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驚聞
2014-04-26
林泉道：“寒師妹，這種事可不是兒戲，怎能信口胡言？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寒妍堅定的目光注視着名煙，一直沒有離開，嘴裡卻在對林泉道：“大師兄，我已經想好了，希望你能成全。”
林泉嘆息一聲，無奈了。寒師妹一直以來都任性得很，除了掌門，誰也管不住她，面對她的執着，身爲大師兄的林泉也只能無奈。
名煙則還在驚訝，還有一絲猶豫。
寒妍目光緊緊鎖住名煙道：“名煙，難道我都主動了，你還無動於衷嗎？”名煙沉默了半晌，終於露出會心的微笑，開口道：“我願意。”
寒妍的笑容很甜，甜得像摔進了蜜罐裡一樣。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那麼大膽子說出要私奔的話，當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說，幸福就會溜走。於是她根本沒有想後果，就說出了這肺腑之言。
她也沒想過可能被拒絕，因爲她相信名煙，也相信自己。
兩人相視不語，把旁人都晾在了一邊。
電燈泡是很尷尬的。
林泉容陽與張辰尷尬地笑了笑，選擇了默默地退開。
而守在各個大門的弟子們早已聚集在了一起，之前看名煙與大師兄等人似乎在談什麼嚴重的事，就沒敢過去，歡呼聲也暫時停歇，現在他們的大英雄之一的張辰走了過來，他們頓時再次響起一陣歡呼，紛紛涌上來將張辰舉起拋上了天，待落下來後再繼續拋，這是大家都熟悉的動作，想必不需我多加描述了。
林泉與容陽則在人羣外一臉笑意地看着歡呼的衆弟子。劫後餘生的歡呼，是很暢快淋漓的，他倆也任由弟子們去瘋了。
歡呼過後他們竟弄出了統一的口號：“師弟強，師弟帥，師弟克敵如切菜！師弟強，師弟帥，師弟克敵如切菜……”
不絕於耳。
張辰很是享受了一番，但享受過後，就是不斷上下所帶來的暈眩感了。
原本以爲拋幾下就能下來了的，誰知道慶幸餘生的弟子們都精力旺盛，一拋就沒停了，一批人累了又趁張辰還在空中的時候換下一批，就這樣惡性循環……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樂極生悲啊……張辰痛苦地呢喃着，但在那震耳的歡呼聲中，沒人能聽得到他的呢喃。
名煙與寒妍終於走過來了，看到張辰“受困”的場面都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是偷笑。
誰知衆弟子狂歡之餘也不乏眼尖之人，見到這真正的主角已經不“忙”了，立馬丟下張辰，把目標換成了名煙。
“撲通”
直接自由落體的張辰雖然挺痛的，不過看到名煙即將享受到與自己相同的待遇，不禁欣慰地笑了。
名煙眼見衆人撲到，急道：“喂喂，你們要冷靜啊，年輕人不能太魯莽，喂，喂，喂，啊！”名煙還在負隅頑抗，可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聽他的臺詞的，於是他也逐漸劃出了一道簡略的拋物線……
夜，很靜。
狂歡過後的弟子們都睡得很香，除了即將離開的張辰名煙寒妍，還有送別的林泉與容陽。
由於不想打擊到弟子們狂歡的勁頭，他們當時並沒有說出三人要走的事，而是在這個夜晚默默送別。
林泉輕嘆了口氣道：“唉，寒師妹，我可以說是看着你長大的，幾乎都把你當親妹妹看了，現在要看着你走還真有點捨不得。”寒妍笑得很開懷，道：“嘻嘻，大師兄，還有三師兄，我有時間就會和名煙一起來看你們的啦。”看寒師妹這麼開心，兩個做師兄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最後就大師兄笑嘆了聲道：“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啊。”然後便告別了。
就這樣離開了。
從小在這兒長大，到了離別的時候，寒妍又怎麼會沒有不捨呢？只是剛纔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之所以會選擇跟名煙走而不是留在這個自己成長的地方，是因爲她潛意識裡有一種預感，預感要是不跟名煙一起走，她就要從此失去名煙了，幸福也將永遠與自己不相干，這種情況的出現不是因爲寒妍自己，也不是因爲名煙，而是因爲二師兄王琰。
就是有這種預感，寒妍也不知爲什麼會有這種預感。
總之，跟名煙走，她不會後悔。
