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的話,孩兒與大哥是手足之情,手足有難,如何能袖手旁觀,大哥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萬萬不能有任何差錯,而我只是一個皇子,就算有事也不會影響到朝綱,所以請父皇同意孩兒前去天幕國。”獨孤伽羅滿臉真誠,說的也是誠誠懇懇。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爲之感動……
“三弟,你能這麼說大哥很高興,這次你代替大哥去了,回來後大哥必定重謝。”太子獨孤迦正假惺惺的說道。
沒等獨孤伽羅答話,二皇子獨孤伽冥也附和道:“沒錯,三弟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雖然不是太子,但是卻也是皇子,好歹能堵住天幕國那老太婆的嘴巴。”
聽了太子和二皇子的話,伽羅默不作聲,只是抿嘴笑了笑,在流雲國,恐怕他這兩個哥哥纔是最希望他死的人。
這時,老皇帝緩緩開口:“伽羅,還是你最識得大體,這一次,如果你能平安歸來,那麼……朕就封你爲陳王。”
“多謝父皇。”獨孤伽羅表面上恭恭敬敬的道謝,其不然心裡早已經不屑一顧,他知道在場的人中大多數都巴不得他立刻死掉,因爲這些人都是姜皇后的黨羽,姜皇后早就把自己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這一次,應該是除掉自己最好的機會吧,如果他不主動提出,恐怕也是最終還是逃不過,面對他父皇的口頭承諾,他更是欲哭無淚,別說這次去了可能回不來,即使能幸運回來,要這個有名無實的陳王又有何用?恐怕太子登基後第一個殺的就是他這個陳王。
姜皇后抿嘴一笑:“伽羅,難得你如此懂事,既然你願意替代太子去天幕國,那就準備一下,早點上路吧,別讓天幕國的太后等久了,傷了兩國和氣。”
“是,兒臣謹遵皇后娘娘懿旨,明日就動身啓程。”獨孤伽羅乖巧的說道。
老皇帝點了點頭:“恩,此去路途遙遠,路上小心。”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兒子,但是還是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雖然這些都不是真的關心。
“兒臣多謝父皇。”謝了恩領了命,獨孤伽羅回到住所,開始收拾行囊。
“主子,您這是爲何?怎麼主動去冒險,大家都知道這次天幕國沒按好心,您這麼去了,只怕是兇險異常。”隨行侍衛衍生擔憂的說道。
“衍生,這次的事情,我是身不由己,你沒聽見朝堂上的對話,父皇根本沒有打算要太子去,而二皇子更是會百般推辭,在流雲國一共只有四個皇子,四皇子獨孤迦寶年紀還不到十歲,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也許人選他們早就想好,在朝堂上那麼說只是一個局,一個請君入甕的局而已。”獨孤伽羅異常的冷靜,分析的今天這件事。
“主子您的意思是姜皇后和皇上早就有了定奪,就等你主動請命呢?”衍生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是。”獨孤伽羅幽幽的吐出一個字。
“皇上也太過分了,太子是他的親生兒子,難道主子您就不是麼?怎麼可以這麼對您,到底還有沒有親情?”衍生一直都挺爲主子打抱不平,因爲他跟隨主子多年,已目睹了太多次皇后刁難主子,太子欺負主子,二皇子挖苦主子,皇上漠視主子。
在天幕國,獨孤伽羅好像就是多餘的一個人,他的地位都沒有麗妃娘娘九歲的兒子四皇子地位高。
聽了衍生的話,獨孤伽羅冷冷揚起嘴角:“親情?在十年前我母后慘死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因爲我還要他們血債血償,這一天我等的已經太久了。”
聽到主子這麼說,衍生頓時明白了,獨孤伽羅的生母謝皇后,十年前被人陷害冠上勾結亂黨造反的罪名,謝家整個家族被滿門抄斬,只留下當時年僅十歲的三皇子。
