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概一炷香時間,水晶杯中的命運酒顏色變幻的速度猛然加快了一些。
見到這樣的異變,呼其圖與溫格的臉色同時變的陰沉了幾分。
“若是本王預料的不差的話,命運酒顏色變幻的越快,它的毒性應該就會越強。”
“你倒是很聰明啊!”
諷刺了呼其圖一句,溫格又一臉正色的說道:“既然你我都不相信對方,那我們就以猜拳來決定誰飲這杯命運酒。”
“猜拳定?這未免太兒戲了吧!”
“兒戲?以運訣命,本就是兒戲。”
呼其圖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好!猜拳就猜拳,但願你輸了不要反悔。”
凝神對視了片刻,呼其圖與溫格同時朝對方伸出了拳頭。
呼其圖伸出的手掌,溫格伸出的錐子,顯然是溫格贏了。
溫格冷笑一聲,以伸出的錐子點了點呼其圖,冷聲道:“請吧!”
呼其圖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變幻了幾番,一臉陰沉的回道:“什麼請了?應該請的是你吧!剛纔贏的可是你。”
聽到這話,溫格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你出爾反爾!”
“什麼出爾反爾?剛纔咱們決定是贏的一方喝酒還是輸的一方喝酒了嗎?”
“你好無恥!”
溫格眼角抽搐了幾下,死死的盯着呼其圖看了片刻,轉頭對着蕭玉沉聲道:“蕭將軍,你覺得誰應該飲那杯命運酒?”
蕭玉眉頭一皺,冷聲道:“若是蕭某說你應該飲那杯命運酒,你會聽蕭某的話嗎?”
溫格哈哈狂笑幾聲,以輕蔑的目光看着蕭玉道:“當年你隻身追殺海日古數百里,是何等的有血性,想不到你今天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
蕭玉淡笑一聲,沒接溫格的話。
溫格對着蕭玉冷笑幾聲,就轉頭對着呼其圖沉聲道:“剛纔不算,咱們重新來猜拳。”
“你明明已經贏了,現在又要重新猜拳,這是何道理?”
“你莫非連再猜拳一次的膽量也沒有嗎?”
呼其圖猶豫了一下,盯着溫格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兩人死死的盯着對方看了片刻,再一次對對方伸出了拳頭。
猜拳賭的就是一個運氣,剛纔溫格運氣好,所以贏了;現在輪到呼其圖運氣好,贏得自然是他。
眉頭一皺,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默默將右拳縮到了身後。
這一次,兩人對視了好一會,這才朝着對方伸出了拳頭。
決定誰生誰死的第三次,贏的人卻是溫格。
見到溫格贏了,呼其圖臉上閃着興奮的神采,哈哈大笑一聲,朗聲對着溫格說道:“溫格,這次你無話可說了吧!”
溫格臉上肌肉哆嗦了幾下,盯着一臉興奮的呼其圖看了片刻,又偏頭看了蕭玉一眼,低着頭,臉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好一會,溫格擡頭盯着呼其圖的雙眼,以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對着呼其圖沉聲道:“你以狼神的名義發誓,若是得到地靈果的話,必須拿來救諾敏。”
“本王可以起這個誓!”
冷聲回了溫格一句,呼其圖就按照溫格的要求起了一個誓。
待呼其圖起完誓,溫格看着蕭玉猶豫了一下,從腰間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副冰棺。
蕭玉定睛一看,發現,冰棺中躺着的赫然是當然他見過的那尊白玉美人。
溫格剛拿出冰棺,呼其圖就忍不住閃身到了冰棺跟前。
“滾開!”
冷呵一聲,溫格對着呼其圖打了一掌。
下意識的,呼其圖往邊上躲了一下。
呼其圖剛躲開,蕭玉就憑藉對真元的精微控制,無聲無息的化去了那道九色掌力。
“這裡應該不能動手吧!”
聽到蕭玉的話,呼其圖與溫格對視了一眼,同時對對方冷哼了一聲。
盯着冰棺中的諾敏,呼其圖一臉的激動,卻未再次靠近冰棺。
溫格一臉癡迷的盯着諾敏看了好一會,伸手打開了冰棺。
趴在冰棺邊上,溫格伸手輕輕撫摸着諾敏的臉,臉上盡是溫柔。
看到溫格的舉動,呼其圖臉上的神情瞬間由激動萬分變的無比陰沉。
就在呼其圖忍不住發怒的時候,溫格將放在諾敏臉上的手收了回來,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由純陽玉雕成的小玉瓶。
溫格剛將玉瓶打開,蕭玉就在空氣中察覺到了一點熟悉的靈力波動。
“鳳凰血?”
