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心裡憤怒,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突然擡起腳一腳狠狠的踩在了西宮爵的黑靴上,由於用力之大,讓西宮爵吃痛被迫鬆開手,葉安然趁機溜出西宮爵懷抱,然後低聲賠禮:“對不住了,王爺。”
說完,葉安然匆忙的跑開……
腳尖傳來火辣的刺痛感,西宮爵絲毫沒有料到這麼溫婉可人的女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沒有防備,所以吃了一個啞巴虧。
等他擡起頭想責怪的時候,葉安然早就不見人影了,西宮爵憤然的吼道:“好你個葉安然,你給本王記住了。”
“王爺,您沒事吧?”看着王爺被王妃踩了一腳,靜夫人擔憂的問道。
“沒事,這個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不過……她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這到是讓我很好奇。”說着,西宮爵竟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其實西宮爵長相不錯,雖然沒有西宮寞那麼出色,但是也算是俊美的男人,只是平時很少笑,所以讓人感覺難以接近,看他這麼一笑,靜夫人竟然也有些心動了,她本來以爲自己一定不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卻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沉淪。
不知爲什麼,靜夫人看見西宮爵爲了葉安然露出這樣溫暖的笑,竟然心裡有些不安,她難道在害怕什麼?
煙雨苑
宋思煙看着眼前的料子,再也高興不起來了,那個靜夫人,前些日子送料子的時候說的好聽,可是現在翻臉不認人,竟然在王爺面前參了她和香依一本,而且居然還自己裝可憐,真是氣死她了。
宋思煙以爲自己手段夠卑劣了,可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靜夫人總是以退爲進,把她和香依弄得有口難言。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氣死我了,我發誓,只要我宋思煙活着一天,一定要她好看。”說着宋思煙拿起剪刀把上好的料子都剪掉,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以前她一直把葉安然當做頭號公敵,而且葉安然人老實,不願意還口,她欺負的也就很爽,後來司馬清淺獲寵了,她也是時不時的諷刺幾句,司馬清淺性子清高,不願意與她一般見識,自然又是她佔了些便宜,也許是得意慣了,這次終於碰上了更厲害的人,俗話說的好,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
她宋思煙終於找到一個比自己更討厭的女人了……
邊剪着料子,宋思煙邊咒罵着靜夫人,一旁的丫鬟提醒道:“主子,您彆氣了,這麼好的料子剪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這樣的破料子,我們宋家連做抹布都覺得太粗糙,她一個窮百姓,也有什麼好東西,要是好東西,她早就自己留着了,賤女人。”宋思煙也許是火大,所以罵的也是極爲難聽。
其實,靜夫人確實自從進了王府,就在陷害香依與宋思煙,本來香依還算不錯,偶爾也能侍奉王爺幾夜,現在被她這麼一弄,王爺看香依的眼神都變了,似乎厭倦了。
香依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難留住王爺的心,這一次被王爺當面趕出前廳,更是傷心欲絕,她現在或許能體會到當時司馬清淺的心情了。
不過香依還算理智,沒有和宋思煙一樣發狂的剪着料子,事實證明,香依是對的,而宋思煙的舉動完全就是沒腦子,自討苦吃。
把上好的料子剪成了布條,最後被宋思煙一把丟出了窗外,看着地上洋洋灑灑的布條,宋思煙得意極了,似乎也解了氣。
這時,靜夫人正好路過,看了看地上的布條,再看了看窗戶裡的宋思煙,笑着問道:“思煙姐姐,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把料子給剪成這樣,可惜了這上好的雪緞子了,恐怕你就是這輩子也沒穿過如此好的吧?”
“哼,你在說你自己麼?桃花,你別以爲你得到王爺的寵愛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算是什麼東西,現在王府的姑娘誰沒背景,你以爲光靠着王爺的寵愛能長久麼?你錯了?你看看司馬清淺,她再不濟也還有司馬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再看看王妃,她雖然本性軟弱,但是有昭儀的姐姐撐腰,我就更不用說了,我父親是禮部侍郎,就算無依無靠的香依,也是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的,你有什麼,你只不過是一時得了王爺的歡心,等爺玩膩了,你就等着收拾東西滾蛋吧?”宋思煙一股腦說了這番話後,立刻覺得心裡特別敞亮。
靜夫人只是笑了笑,似乎沒有在意這些話:“首先,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我不叫桃花了,我已經改名叫靜兒,這是爺給賜的名字,其次,你說的這些家族背景與我無關,我不需要任何家族背景,卻依舊可以鎖住王爺的心,思煙姑娘,不如……我們走着瞧吧?”
“好啊,我等着看你的悲慘下場。”宋思煙別過臉,一把關上窗戶,不在理睬靜夫人。
這時,靜夫人身邊的婢女小聲的說道:“夫人,這個思煙姑娘一向在王府飛揚跋涉,連王妃娘娘都被她欺負了幾次,難道我們也要忍麼?”