從那以後,姜貴妃一躍成爲皇后,隨即她的兒子獨孤迦正也被封爲太子,放佛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些東西原本都應該是伽羅的。
雖然當時沒有證據,但是伽羅怎麼能不知道是姜皇后害死了他的母親,只可惜當時年幼,如今他大了,該想辦法報仇了。
這麼多年,爲了活下來,他忍辱負重,甚至多次遭到太子的人暗殺,但是都逃過了,如今他要走上人生的另一個危險口,做人質。
當天幕國太后的請柬一到,他就知道那太后是要流雲國的人做人質,所以此去真的是凶多吉少,不過他不怕,他相信他的母親會在天上保佑他,保佑他平安歸來,然後要那些人自食惡果,遭到報應。
“主子,我們手下的將士也不少了,不如您別去了,我們直接反吧,若是您真有事了,我們大傢伙怎麼辦。”衍生還是覺得主子這一次去天幕國太過危險,所有提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衍生,你這個問題本殿下又何嘗沒考慮到,只是時機未到,而且我們缺少一個藉口,畢竟我現在反了,反的是我父皇,無論理由多麼充分,都會被百姓說我是逆子,我不要留下這樣的名聲,我要揭開真相,讓流雲國百姓知道他們那些人的真面目,讓他們對太子失望,對姜皇后唾棄,那……纔是我最終的目地。”獨孤伽羅恐怕早就權衡了其中的利弊,現在不動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必須要等到一個準確的時機,才能全面爆發,而不是現在。
衍生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吞吞吐吐的問道:“主子,屬下有個問題想問您,希望你如實回答。”
“你說。”獨孤伽羅低下頭邊整理行李邊邊說。
“您這次非要去天幕國,是不是還要見葉家的二小姐?”衍生知道也許自己不該提起主子的傷心往事,但是他心裡不安,真怕主子爲了一個女人,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獨孤伽羅聞言一愣,也許他也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衍生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主子,男人就要以前途和江山爲重,切不說她已經嫁給瑞安王,就是沒有嫁人,您也不能執意要娶了她,皇上不會同意的,您是流雲國的人,她是天幕國的人,而且……您是皇子,她是平民。”衍生雖然平時看起來話不多,但是一旦分析問題還是很透徹的。
“我明白,這個問題別說了,這次去……不是爲了她。”說完這句話,獨孤伽羅轉身進了內殿。
雖然他嘴上那麼說,但是看神情,衍生絕對不相信主子能忘了那個姑娘。
衍生自然也知道半年前主子還去葉府提過親,顯然主子似乎對那個女人不一般。
至於葉安然和伽羅相識的過程,衍生也是有所耳聞,當時他們被太子的人一路追殺進了天幕境內,路過揚州的時候,獨孤伽羅不小心中了太子黨的埋伏,差點命喪黃泉。
葉家的小女兒葉安然不顧一切的救了他,照顧他,兩個人日久生情。
最讓衍生氣憤的是,主子把自己身上的寶玉紫魂玉竟然送給了葉家千金做定情信物,可是等他們去提親的時候,卻發現人去樓空。
在衍生的眼裡,葉安然就是一個騙子,騙了他們主子的感情,騙了他們主子的紫魂玉,然後拍拍屁股嫁給了瑞安王,這樣的女人是可恥的,只是他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多少誤會。
流雲國皇宮寢宮
“母后,你說這次伽羅那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打死我也不相信他那麼好心竟然願意替我去做人質?”太子獨孤迦正咬着牙不屑的說道。
