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有你!把這地方里裡外外、上上下下都給T遍。”
“什麼,你他媽的不讓?老子是皇上特使,你不讓就殺頭!”
“誰他媽的趕惹老子,老子就搜誰,日也搜、夜也搜,搜的你不得安生!”
四哥的狂笑,在夜幕中迴盪。
“龐大哥,你醉啦。”狄秀香在一旁悄悄地扯他。
“我沒醉,就是喝高了點……呵呵呵呵。”龐傻笑,笑得很大聲。
這可是不是在春滿園裡,是在京城的有名的茶樓晉華齋,龐帶着秀香出來逛夜市,逛得累了進來小憩一會,喝喝茶,吃些點心。
喝茶怎麼會醉?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茶不醉人人自醉啊。
秀香今天穿了一件玉白的兜羅小衫,水粉色藍花邊的褂裙,映得她肌膚勝雪,粉腮桃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長髮披散下來,攏成秀瀑烏緞似的一束垂於左胸,也不用什麼髮飾妝點,芳華天然,秀逸生姿。
她拿起一塊盤中的酥點,送到小嘴邊,微露編貝般的雪白皓齒,巧俏無倫地淺咬了一口,小心翼翼地細嚼起來。
“怎麼樣。好吃麼?”龐柔聲問道。
狄秀香“嗯”地一聲。忽然有些兒子不好意思咬下了一大口。痛快地嚼起來。吃相神態。動人無倫。
“姑娘食地這色點心是京城最有名地小吃‘千疊鳳凰’。”一邊地掌櫃恭敬恭敬地介紹道。“以油酥和麪。一層面夾一層餡。一般地店家做到五層而不顯厚膩。滋味紛至沓來。各自分明而不突兀。便算上品;我們‘晉華齋’地大師傅手藝精絕。做出來有足足有九層。九爲極數。故稱之爲‘千疊’。”
龐聽着有趣。也拈了一塊入口。果然酥皮薄而不膩、油香滋潤。餡子甜中帶鹹。一咬之下。既有冰肉(肥膘肉)地甘香、蓮蓉地甜潤、糖冬瓜地爽口也有、果仁地鬆脆、乾貝絲地鮮;各色滋味又被蒸熟地鹹蛋黃合而爲一。令人回味無窮。
“哦。我明白啦!”他笑道:“鳳凰地‘凰’字。諧音蛋黃地‘黃’。餡料中若無這一品。甜鹹兩味便難以調和。好一個‘千疊鳳凰’!”
掌櫃地得他讚賞。頗爲得意。“本店地這味‘千疊鳳凰’。曾得八王爺、呂相、高太尉等多位權貴讚揚。名聲猶在御爐香招牌小點千層蛋黃酥之上。堪稱一品。
”
“秀香,你覺得怎樣?”龐拉着狄秀香軟嫩的柔荑問道,別人怎麼評價不管,必須得秀香喜歡,四哥才認。
“嗯。”秀香露出一個喜歡愛吃的表情,咬着如敷細粉的薄脣問,“龐大哥,我……可不可以帶些回去給青兒,讓他也嚐嚐。”
“帶?哎不行不行。”龐連連擺手,秀香的眼神微見失落時,乍見他一揮手站了起來,“打今兒起,就現在,這家‘晉華齋’就是我家侯爺得了,叫個人回去告訴趙允弼,他答應的獻上王爺黨名下七處物業孝敬我主子安樂侯爺,第一處,我就要這‘晉華齋’,明白了?”
“是,小人明白。”掌櫃的哪敢不應,人家天丁大人現在是皇上欽封的特使,
剛纔話裡已經嚷得很明白了,不乖乖交出來就這地方里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搜個遍,不讓搜,就殺頭,惹火了天丁大人,日也搜、夜也搜,搜的你不得安生!
