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的速度相近,可是因爲蕭玉距離那間屋子最遠,因此,他得到那間屋子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然而,就在那兩個少年就要到達那間屋子門前的時候,原本在後面的蕭玉突然身子一縱來到了二人前面。
砰!
見到蕭玉摔倒在他們眼前,那兩個少年不由得呆了一下。
在蕭玉那滿是傷痕的臉上看了一眼,兩個少年一起回頭向那個脖子上帶着一道傷疤青衣大漢看去。
見到青衣大漢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兩個少年又連忙朝着其他的屋子看去。
此時,只有右數第三間和第四間之外,其他屋子的門口都站了一個少年。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也沒有爭搶,分別站在了剩下的那兩間屋子門口。
“選好了屋子,你們就進去休息吧!明天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與家人道別,後天開始正式修煉。我叫夏成山,你們以後叫我成師父就好了。”
說完,那青衣大漢就轉身離開了。
在青衣大漢轉身離開之後,蕭玉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蕭玉先關上了房門,這纔開始打量房屋內的東西。
屋子不大,裡面佈置的也極爲簡單,除了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牀上有一牀棉被和兩套黑衣,桌子上除了文房四寶之外,還有一本書和一個不大的食盒。
打量了一下屋子內的佈置之後,蕭玉先走到桌子前,將桌子上放的那本書拿了起來。
“《三元箭技》!”
《三元箭技》包括一套練氣功法和一套箭技,蕭玉不懂箭技,可是對練氣功法卻有些見識。
“練氣功法一般,這箭技想來也只是一般的箭技。”
將《三元箭技》放下之後,蕭玉打開了那個不大的食盒。
食盒裡面有一小碗牛肉,一碗青菜,四個饅頭,一壺酒。
“這射日山莊不愧爲佔領一郡之地的大勢力,剛入門的外門弟子也有酒有肉。”
將食盒裡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之後,蕭玉立刻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吃乾淨食盒裡面的東西,蕭玉先將牀上的兩套黑色勁裝進衣櫃,然後直接躺在牀上發起呆來。
此時,蕭玉的眼中的沒有了陰狠,只有一點迷茫和悲意。
“爺爺在九泉之下知道我進了射日山莊會不會怪我呢?姐姐會不會還好好的呆在射日山莊?我什麼時候才能打聽到姐姐的消息呢?”
想到蕭元豐和蕭青依,蕭玉的眼角不由得出現了兩道淚痕。
蕭玉在迷茫和悲傷中沉浸了不過一刻鐘,就突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強壓下了心中的悲傷。
閉上眼睛之後,蕭玉翻了個身子,開始修煉他胡亂揣摩出來的靜功《息神訣》。
蕭玉不敢修煉《烈陽訣》,不敢修煉《青囊經》,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修煉藥王一脈的靜功。
在連山城的時候,蕭玉晚上睡不着,也不敢修煉靜功,於是就在觀想他修煉靜功時那種與天地交流的感覺。
單單觀想自己與天地交流,而不配合特殊的吐息方法,並沒有恢復精氣的作用,只有一點微弱的養神功效。
蕭玉也不指望他胡亂揣摩出來的《息神訣》能提升他的實力,他修煉《息神訣》的目的僅僅是爲了能睡好覺。
也許是因爲終於進入了射日山莊而有些太激動了,蕭玉花了比平時多三倍的才沉浸到《息神訣》的修煉之中。
七月的天總是亮的很早,當蕭玉如往常一樣在卯時初刻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出現了一絲光亮。
有修爲在身的人總比普通人恢復的快,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蕭玉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大半。
下牀之後,蕭玉先以緩的打了幾遍《赤炎掌》,等到天色大亮之後,蕭玉拿起桌上的《三元箭技》翻看了起來。
蕭玉知道這《三元箭技》只是一套普通的功法,可是,因爲這是他以後的一段時間要修煉的功法,他當然將其弄的明明白白。
先將整本《三元箭技》仔細看了一邊,蕭玉這纔開始細細的推敲《三元箭技》中的每一句話、每一副圖畫。
時間剛到辰時,夏成山的聲音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拿着食盒出來取飯了!”
微微一愣後,蕭玉拿着小食盒,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快步走到夏成山跟前,蕭玉躬身道:“成師父好!”
“嗯!”
夏成山對着蕭玉點點頭,一邊打開他身邊的大食盒,一邊說道:“將用過的碗筷酒壺拿出來放在我身邊!”
蕭玉遵照夏成山的吩咐將小食盒中用過的碗筷酒壺拿出來放在夏成山的身邊之後,從夏成山的手上接過了他的早飯。
晚飯是牛肉、青菜、饅頭、酒,而早飯則是雞蛋、青菜、饅頭、酒。
將接過來的吃食放進小食盒後,蕭玉對着夏成山躬身道:“弟子告退了!”
