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王府前廳
早膳時間除了靜夫人愛撒嬌外,其他一切的都很安靜:“爺,聽說過幾天就是皇上壽辰了?”
“恩。”西宮爵低聲恩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其實靜夫人問這話很明顯,她來王府也快一月有餘了,可是除了瑞安王府以外她還哪裡都沒有去過,尤其是皇宮,她對皇宮充滿了好奇,對皇上這位年少天子更是充滿了好奇。
“爺,皇上壽辰能不能……?”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西宮爵便無情的打斷她的話。
“不能。”他的語氣一向是那麼冷漠無情。
“道是因爲臣妾身份低微是不是?”靜夫人雙眼含淚故技重施,可是西宮爵是什麼人,怎麼輕易上這樣的當。
和以往不同,這次,西宮爵沒有主動哄着她,任由她在這裡哭鬧。
這時,思煙笑了:“靜夫人,皇上壽辰那是何等大事?只有三品官員以上的級別纔可以去,而且家眷中只能攜帶一人,正妻,懂麼?是正妻,恐怕這瑞安王府女眷中只有王妃娘娘一個人夠資格了,您也就別在覺得委屈了。”
“爺,思煙說的對麼?是這樣麼?臣妾是不是沒有資格去?”靜夫人擡起頭,滿臉期待的看着西宮爵,希望他能因爲寵愛自己破例一次。
卻不想,西宮爵的答案她是要失望了……
因爲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五個字:“她說的沒錯。”對,他在說思煙說的沒錯,這句話放佛如刀子般傷了靜夫人的心。
靜夫人起身臉色不太好的說道:“爺,你們慢用,臣妾不舒服,先行離開。”
西宮爵沒有說話,卻也沒有理會她,女人,雖然要寵愛,但是不能恃寵而驕,像皇上的寧妃一樣可就不好了。
見西宮爵沒有搭理自己,靜夫人更是覺得尷尬,轉身離去……
這下,讓宋思煙和香依也都解恨不少,靜夫人一向自視甚高,以爲自己已經有了身份,可是她太貪心了,皇上的壽辰那是她這樣的女人可以去的麼?
回到靜園
靜夫人先是亂髮脾氣,砸了滿屋子的東西,可是後來她又想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一直想着要去皇宮,要見見皇上,可是她卻忘了,皇上壽辰的時候,王爺整晚不在家是自己最好的下手機會,也許能借機找到龍紋赦令也不錯。
只是她不知道何時自己似乎迷了心智,一想到西宮爵對自己冷漠了,心裡就不舒服。
“主子,您沒事吧?”靜園的丫鬟小紅看主子回來就發火,立刻前來安慰。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好着呢。”靜夫人靜心下來後,開始悠然的吃起水果,不在因爲這件事而傷悲。
春曉閣
葉安然前腳剛一進來,西宮爵後腳就跟了進來,丫鬟們立刻跪地請安:“王爺萬安。”
葉安然驚訝的回過頭,果然,看見西宮爵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身後,剛要請安,卻聽見他張口道:“不必了。”
“王爺找臣妾可有事?”說完這句話葉安然又覺得有些後悔,這裡是瑞安王府,西宮爵的家,人家無論有沒有事都是可以來的。
果然,西宮爵劍眉一挑問道:“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沒事就不能來你這個春曉閣了?”
“不是的,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王爺平時也不怎麼來春曉閣,既然來了應該是有事要和臣妾講。”葉安然低着頭緩緩說道。
這句話,到把西宮爵噗哧一聲逗笑了:“你的意思是在怪本王沒經常來春曉閣是麼?那成,以後本王只要有空就來你這裡坐坐,如何?”
葉安然聽罷漲紅了臉頰,她沒有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災難,要是西宮爵以後沒事就來做做,那她豈不是沒有安寧日子了。
於是她立刻解釋道:“王爺,臣妾不是……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說……?”
西宮爵伸手打斷了她的話:“不必說,本王明白,剛纔是開玩笑的,來這裡只想告訴你,好好準備一下,過幾日皇上壽辰,我們要進宮賀壽。”
聽了西宮爵的話,葉安然似乎安心了不少,這件事她在早膳的時候已經聽到思煙講了,自己身爲王妃自然也是有這個心裡準備的。
“是,臣妾遵命。”葉安然乖巧的點了點頭。
“至於壽禮,隨便送點就可以了,皇上什麼都不缺,連本王都頭疼每年該送他什麼。”西宮爵無奈的嘆息道。
“是。”葉安然靜靜的聽着他的吩咐,末了,他別有深意的看着她說了一句:”這次皇上壽辰,流雲國可能要派人來,原定是太子來賀壽,可是本王收到密報說,臨時有改成了三皇子。”
說完這些,西宮爵緊緊的盯着葉安然的反應,試圖能從她的反應中看出什麼,可是他要失望了,因爲葉安然很平靜,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眼神都如此鎮定。
“哦。”流雲國的人要來,她似乎也早有耳聞,因爲最近城裡的百姓鬧得沸沸揚揚,而在茶樓裡,好像西宮錦也說過這件事。
可是流雲國的人來,跟她有什麼關係麼?爲什麼西宮爵要當着她的面說這些呢?葉安然不懂,其實這很簡單,因爲她從來都不知道伽羅是身份,所以不會對流雲國的人感到興趣。
“你就一點不驚訝麼?”西宮爵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死心的追問。
“臣妾該驚訝麼?流雲國最近幾年不是每年都向我們天幕國進貢麼?這一次派人來賀壽也沒什麼不妥?”葉安然自己沒覺得奇怪,到是覺得西宮爵很奇怪,他怎麼老是圍着流雲國這個話題來講呢。
看葉安然真的一點都不奇怪,西宮爵便不在繼續說下去:“恩,那你準備一下,別時候給我出醜就可以了。”
“是,臣妾謹遵王爺教誨。”面對西宮爵,葉安然發現,只要不違背自己的原則,大多時候她都選擇聽話服從,因爲只有這樣,纔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西宮爵走後,小容輕輕的走過來,問道:“王妃主子,皇上要過壽了?”