“秀香,這地方已經是歸龐大哥掌管的啦,愛吃點心的話,把廚子叫到府裡,現場給我們做嘛,何必帶呢,是吧,啊哈哈哈哈。”大笑聲中,龐揮揮手,讓掌櫃的滾下去,不要礙着雅間裡,四哥和寶貝秀香**。
龐捏着她小小的手兒,深情道:“秀香,這段日子來大哥一直忙,都沒有時間多陪陪你,弄得你在府裡悶着,時間長了要憋出病的,好在如今諸事已了,大哥帶着親親好老婆出來轉轉,整一個晚上都陪你。”
聽到心愛的大哥哥柔聲蜜語的慰籍,狄秀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感動的有些泛紅,但眼眸仍深情地注視着他,龐不禁向她溫柔地一笑。
狄秀香也回了一個笑顏,那笑容裡盡是滿足和歡喜。
雅間裡這時只有他們兩人,龐順手輕輕一扯,狄秀香就跌坐在他腿上,忸怩地作勢掙扎了一下,就羞笑着不作聲了。龐攬着狄秀香纖細的腰肢,大手不老實地襲上她柔軟的酥胸,貼着她耳朵道:“秀香,你這兒長大了不少喔。”
狄秀香剛過十五歲,剛好是長身子的年紀,以前爲了供弟弟,時常三餐不繼,身子比尋常姑娘
,連累的身材也發育慢了,這會兒住在太師府裡,吃T[山珍海味吧,對自己老婆四哥能不吩咐廚房用心伺候?這才大半個月呢,胸脯兒已慢慢飽滿起來,含苞欲放的兩團棉乳在貼身的褻衣下顯得漲鼓鼓的。
狄秀香臉薄,雖然雅間裡只有她和大哥哥兩個人,可被龐如此大膽地撫弄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經歷,直羞得她臉蛋兒熱騰騰的,她抓住龐的手,羞不可抑地道:“龐大哥,不要……不可以……這是在外邊啊。”
“外邊?晉華齋姓龐了都,可不就是咱自家的地兒。”龐纔不管怎麼多了,抓過狄秀香精緻小巧的下顎,湊嘴吻過去。
狄秀香咬着脣,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睇了他一眼,清秀的臉蛋兒紅馥馥的,含羞等待着龐大哥火熱的輕薄。
“哐——”溫柔的輕薄沒有等來,等來窗外一聲巨響。
狄秀香本來羞羞地閉上眼睛,等着大哥哥溫柔地吻她,忽然聽到這麼的一下響,差些兒掩口驚呼。四哥當時就火了,我X,哪個王八蛋啊這是,打擾老子和秀香恩愛,不把他剝皮拆骨大卸八塊,四哥我枉稱情聖!
四哥騰地站起來,掀窗子一看,下邊(雅間在二樓)臨着街道,一個錦衣華服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哥的人帶着三五個惡奴、牽着條狼狗,將一對母女團團圍在中央,母親腳下橫着一對碎裂的瓷瓶,顯然響聲是瓷瓶摔碎時發出來的。
天黑龐看不清他的面目,不過這場面一望便知是——呃,不就是哪個地主老財家的少爺,帶着一大羣家奴,牽着惡犬,到大街上欺負一下善良的百姓,調戲一下良家婦女,誰不服氣就放狗咬人。
我靠,這曾經是四哥小時候最大的理想啊,不過現在他最大的理想是天下的美女都自動送上門求他調戲、求他“愛”——扯遠了,身爲一個有文化有素質有修養有職業道德的純潔家丁(這句話好久沒出現了吧……),四哥最不得欺善凌弱之事,看到這種場面,毫無疑問是要跳下去見義勇爲滴,尤其秀香在看着呢,還不得好好展示一下大哥哥的威武雄風。
四哥擡起腳,準備跳窗子殺下去暴打惡霸了。
“住手!”一個聲音喊得比他動作還快。
我靠!誰啊這是,敢搶老子風頭。四哥都扒窗子口準備一躍而下了,這時只好停住往聲音源頭看過去。
方巾,長袍,布鞋,書箱,大聲喝止暴行的竟然是一名文弱學子,瞧來就不過二十多歲,一副斯文書生的打扮,倍有書卷味。
看到這樣子的見義勇爲者,龐腦中只有兩個字——找死。
“找死啊你!敢多管閒事。”果然,惡少的手下家丁吼一聲,拎着一根短棍,陰惻惻地朝書生走過去,打算一棍子廢了這個不開眼的東西。
明明瘦弱的身板像風一吹就要倒似的,可面對大棍掄臉的危險,書生徑自不懼,昂然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爾等妄爲小人,膽敢在大街之上公然調戲良家,目無法紀,膽大包天……”
他還沒說完呢,龐已經笑抽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靠這不是四大才子裡文徵明的口頭禪麼,街頭吵架、內部討論、予人說理、大殿進諫,倒哪都要來上一句,可謂是居家旅行,勸人說理,必備良器啊。不過,這句話應該是幾百以年後文天祥的絕命言啊,怎麼幾百年前就被總結出來啦?挺有才的嘛!難不成這位書生小哥也和文大才子一樣,做甚麼事情都把它掛嘴邊,任何時候都把效用發揮的淋漓盡致?
“啪!”淋漓盡致倒未必,但是這一樣書生小哥被打得絕對夠慘,朝他衝過去那惡奴先是一棍子打中他小腹,書生小哥吃痛,下意識地彎腰去捂,“啪啦”背心又着了一棍,直接趴地,然後手臂又被狠狠踹了一腳。
“孃的,我家公子的事你也敢管,找死!”惡奴還覺着不解氣,一腳把他的書箱踢了個四分五裂。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爾等……爾等如此暴行,包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捱打了這個,書生小哥還是這個不忘八個大字,撲過去一邊撿書一邊喊道。
“包大人?啊哈哈哈哈——”惡奴仰天大笑,“包大人已經被打入天牢,自身難保啦,指望他抓我家少爺?啊呸!”
書生小哥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什麼?包大人下獄,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