靜夫人低下頭撿起一塊布條,然後咔嚓一聲撕碎,嚇得婢女一個激靈,只聽靜夫人收起笑容冷冷的說道:“把我當成葉安然那麼軟弱的女人,她就大錯特錯了。”
傍晚時分
西宮爵練兵回來,發現靜夫人不在靜園,立刻問道:“靜兒呢?”
“回王爺的話,夫人她……?”小丫鬟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西宮爵冷着臉問道。
“夫人她去了煙雨苑外撿東西了。”小丫鬟按照吩咐把靜夫人交代的話,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
“去煙雨苑撿東西?撿什麼東西?”西宮爵順手脫下外套,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小丫鬟顫抖的說道。
西宮爵沒有說話,轉身出了靜園,朝煙雨苑的方向走去,傍晚的雪下的比白天還要厲害,這麼冷的天,連貓貓狗狗都不願意出來,而靜夫人此時卻在煙雨苑附近的小路上,低頭撿着什麼。
西宮爵走過去,一把拉起她:“靜兒,你這是幹什麼?這麼冷的天,你不呆在靜園,來這裡撿什麼鬼東西?”
“爺,這些料子都是您賜給臣妾的,所以臣妾捨不得它暴漏在外,即使思煙姑娘不要了,剪掉了,臣妾還是希望能撿起來縫補一下,做個手帕也好,不然太可惜了。”靜夫人說的楚楚可憐,由於外面溫度低,臉頰也被冷風刺得通紅。
“你是說……這些料子是被宋思煙剪了?”西宮爵眼神中不斷的透出戾氣。
靜夫人立刻開始爲宋思煙說話:“爺,您別生氣,臣妾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怪罪思煙姑娘,她可能也是因爲心情不好,所以才這樣的,我……我只是不想讓爺送給我的料子變成這樣的下場,求爺不要怪罪思煙姑娘。”
望着淚眼汪汪的靜夫人,如此此刻誰沒動搖,那一定是沒有心,她的僞裝可以說是整個天幕國也沒有人與之媲美,就連那表面溫婉,背後陰毒的皇后都要自愧不如了。
“這個宋思煙,真是不知死活。”說完,西宮爵拉着靜夫人一併進了煙雨苑。
見到王爺進來,宋思煙以爲要臨幸她,立刻媚笑道:“爺,您來過夜,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奴婢去洗澡準備一下。”
西宮爵眼中透着怒氣,伸出手一把掐住宋思煙的脖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剪毀掉那些料子,你是不是活膩了,恩?”
“爺……饒命,奴婢……奴婢不是針對爺的。”宋思煙情急之下,更是頻頻口誤。
“哦?不是針對本王,那你針對誰?靜兒?本王真不懂,靜兒她好心把料子送給你,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還屢次的做出這等事,真是讓本王失望。”西宮爵加大了力道,一瞬間,真是起了殺心,想掐死這個討厭的宋思煙。
“爺……奴婢錯了,對……對不起。”宋思煙真害怕了,當任何人面臨死亡的時候,都忘記了什麼叫骨氣,什麼叫固執,也許只有葉安然那樣求死的女人才可以鎮定自若。
“好啊,既然你不喜歡料子,那麼以後你再也不用穿新衣服了,傳本王命令,以後煙雨苑的人不允許領任何料子,不允許領月俸,除了吃喝外,一律不允許有額外開支。”說完西宮爵狠狠一甩,將宋思煙拋到了半米外。
宋思煙差點就窒息,又被這麼狠狠一摔,立刻疼的說不出話來,她這一瞬間,忽然想到,自己以前也是看着王爺這麼折磨葉安然的,那時候她和香依都還幸災樂禍,現在卻沒有想到,報應來了,自己也有了這樣一天。
也許還是因爲她禮部侍郎千金的身份,畢竟她是嫡女,要是死在王府,好說也不好聽,西宮爵到是不怕任何人,但是他還不想讓王府這麼快就死人,畢竟年關快到了,誰都圖個吉祥如意。
“思煙姐姐,以後不要這麼浪費了,好麼?若是你不想要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好了,不要剪掉,這些料子太可惜了。”臨走前,靜夫人還假惺惺的勸說道。
宋思煙真想上去一把撕了這個女人的臉,但是她不敢,因爲那樣的話,西宮爵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春曉閣
小容津津樂道的把宋思煙的實情說給葉安然聽:“王妃主子,今天奴婢可算是出氣了,那個宋思煙沒想到也有今天,您都不知道,王爺差點掐死她誒,真是驚心動魄啊。”
宋思煙的事情自然是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院子,葉安然聽後,不以爲然:“女人何必爲難女人,宋思煙縱使太過,但是也不至於置她於死地,靜夫人有點趕盡殺絕了。”
葉安然明白,西宮爵是起了殺心的……
“奴婢不明白王妃主子的意思,不是王爺懲罰的宋思煙麼?與靜夫人什麼關係,奴婢覺得靜夫人這次沒說什麼啊?”小容有些不理解主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