夏成山點點頭,淡笑着說道:“過一會下山去見你的家人的時候,記得換上黑衣。現在你已經是射日山莊的外門弟子了,可不能壞了規矩。”
“弟子明白!多謝成師父提醒!”
又對夏成山躬身行了一禮後,蕭玉轉身朝他的小屋走去。
在蕭玉剛走到他的小屋門口的時候,住在右數第三間屋子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衣走了出來。
朝着蕭玉掃了一眼,那少年拎着小食盒快步朝着夏成山走去。
吃過早飯,蕭玉在屋子裡猶豫了一番,這才換上黑衣走出了屋子。
順着記憶中的路線,蕭玉出了射日山莊。
昨天絕陽路還是一條可能要了人性命的絕路,而今天絕陽路卻成了一條普通的山道了。
沿着絕陽路往下,蕭玉碰到了一些與他一起成爲射日山莊外門弟子的少年,不過,他並沒有跟那些少年打招呼。
也沒有使用《赤炎掌》內那普通至極的輕身術,蕭玉踏着石階疾步朝着山下走去。
花了大概兩刻鐘的時間,蕭玉來到了射日神山下。
昨天山下有三萬多人,而此時山下卻不到六千人了。
在人羣中掃了一圈,蕭玉就看到了夏侯安和他這一次帶來的六個家丁。
與昨天比起來,夏侯安的臉上多了幾分喜意。
看着滿臉笑意的迎着自己走過來的夏侯安,蕭玉暗暗的冷笑了一聲。
“啓年,你果然沒讓爹爹失望!”
與蕭玉走到一起後,夏侯安就在蕭玉的肩膀上拍了拍,儼然是一副慈父模樣。
朝着夏侯安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看了一眼,蕭玉以低沉的聲音說道:“孩兒沒讓爹爹失望,也希望爹爹別讓孩兒失望。”
聽到蕭玉的話,夏侯安眉頭一皺,低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玉在夏侯安身後那六個家丁的身上掃了一眼後,以同樣低的聲音回道:“爹爹不明白孩兒的話是什麼意思嗎?那孩兒可以說的更明白一些,有些人做了惡毒的事情必須得到報應。人欠我一尺,我必討回一丈,否則必遭天誅地滅。”
“你?”
看着滿臉陰狠的蕭玉,夏侯安不由得有些後悔帶他來射日山莊。
臉色瞬間變化了好幾次之後,夏侯安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放心!你叫我一聲爹爹,我怎麼會不幫你討回公道呢?”
蕭玉點點頭,對着夏侯安躬身道:“爹爹路上小心,孩兒要上山了,等到孩兒有下山的機會,孩兒肯定會回連山城看爹爹的。”
說完這話,蕭玉也不等夏侯安回話,就直接轉身朝着絕陽路走去。
盯着蕭玉疾步而行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夏侯安長嘆了一口氣,帶着六個家丁朝着遠離射日身上的方向而去。
蕭玉對夏侯安說那些話究竟是爲了給夏啓年報仇,還是爲了表現的更符合他現在假扮的這個夏啓年的性格呢?蕭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回到射日山莊後,蕭玉就安穩的呆在他的小屋裡。
推敲一會《三元箭技》,修煉一會《赤炎掌》,蕭玉絲毫沒有覺得無聊,也沒有跟同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少年打交道的興趣。
眨眼間,時間就又過了一天。
吃過早飯之後,蕭玉等十個少年跟着夏成山來到了一個狹長的演武場。
與一般的演武場不同,這個演武場寬只有四丈多,可是長卻有二十多丈。演武場邊沒有武器架,卻有一個長寬高大概都是一丈的小房子。
“那個小房子應該是放弓箭的地方吧!”
只要不是太蠢,來到這個演武場就不難猜出那個小房子的作用。
就在十個少年不由得將目光轉到那個小房子的上的時候,夏成山突然看着十個少年中站在右數第三位的那個少年沉聲道:“夏忠明,你先去選弓。”
“遵命!”
那個叫夏忠明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些後,就應了一聲,朝着那個小房子走去。
在蕭玉等人接受射日山莊的三層考驗之前,他們的信息就已經被傳到射日山莊中了,因此,雖然蕭玉等人自己沒有報出名號,但是夏成山卻知道蕭玉等人叫什麼。
看着那間四四方方的小房子,蕭玉暗自道:“那個夏忠明是十人裡面唯一有小週天的修爲,也不知道他選好弓之後會輪到誰去選?”
還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夏忠明就拿着一把黑鐵長弓走了出來。
在夏忠明朝着他剛纔所站的位置走去的時候,夏成山將目光轉到了蕭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