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安然有些糊塗了不知道西宮爵在搞什麼鬼。
“打開看看。”西宮爵遞過來鼓勵的眼神。
葉安然帶着疑惑小心翼翼的接過錦盒慢慢打開,當看清楚裡面的東西時,頓時一怔。
“這……這是八月齋的桂花糕?”葉安然有點難以相信,但是看見這樣精緻的包裝和那上面八月齋三個大字,確確實實是這樣沒錯。
“恩,這幾天看你胃口不好,我就叫人連夜騎快馬去了揚州,買了這八月齋的桂花糕,希望你能多少吃一點。”西宮爵說話間竟然有些羞澀。
也許他還不習慣對一個人這麼好過……
葉安然的眼眸有些朦朧,她依稀的記得之前有一次孟昭陽給自己送桂花糕,被他抓個正着,然後不僅逼着自己把糕點丟掉,更是對自己侮辱一番。
現在回想起那時候自己所經受的折磨與痛苦,放佛已經過去很久了,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還愣着幹什麼?不喜歡吃了麼?”西宮爵像個孩子似得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我吃。”葉安然低着頭拿起一塊糕點,剝了外面的包裝,小口小口的抿着吃。
她曾無數次的吃過這八月齋的桂花糕,每一次的感覺都這一樣,但是卻從來沒有這樣感動過。
這裡離揚州可不是一時半會的路程,派人連夜去跑了一夜的路程纔買來的,西宮爵竟然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也許打死她都不相信。
看着葉安然吃的很香甜,西宮爵滿意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看來,對一個好,如果那個人接受了,自己也會覺得是一種幸福,至少現在的西宮爵是如此。
隨後,西宮爵出了馬車,翻身上了馬,繼續趕路……
三月的天氣很涼爽,沒有了寒冬的冷酷,也沒有夏季的炎熱,有的只是初春時節的美景。
遍地的春草萌綠芽,楊柳發新枝……
恍惚間,西宮爵想起了臨行時,母妃對自己說過的話。
“爵兒,這次爲何帶那個女人一起去?”
“我是怕有人對她不利。”
“你擔心的是我和輕輕吧?”熙貴人言辭犀利。
“母妃……?”
“不用解釋,我明白,你是我生的,你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我不管你對那個女人有什麼樣的感覺,總之,你記住,她只是你千百個女人當衆的一個,並沒有什麼特別,包括沈碧藍也是一樣,爵兒,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兒女私情所困,你明白麼?”
“母妃,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西宮爵有些無奈。
“不,一點都不早,你給我記好,我們只能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光明正大繼位的機會,一旦我們成功了,你便從此君臨天下,而女人你要多少就有多少。”熙貴人顯然不贊同兒子的觀點。
“知道了,母妃。”雖然她的這番話,西宮爵聽了很不認可,但是沒辦法,她是自己親母妃,不能和她頂撞,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是要留在心裡。
“對了,爵兒,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注意一下,十分嚴重。”熙貴人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什麼事?”西宮爵皺起眉頭。
“汴京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存在着。”
“你是說皇上和太后麼?”西宮爵問道。
熙貴人搖了搖頭:“如果是他們的話,那還算神秘的力量麼?我這幾日查到汴京有人在大量的收購鐵器和糧草,但是進行的很秘密,他們對準的都是周邊的一些村莊並沒有在城內購買一次,可怕的是我查不到源頭,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做?”熙貴人露出焦慮之色。
“竟然有這樣的事?”也許是最近王府的事情太多了,西宮爵也是焦頭爛額,要是以前的話,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會瞞過他的眼睛。
不過想想這也並非偶然,皇上因爲寧妃的事情,心情不好,連上朝似乎都沒有什麼心情。
而他則因爲清淺和靜夫人的事情,忙裡忙外,而這個幕後之人正是趁着這個時候開始有了動作,不的不說,他很會掌握時機。
“恩,所以我說要你別太大意了,這裡畢竟勢力有些複雜,別到時候被人暗算了還不知道?”熙貴人警告道。
“我知道了,母妃,這件事我會留意的。”西宮爵點了點頭。
“恩,那就等你回來在查吧,這次去……速戰速決,不用和那些流雲的蠻夷戀戰,最重要的是被讓那些小角色浪費你的時間。‘熙貴人大言不慚的說道。
“母妃,獨孤伽羅……他可不是小角色,你不要看輕了他。”西宮爵似笑非笑的說道。
