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維護着那個女人,那個背叛者?”熙貴人怒氣衝衝的問道。
“母妃,安然不是背叛者,從始至終都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害的她家破人亡,她也不會恨我如此。”西宮爵一着急,把這一切都說了出去。
熙貴人臉色一沉:“她都知道了?”
“是,她都知道了,所以……她才如此仇視我。”西宮爵內心無比的糾結。
“既然知道了,更不能留着她了,她既然知道你有要策反之心,一旦提前告密,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熙貴人更確定要殺葉安然的心。
“她不會說的,而且就算她說了,皇上也不會相信,又何必非要爲難她呢?母妃,您這麼不喜歡安然,是因爲什麼,你和葉家有仇麼?”西宮爵不明白母妃爲何就看不上葉安然。
她連沈碧藍都能容忍,可是唯獨容不下心地善良的葉安然,這讓西宮爵很是匪夷所思。
“爵,母妃實話跟你說,母妃不是針對葉安然,而是不喜歡如此美麗的女人,一個女子美成這樣,註定是紅顏禍水,母妃不希望你爲了一個女人而丟失了自己,甚至最後亡國。”熙貴人一字一句說的很是認真。
西宮爵嗤笑:”難道人家長得美也是一種錯?”
“爵,你別以爲母妃是封建迷信,你以後自然會知道母妃其實一切都是爲了你好,葉安然留不得,必殺掉。”說着熙貴人轉身就走。
這一次,西宮爵沒有拉着她的衣袖,而是用力的頓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然後凝重的說道:“母妃,如果您敢動安然一根頭髮,那麼……?”
西宮爵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了,所以欲言又止……
熙貴人冷着臉回過頭問道:“那麼怎樣?說啊。”
“母妃您若執意傷害安然,那麼……我們母子從此……恩斷義絕。”西宮爵用力一捏,酒杯應聲而碎,扎的他的手血肉模糊,紅色的鮮血順着指縫流淌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說什麼?”熙貴人不敢相信,這樣絕情的話,是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來的,還以爲自己是幻覺。
卻沒有想到,西宮爵絲毫不畏懼,起身在一起看着熙貴人認真的說道:“母妃,你若傷害她,那麼我將永遠不會原諒你,我們母子從此恩斷義絕,我不會在認你這個母妃。”
“西宮爵,你竟然說這樣的話,你也不想想,從小是誰把你含辛茹苦帶大,教你武功,保你周全,如果不是本宮這個親孃在護着你,你一位你會安全長大麼?恐怕早就在在何太后的手心裡了。”熙貴人真是氣的臉色蒼白。
“母妃,事到如今,你少拿這些殘留的親情來試圖說服我,人命關天,當初就是在你的脅迫下,我才一時糊塗,害死了葉安瑤,如今你還要殺安然,我自然是不肯,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可是安然也是爲了我好,她在邊關與我同生共死,我們曾立下誓言,雖不同生,但求同死,你殺她,可以,那麼就一併將我解決了,這樣豈不是更好?”西宮爵看起來心意已決,連說話的口氣都是異常的堅決。
“爵,母妃養了你這麼多年,如今爲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如此待我?”熙貴人難以置信的問道。
“母妃,我依舊尊敬你,你對兒臣的養育之恩,兒臣必不敢忘,但是我喜歡安然,如果她死了,那麼我必然不會苟活,這句話不是玩笑,你可以動手,真的,但是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前因後果,不是因爲一時衝動。”丟下這句話西宮爵一甩衣袖離開。
熙貴人氣的手指發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熙貴人也看出剛纔西宮爵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自然是不敢動葉安然的……
所以這次母子較勁雖然沒有分出實質上的勝負,但是熙貴人確實最終沒有敢動葉安然。
別看她手下什麼殺手堂的打死殺手,紅葉紫瞳,或者藍魔和黑羽,她卻沒有下的了殺葉安然的命令。
因爲她完全相信,一旦葉安然出事,就算西宮爵不立刻自殺,那也真的會和自己恩斷義絕。
這麼多年,她隱忍着不就是爲了自己的兒子麼?如果一旦失去這個兒子,那她還有什麼?
瑞安王府
西宮爵和母妃吵了一架後,心情很差,也沒有心情繼續在喝下去,掃興的回了王府。
”王爺,您回來了?”爲了做好一個王妃,柳輕輕特意請來了宮中的老嬤嬤來教自己規矩,看見西宮爵也不在那麼沒大沒小的叫爵哥哥了。
她在想,慢慢的這樣習慣了,爵哥哥總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的。
豈料,無論她做的多麼好,西宮爵始終都不願意正眼看她。
“嗯。”西宮爵只是低着頭走進了前廳。
柳輕輕一身藏藍色華服,配上清純的臉蛋,到也有幾分姿色,可是這會,無論她有沒有傾城之姿,西宮爵都無心放在她身上。
他的眼裡,他的心裡,如今只有一個名字,魂牽夢繞,那個名字叫做葉安然。
“王爺,請喝茶。”柳輕輕見西宮爵沒怎麼理會自己,倒了一杯茶,又來獻殷勤。
“不喝,拿走。”西宮爵以前也不愛喝茶,但是自從葉安然進了王府,帶進來了一些七星草之後,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喝茶了。
可是如今葉家失勢,葉安然進宮後,西宮爵就再一次排斥喝茶,因爲有葉安然在王府的時候,茶葉才叫好喝。
有時候喝茶也是看人的……
“王爺,那您吃點糕點,好麼?”柳輕輕見人家不喝茶,又遞過來糕點。
西宮爵不耐煩的一把打翻茶盤:“輕輕,我都說了,不用,你到底想幹什麼?”