“正兒,還算你沒糊塗透頂,他當然沒那麼好心,這麼做,本宮估計是想博得你父皇歡心,不過也好,本來,他就算不開口,本宮也琢磨拿他開刀呢,他自己主動請命,到是省了本宮不少力氣。”姜皇后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哼,想得美,當年能把他從高處推下,現在我依舊能讓他翻不了身,還想博得父皇好感,門都沒有。”獨孤迦正似乎很討厭獨孤伽羅。
“這個你也不必擔心,這一次他去了,只怕就回不來了,天幕國的人這次要打什麼算盤,本宮心知肚明,如果他真的僥倖回來了,那麼回來的路上,我們就設下埋伏,直接把他殺死,然後嫁禍給天幕國的人就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覺。”姜皇后說完,露出陰毒的微笑。
“母后,您真厲害,這個辦法好,萬無一失,他橫也死,豎也是死,哈哈。”太子似乎很得意。
“正兒,你記着這個世界上沒有朋友與兄弟,只有臣子與君主,母后要你做皇帝,你就是流雲國的皇帝,等收拾完獨孤伽羅後,其他那兩個,也的想辦法除掉,然後母后在想辦法說服你父皇退位讓賢。”
“可是父皇會同意麼?”太子有些糊塗了,皇上沒死的時候又誰願意退位啊,這個恐怕有些難度。
姜皇后端起茶杯,輕啄了一小口茶水,隨後微微一笑:“他會同意的,因爲他沒的選擇。”
其實姜皇后之所以在流雲國混的風生水起,不全是因爲她虜獲了皇上的心,也是因爲朝中的一部分老臣已經和她相互勾結,早就控制了局面,所以她纔敢爲所欲爲。
“母后,您對孩兒真好。”獨孤迦正開始阿諛奉承起來。
“放心,天大的事情,都有母后給你撐着。”其實姜皇后更有自己的想法,她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兒子卻是一個酒囊飯袋,不過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在恨鐵不成鋼也沒用,後來姜皇后就想,等兒子登基時候,自己也就開始插手朝政。
學天幕國的何太后那樣,可惜她似乎不瞭解,何太后根本就不插手朝政,只是把兒子扶上帝王之位,而她似乎有更大的野心。
只是她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因爲……她小看了獨孤伽羅。
“正兒,聽說你前些日子又對伽羅下毒手了?在你父皇眼皮下,你別那麼心急,要是被你父皇看見,你以前所有的好形象都前功盡棄了。”姜皇后責怪道。
“母后,兒臣不是爲了自己,都是爲了幫你拿到那塊紫魂玉,不然也不至於這麼着急想除掉他,那紫魂玉母后喜歡很久了,但是卻一直掛在那小子脖子上,只可惜上一次追到天幕境內,在揚州還是被他給逃了,說來也怪,我花重金買通了當地的知府,佈下天羅地網,但是他還是給逃了,想想就覺得奇怪,難道他真的有翅膀會飛不成?”獨孤迦正疑惑道。
“還是你太大意了,獨孤伽羅沒那麼好對付的,那小畜生跟他母后一樣,激靈着呢,算了,這件事以後不用你插手,本宮會對付,你只要要討好你父皇就行,還有,最近老實點,別在外面給我惹亂子。”姜皇后有些不耐煩的警告道。
“是,母后,對了,剛纔老二那小子讓我問問您,萬一這次獨孤伽羅帶着我們給天幕國的賀禮逃走自立門戶怎麼辦?”太子突然問道,二皇子獨孤伽冥這點特別不好,總是無事生非,他自然是不敢親自來說,所以叫太子傳話,其實目地很簡單,想借着姜皇后之手殺掉獨孤伽冥,因爲在獨孤伽冥看來,太子很愚蠢,必須先殺難對付的角色再說。
“哼,這樣的問題他能想到,本宮就想不到麼?這次送去的賀禮都是些綾羅綢緞,根本就不值什麼錢,如果他獨孤伽羅真有膽帶着東西跑,那本宮高興纔對,到時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全國通緝他了,就怕他沒那個膽子。”姜皇后輕蔑的說道。
次日清晨
衍生整理好此去的隊伍,站在門口等待主子出來,不一會,獨孤伽羅一身深紫色錦袍氣宇軒昂的走出來,優雅的上了馬車,輕輕吐出兩個字:“出發。”
雖然這一次兇險異常,但是他心裡總是帶着點小期待,因爲他終於可以再一次見到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