“恩。”葉安然心不在焉的答了句話。
“那可是大日子啊,到時候主子您一定要表演點什麼,您這麼有才華,到時候你不表演,衆人都會答應。”小容其實是想誇讚主子文采好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葉安然卻突然靈光一閃,她忽然有了一個念頭,皇上壽辰,肯定是文武百官到場,那時候萬一有人要是爲難她,逼着她舞文弄墨,該怎麼辦?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雙手準備,如果沒有人爲難自己,就送皇上一些金銀珠寶便罷了,要是有人執意刁難她,那麼……她該先提前預備想好一個能讓自己解圍的節目纔是。
“小容,謝謝你的話提點了我。”說着葉安然走到內殿開始琢磨這件事。
其實不是她變得心機多了,是自從來了汴京以後,吃了那麼多苦,她總結了一個經驗,就是凡事都要小心,以爲你不去陷害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會陷害你。
所以葉安然也變得聰明瞭,知道爲自己留後手了,事實證明,她這麼做,完全是正確的。
因爲後宮總是有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和時刻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隨然她真的不知道都是爲什麼?
瑞安王府書房內
“聶天,我問了她,她好像沒有任何反應,我懷疑她可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西宮爵緩緩說道。
“恩,這個很有可能,王妃娘娘是單純的人,也許當初救了他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到後來都不知道,這也很像王妃的性格。”聶天雖然是西宮爵多年的心腹,但是隻要一面對葉安然這個,就會不自覺的幫她說話。
“如果這樣,那他心計也太深,連自己想要娶得的女人都不告訴身份,這還真的很有趣的,不過等皇上壽宴,就有熱鬧看了,葉安然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要見到故人了吧?”西宮爵慢慢的揚起嘴角,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有種酸酸的味道。
是的,在天幕國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西宮爵的眼睛,他要想查到什麼事情,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到不是非要調查葉安然的過去,他當初只是想知道她脖子上的紫魂玉那是哪裡來的?
雖然她不說,但是他還是有辦法去查到,揚州雖然離汴京遙遠,但是也遍地都是他的眼線,這也是正是爲什麼世人說西宮爵權傾朝野,甚至連皇上都要禮讓他三分。
因爲很多時候皇上做不到的事情,他照樣可以做的到……
只是他沒有想到,查紫魂玉的時候,也查到了爲什麼當初葉安然執意要退婚的原因?更查到了葉安然心儀的人究竟是誰?
“王爺,這次流雲國沒有派太子而是派了三皇子,會不會激怒太后呢?”聶天對流雲國這個偷樑換柱的做法感到很不恥。
“會不會只能看太后自己了,不過這個到是在本王的意料之內,那太子可以說是姜皇后和老皇帝的寶貝,怎麼能讓他來送死呢,不過來了三皇子更好,流雲國要是沒有三皇子,恐怕離亡國就不遠了。”
“王爺您這話的意思是……?”聶天有些驚訝,心想這王爺足不出汴京,怎麼連流雲國的時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恩,你想的沒錯,他就是流雲國的關鍵,你以爲流雲國最近幾年真的是兵強馬壯了,要和我們一比高下?非也非也,其實就是這個三皇子是關鍵,雖然本王沒與他交手過,不過據我安插在那邊的探子回報,三皇子在軍中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只可惜老皇帝被姜皇后迷暈了頭,早就不把這個兒子放在眼裡,而是去寵那個廢物太子,如果這次來的人是三皇子,那麼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命留下,不然放虎歸山,麻煩就大了。”說道這,西宮爵的眼裡流露出殺氣。
聶天點了點頭:“王爺英明,那三皇子是紫魂玉的主人,光憑着這一點就知道他不是凡夫俗子,早早的斬草除根纔是王道,可是……如果三皇子死在這裡,那我們和流雲國會不會一觸即發?”
“聶天,你怎麼糊塗了?本王剛說完,三皇子是個不入老皇帝眼的兒子,他既然能讓這個兒子代替他的太子,那就說明他不在乎,你覺得他會爲了一個不在乎的皇子打仗麼?”
“這事是屬下疏忽了,王爺分析的很對,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在那三皇子來的路上劫殺他?”聶天俯身輕問。
“不用,我們還是先看看太后那邊的意思吧,也許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太后就幫我們出手了,只不過……不知道葉安然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西宮爵緩緩揚起嘴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