“爵哥哥,我……我想我們倆好好的。”柳輕輕含淚委屈的說道。
“我們倆……從你進門的那天開始,就不能好好的。”西宮爵最終還是說出了這樣讓劉青青心痛的話。
“就因爲葉安然麼?我除了沒她絕色之外,哪點不如她?”柳輕輕不服氣的質問。
“輕輕,一個人你哪裡好,說不出來,我喜歡安然,也說不出原因,與她傾國傾城的姿色無關,就算她現在毀容了,變成醜八怪了,我也依舊喜歡,喜歡是一種感覺,你懂麼?”西宮爵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我小時候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長大了要做你的新娘,你爲什麼不喜歡我,爲什麼?”柳輕輕哭着吼道。
“輕輕,感情這個東西是兩情相悅,我和你就算勉強有了夫妻的緣分,也沒夫妻的情分,我已經如你所願,如大家所願,娶你過門,其他的,你就不要奢求太多了,好麼?你若喜歡,就好好的呆在這個王府,怎樣我都不管你,只是……別來煩我就好。”說罷,西宮爵起身走出前廳。
“煩你?在你眼裡,我是那樣的讓人厭煩麼?”柳輕輕自尊受傷的問道。
可是已經得不到回答,因爲西宮爵已經走遠了……
“王妃娘娘,這些糕點還要不要?”看着被西宮爵一手打翻的糕點,小丫鬟怯怯的問道。
“當然不要,你是豬麼?”一肚子氣的柳輕輕將氣撒在了丫鬟身上,沒好氣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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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
西宮爵睹物思人,想着自己曾經在書房寫字,葉安然給研墨的情景,那時候,真是夫妻恩愛,伉儷情深,可是如今,才幾日,就已經勞燕分飛,王府沒有了安然,家不像家,人不像人。
西宮爵心裡劃過一絲哀傷……
“爺,您在麼?”門外傳來聶天的聲音。
“進來吧。”西宮爵低聲的說道。
“屬下給王爺請安。”聶天走進來,規矩的行禮。
“什麼事?”西宮爵冷冷的問道。
“爺,王妃娘娘進宮的事情……是您一手安排的麼?”聶天知道這件事後也是驚訝極了,但是在聶天眼裡,他不相信葉安然能主動背叛西宮爵,所以猜想是不是王爺又了什麼新的計劃,讓王妃進宮悄悄接應去了。
“你是這麼認爲的?”本來心情正不好,聶天這麼一問,西宮爵是徹底的火了。
“不是,屬下沒這麼想,只是猜想,王爺與王妃感情如此深厚,定然不會這般翻臉無情,所以屬下猜想,是不是王爺和王妃部署了什麼周密的計劃?”其實聶天這麼問,也是爲了心裡有底一點。
“不是,我就算有計劃,也不會利用安然,她……這一次是自願的。”西宮爵垂頭喪氣的說道。
“王妃娘娘自願?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聶天傻眼了。
“這個……說來話長,不是你該問的別問,怎麼?安然走了,你不舒服?”西宮爵沉着臉問道。
“不是,只是……屬下擔心王妃娘娘的安慰,畢竟皇上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王妃娘娘要是被皇上……”聶天沒說完後面的話,因爲他發現這樣若是說了,估計王爺就地砍了他,所以沒有說出口。
果然,西宮爵的臉色難堪極了:“說啊,怎麼不說了?”
“王爺恕罪,屬下失禮,屬下也是爲了王妃娘娘考慮,擔心她的安全。”聶天立刻單膝跪地請罪。
西宮爵連偉略微緩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放心,皇上……還真欺負不了她,這點我有把握,只是……我怕她自己將自己置身險境,畢竟後宮中可是龍潭虎穴,安然如此單純,恐怕會有危險。”西宮爵雖然明知道葉安然已經將自己恨之入骨,卻還是依舊放不下她。
這份體貼,讓聶天看着都感動……
皇宮御書房
”皇上,夜深了,今晚留宿在哪裡?要掀然貴人的牌子麼?“朱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朱公公好歹也是跟皇上有年頭了,自然是知道皇上對然貴人的心思,所以才如此一問。
可是朱公公這麼一問,皇上到先不好意思了,臉色竟然微紅,乾咳了兩聲說道:“不了,今晚,朕就睡在御書房了。”
“是,老奴知道。”朱公公說罷,提着燈籠欲走。
突然,皇上又開口叫到:“等一下。”
“皇上還有何事吩咐?”朱公公再次轉過身,俯身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