“哦?難道他比他那個扮豬吃老虎的爹還厲害不成?”熙貴人畢竟當年跟先皇深愛過,雖然沒有插手朝政,但是對當年的局勢也算了解一二,雖然流雲國的皇帝看起來總是有點窩囊的樣子,但是其實他是個睿智的人,最會扮豬吃老虎,不然流雲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淪陷。
“恩,只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西宮爵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這樣一句話作爲隱含的意思。
“呵呵,真有意思,那你就與他交手看看,那個獨孤伽羅到底有幾斤幾兩?如果輸了,你也就直接自刎死了,別回汴京了。”熙貴人放下狠話。
“明白。”西宮爵似乎早就習慣了母妃這樣的勸告方式。
跟其他的孃親不同,熙貴人從小就用極端的辦法來訓練西宮爵,所以尋常百姓家的那種孃親教育兒子的方式,在她這裡沒有用。
當年身爲武林第一世家歐陽家的獨生女,歐陽倩熙從來都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子,與大家閨秀更是不着邊,也許先皇看上的就是她這種桀驁不馴的性格,和那英姿颯爽的俠女之風。
“爺,過了前面的嘉熙關,在走上三天的路程就是平城了。”修雷的話把西宮爵瞬間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恩,快了。”西宮爵淡淡的應着,畢竟是西宮爵親自部署的防守計劃,雖然領城失守了,但是身爲關變第一大城平城,獨孤伽羅卻是屢攻不下,原因很簡單,那裡佈滿了西宮爵的心腹和精衛。
當初看出流雲國的野心,西宮爵就未雨綢繆的在平城佈下了嚴密的防守圖,一般情況下,沒有個兩個月的苦攻,是拿不下平城的,果然,獨孤伽羅用盡了辦法還是沒有辦法拿下平城。
氣的真是要跳腳了……不過他也明白,西宮爵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是要來這裡和自己一決高下了。
領城陣營
“報。”小將士聲音洪亮。
“進來。”獨孤伽羅放下手裡的圖紙擡頭看了眼。
“報主帥,探子回報,西宮爵已經快到了嘉熙關,正往平城的方向駛來。”
“很好,他終於來了,這一次他帶了多少人?”
“回主帥,只帶了三萬鐵騎兵。”
“呵呵,西宮爵,你也太小看我了,只帶了三萬鐵騎兵就想贏我流雲國十萬大軍,真是太天真了。”獨孤伽羅輕蔑一笑。
“主帥,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小將士欲言又止。
“說。”
“探子回報說,西宮爵的夫人也來了。”小將士低聲的回報道,邊說還邊觀察獨孤伽羅的臉色。
果然,獨孤伽羅聽說這句話後,臉色微微一變:“她來了?”
“是。”
“放肆,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說。”獨孤伽羅突然發怒,一把卡住小將士的脖子,正常來說,流雲國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和葉安然有關,但是聽剛纔小將士的口氣,好像知道什麼。
“主帥饒命,是衍生副將說,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主帥,小的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不敢對主帥有欺瞞,才如實回報的。”小將士頓時嚇壞了。
“原來是這樣,這個衍生越來越胡鬧了,把他給我叫來。”獨孤伽羅鬆開手,冷冷的說道。
“是。”小將士連滾帶爬的出了軍營。
不一會,衍生走了進來:“主子,您找屬下?”跟那些人不一樣,衍生習慣了叫獨孤伽羅主子,而不是主帥和太子。
獨孤伽羅冷冷的擡眼望了下衍生說道:“她來了,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衍生微微一怔,隨後立刻明白了其意,義正言辭的說道:“屬下不想讓主子分心。”
“分心?分什麼心?哪有心了,我的心,在離開她的那一刻已經碎落了一地。”獨孤伽羅苦笑道。
“是這樣麼?屬下可不這麼認爲?如果主子真的死了心,那爲什麼不爲自己選太子妃?”衍生反駁道。
“太子妃的人選還不急?再說不是已經有了潘夢潔麼?”獨孤伽羅心煩意亂的說道。
“可是您對潘家小姐那不是感情,屬下知道,您還是忘不了那葉家的女人,是不是?”衍生咬着牙有些抱怨主子不能擺脫情劫。
“衍生,這些話不是你該說的,我自己心裡有誰,我清楚。”獨孤伽羅顯然有些不悅。
“主子,屬下是爲您着想,爲我們流雲着想,現在大敵當前,您還是先部署對抗西宮爵的計劃吧,不要去在乎那個姓葉的女人了,她……不值得你去用心愛。”衍生對葉安然天生就有着濃重的敵意,一是因爲葉安然天幕的人,二是因爲他覺得葉安然用美色迷惑了主子的心。
“這個……不要你來教,以後她的事情,不許對我有隱瞞,否則……絕不輕嬈。”雖然獨孤伽羅也不想提及葉安然,但是衍生明顯的欺瞞,讓他更是滿腔怒火。
“是。”衍生低着頭應着。
“出去吧。”獨孤伽羅一揚手,支走了衍生。
想繼續看部署圖,卻忽然感覺眼前浮現了一抹絕色的身影,那女子對自己微微一笑:“我叫葉安然。”
“安然,安然你來了麼?你該叫我怎麼辦纔好?”獨孤伽羅痛楚的摸着心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