聽到蕭玉的驚呼聲,溫格先擡頭看了蕭玉一眼,然後一邊把小玉瓶的瓶口放到諾敏嘴邊,一邊低聲說道:“鳳凰血可遇而不可求,可我卻在一個修爲還沒到長生境的修煉者那裡得到了一滴,這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要諾敏重新回到我身邊。”
在溫格說這番話的時候,蕭玉只見諾敏身上突然冒出一層黑氣,接着就見到諾敏的身上的玉光消失,她從一尊玉香變回人身。
諾敏雖然變回了人身,可是,她身上依然沒有什麼生機,也並未從立刻醒過來。
擡頭以陰冷的目光看了呼其圖一眼,溫格俯身到冰棺之中,在諾敏的嘴角輕輕的吻了一下。
直起身來,溫格就擡步走到了放着命運酒的供桌前。
溫格深吸了一口氣,又回頭一臉不捨的盯着諾敏看了片刻,轉頭一把拿起供桌上的命運酒,一口飲了下去,
剛剛將命運酒飲下去,溫格就覺得酒水化作一道古怪的力量開始吞噬他的生機,他剛想以真元去抵擋,就發現自己一身的力氣在片刻之間被那道古怪的力量化的乾乾淨淨,身子不由自主的軟到在了地上。
溫格的身子剛剛軟在地上,呼其圖就一個閃身來到溫格身邊,以手上的彎刀朝着溫格的頸部劃了下去。
金光一閃,呼其圖的彎刀劃過了溫格的脖子。
呼其圖臉上剛露出驚喜的神色,他就察覺到他劈中的只是溫格的虛影。
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呼其圖就見溫格一臉陰沉在他剛纔所在的位置看着他。
“你怎麼沒死?”
“很失望吧!”
冷聲回了一句,溫格一個閃身來到了冰棺前。
見溫格又伸手去觸碰諾敏,呼其圖忍不住朝着溫格劈出了一道金色刀氣。
也不躲閃,溫格以身上的九色寶光將呼其圖劈出的刀氣擋了下來。
強行將身周的靈力波動化去,溫格縮回雙手,擡頭以陰冷的目光看向了呼其圖。
“你最好別再碰她!”
察覺到呼其圖將一身的氣勢釋放了出來,溫格猶豫了一下,擡手蓋上了冰棺的蓋子。
這時,剛纔放着命運酒的供桌已經消失了,供桌後面的黑簾子也已經被掀開了。
看着呼其圖冷哼一聲,溫格一個閃身進入到了裡面的屋子中。
就在呼其圖與蕭玉猶豫着要不要跟進去的時候,溫格一個閃身又回到了冰棺邊上。
單手托起冰棺,溫格進入到了裡面的屋子中。
呼其圖與蕭玉對視了一眼,緊跟着溫格往裡面的屋子走了進去。
裡面的屋子很大,高兩丈多、長寬都有二十七八丈。大屋子裡擺滿了上百個花盆,每個花盆之中所中的花草都是天下間極其少見的靈藥。
蕭玉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可是,驟然間見到這麼多以前只聽過名字的靈藥,他心中還是出現了一些貪念。
呼其圖好像察覺到了蕭玉的貪念,他一邊打量着那些靈藥,一邊說道:“可惜了!對這些靈藥,咱們只能看,不能取。”
“爲什麼?”
“按照哈日瑙海的規矩,咱們只能在這裡取一株靈藥,不然的話,就會觸動他佈下的禁制。”
“有禁制?”
蕭玉微微一愣,凝神感應了一下,果然在那些靈藥邊上感覺到了特殊的靈力波動。
“是可惜了!”
嘆了一口氣,蕭玉與呼其圖一起走到了溫格身邊。
溫格面前的花盆之中靈株高不到三尺,細枝細葉,頂部卻結了一個大白桃一樣的靈果。
“地靈果?”
“嗯!”
呼其圖應了一聲,對着溫格問道:“你知道怎麼解開這種禁制嗎?”
“你也不懂得怎麼解開這種禁制?”
溫格皺眉沉思了一會,擡手緩緩伸向了地靈果。
在溫格的手距離地靈果還有三尺多遠的時候,一個青色護罩驟然出現,將地靈果連同它所在的花盆保護了起來。
猶豫了一下,溫格小心以手指去觸碰那層青色護罩。
手指剛與青色護罩接觸,溫格就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量出現在他的手指部位,帶着他的手指沒入到了青色護罩之中。
神情一動,溫格回過頭對着呼其圖冷笑道:“原來剛纔那杯酒並不是身命運酒,而是打開這種禁制的鑰匙,你真是妄作小人了。”
呼其圖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沒接溫格的話。
在體內那股詭異的力量的幫助下,溫格很輕鬆的就取到了地靈果。
一臉激動的盯着手上的地靈果看了片刻,溫格揮手打開了冰棺,俯下身子,將地靈果送到了諾敏嘴邊。
溫格先以一道九色光華在地靈果上劃了一道小口子,然後慢慢逼出地靈果之中的靈液,一滴接一滴的滴到了諾敏口中。
不用諾敏張口,地靈果的靈液落到諾敏口中就化作靈力滲入到了諾敏體內。
隨着一滴滴靈液滴入諾敏口中,蕭玉與呼其圖都見到諾敏臉色變的越來越紅潤,身上的生機也明顯清晰了起來。
大該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溫格手上的地靈果不再往下滴靈液的時候,諾敏的眼皮動了幾下,緊接着睜開了雙眼。
愣愣的盯着溫格看了片刻,諾敏突然尖叫一聲,擡掌打在了溫格的頭上。
以溫格的實力,即使他不反抗,身上的氣息明顯連先天境高手也不如的諾敏也應該傷不到他纔對。
可實際上,諾敏一掌卻將溫格打的七竅流血。
溫格圓瞪的雙眼之中沒有一絲驚慌,有的只是濃濃的迷茫與不解,仿若大夢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