梳梳大背頭,往外走。
等他走了,唐小跳才說:“他肯定是欺騙人家說自己是警察,不然憑他長的這麼恐怖,人家能看上他?”
李響岔開話題:“覺得腿好點了嗎?”
“哎呀,癢癢。”伸手想撓,李響趕緊攔住,“長傷口呢,說不定明天就能出院了。”
吃着飯,進來個胖護士:“換藥!”剪開繃帶一層層揭開,“咦,多大傷啊跑來住院?”李響跑過去看,就見傷口處有個鮮紅的牙印,結的痂應該是給撕掉了。
唐小跳也覺得沒法理解,這好的也太快了點吧。
胖護士招招手:“你下來走兩步試試疼不疼。”李響又扶她下牀走動,雖然有點瘸,不過已經不疼了。
“明天出院吧。”胖護士關了心電儀氧氣瓶拿着病歷走了。
“太奇怪了。”
“不奇怪,可能傷口小,弄的到處是血你以爲傷的挺重。”
“吃完回旅館,身上臭死了。”唐小跳坐在牀上狼吞虎嚥大口吃飯,也不用人勸,把李響都看呆了:“能不能慢點,噎死了不能算因公殉職。”
唐小跳飛起一腳踢過來,踹個正着,“烏鴉嘴!會不會說吉祥話?”
李響只好閉嘴吃飯,到處找大黃的時候才發現這傢伙沒在,跑到走廊上去找,唐小跳說:“找個屁啊,肯定跟着範文學跑了。”
想想也對,大黃跟慣了那傢伙,不跟過去纔是怪事。
給彭碧雲打電話問她吃了沒有,等半天她才睡意朦朧地說:“困死了,一直睡到現在。”李響扶着唐小跳到樓下辦了出院手續,又去食堂買份飯菜帶着。
看見唐小跳和李響走着回來的,彭碧雲發了半天懵:“我是不是睡了好幾天了?”李響說她體格棒恢復快,把飯菜拿出來讓她吃,還說明天一道去參加範文學的婚禮。
彭碧雲還在夢中雲遊,聽的雲山霧罩的,放下筷子倒頭又睡上。
唐小跳洗完澡,穿着小背心到李響的房間吹頭髮,還讓他跟着。李響不懷好意瞄瞄那地方:“不會是又想勾引我吧?”
“切,我是怕彭碧雲遭鹹豬手,捨身飼虎,懂嗎?”
李響哭笑不得,“拜託,我是好人好吧。”
唐小跳吹乾頭髮在腦後扎個短短小辮子,抱着手臂靠在牆壁上,“說吧,接下來怎麼辦?”
“涼拌!你是隊長,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你覺得肖光會輕易放我們走嗎?”
“別猜了,肯定不會!接下來的事難以預料。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這事不會那麼輕易就結束了。咱們等他們來找茬吧。”
唐小跳皺皺眉頭:“我的任務就是擊斃巴布,可是他的本體死了沒有呢?”
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兩個青衣人,讓他們雲見肖長老。唐小跳和李響對視一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該來的終於來了。
兩人帶上傢伙跟在青衣人後面,坐車又來到那所舊宅院。
肖光坐在輪椅上,仍然是陰測測的樣子,連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具屍體:“事辦完了?”
唐小跳說:“宿體死了。”拿出手機讓他看,小青年腦門上有個血洞,臉色慘白死不瞑目的樣子。
兩個青衣人拖進來個瘦小屍體,李響上前查看,只見屍體趴鼻子嘴巴微拱,扒開眼皮就見兩個眼珠子已經失去了光彩,仍然能看出通黃顏色。屍體臉上身上全是金黃色的毛髮。
李響和唐小跳檢查巴布本體屍首時,李響總感覺到肖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難道他看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同了嗎?扭過頭去看肖老頭。
唐小跳手指搭在巴布脖子的脈搏上,誰也沒能料到巴布會突然詐屍。就聽見唐小跳一聲尖叫,整個人被巴布裹在蜷縮的身體裡彈身就進了院子。
巴布身高至多一米六,比唐小跳還矮半頭,但是唐小跳像粘在巴布身上一樣,被裹脅着在院子裡三縱兩跳就上了屋頂。
李響根本來不及多想,跟着巴布就蹦上去。這狗日的速度太快,在屋頂上像個彈跳的皮球。李響急眼了,提控體內真氣觸動起巴布精元就追下去。
他怎麼也想不通,巴布的精元已經融合在自己體內,這個巴布居然還這麼牛逼,難道他使用了什麼障眼法了不成?解釋不通啊。
從城裡一直追到城外,躍過環城公路,巴布就鑽進了樹林子。
李響拔出九連發憋氣凝神在林子裡搜索,樹林不大,沒多久就走出來了。星光之下,前面是遍高低不平的大墳地,插在墳頭的白紙幡在風中嘩嘩作響。
前面七八米站着個黑影,李響舉起九連發打開夜視儀,只見巴布揹着身子站着,好像在發呆,不知道往哪裡跑。
交鋒過好幾次,李響知道巴布是個瞎子,但是聽力和嗅覺超級靈敏,不敢逼的太近,在墳地裡繞了個圈子,繞到巴布的前面。
夜視儀中的巴布依然面無表情,唐小跳掉在地上已經失去知覺。
李響沒法問他話,巴布說話有問題,退化的非常厲害,上次擠出那幾個字也是含糊不清,若非李響對那三個字相當敏感,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對峙了十多秒,李響已經放出神識使用精元的禁斷術,可是他的神識還太弱,只能達到三四米元,再遠就無法控制了。
雙手舉着九連發,他開始一小步一小步慢慢靠近,夜視儀中的巴布好像泥塑木雕依然呆立不動。
一米、兩米、三米、四米、五米……
終於將巴布牢牢在籠罩在之下,禁斷精元如同看不見的漁網一撒而下,再緩緩一步步收回來,籠罩在神識之下的巴布微微突起的嘴巴向兩邊咧開,露出一口雪白的獠牙,樣子極其詭異,那是種勝券在握的笑容!
空氣中傳來一陣細微震顫,伴隨着尖銳的嘯叫,好像鼓面上的水珠驚恐不安地跳動。
李響頓感不妙,手指一扣扳機九連發噴射出一股憤怒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