三人走在夜色中，名煙與寒妍手拉手在前，張辰則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
這種時候，張辰難免會顯得多餘，這是他無精打采的原因之一，但卻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張玲。
他又想張玲了。
張辰擡頭望了望斜斜地掛在天空的彎月，微嘆了口氣。
張玲啊張玲，快三年沒見了，還記得我嗎？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會想你？唉，相思成疾，相思成疾啊，再少的相思，積攢三年也會成一種病了，何況我的相思原本就不少……挺矛盾的，希望你會像我想你一樣想我，卻又不希望，怕我在你心裡是可有可無的，又怕你把我看得太重而承受跟我一樣的相思之苦。
矛盾啊矛盾。
現在的我，只想見你一面，思念沉澱了近三年，我也沒太多奢求了，沒敢想能跟你成親，只希望能再見，哪怕只是一眼。
前面柔情蜜意的兩人難得還記得張辰，名煙看了看身後垂頭喪氣的張辰，又看了看寒妍，微微一笑，走到張辰的身旁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張辰點點頭。兩人相處了那麼久，幾乎是無話不談，自己想的什麼，他自然是知道的。
寒妍看兩人像是要交心了，很體貼地獨自在前面走，沒有去打擾他們，他們則慢慢在後面走，邊走邊說。
名煙道：“放心吧，既然老天讓你承受那麼多相思，日後一定會給你常人沒有的幸福的，有失必有得嘛。”張辰擠出一絲微笑道：“放心，我能挺住的，三年都挺過來了，還挺不住這一時半刻嗎？”名煙道：“我明白。但我也知道，最後壓死負重的駱駝的，往往只是一根稻草。”張辰一愣，隨即道：“……我明白了，謝謝。”名煙道：“放開點。要不兄弟我陪你去你家族見弟妹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免得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張辰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名煙道：“客氣什麼？就這麼說定了，出發吧！”
剛決定好，夜路上忽然疾速跑來一名黑衣蒙面人，在幾人堪堪反應過來之時，黑衣人已到了張辰面前恭敬道：“少爺，老爺讓我給你帶來個消息，說是你最關心的事。”
原來是張辰家族裡的人。
名煙與寒妍都鬆了口氣，生怕是與他們爲敵的人來偷襲，要是那樣的話，剛纔張辰只怕小命不保了。
那種速度，名煙要自保那是絕對可以的，但要自保的同時保護張辰，那就十分勉強了，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張辰這種時候則慶幸不起來了。
說是他最關心的事，他大概猜到了，十有八九是與張玲有關的。
他深吸口氣道：“說吧。”黑衣人看了張辰一眼道：“少爺的未婚妻，也就是張玲，她父親因公事與劉敬陽劉公公見面，意外之中讓劉公公看到了張玲，劉公公一時驚異於張玲的美貌，於是決定要將張玲帶去給皇上作妃子，劉公公勢力很大，甚至隱隱超過了皇上，我們家族與張玲家族聯姻的事，劉公公還不知道，張玲的父親張天美爲了自保，沒有把聯姻的事說出來，而劉公公說的話，張天美不敢反對……”
“撲通”
張辰大腦一片空白，雙腿無力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黑衣人道：“老爺交代我說的事我已經帶到了，告辭。”跟來時一樣，黑衣人一瞬間便跑沒影了。
名煙與寒妍都微張着嘴，很驚訝，顯然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結果。
張辰與張玲的事寒妍也是知道的，畢竟之前一起相處了不少時間。
張辰還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名煙深吸口氣後朝着張辰腿上踢了一腳道：“站起來！男子漢這樣子成何體統！”
張辰擡頭看了看名煙，明顯還沒回過神來。
名煙大吼道：“醒醒吧！”這才把張辰吼得恢復過來。眼看張辰緩緩站起，名煙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卻依然有些發顫道：“你打算怎麼辦？”張辰雙拳緊握，用力之大帶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開口道：“怎麼辦……劉敬陽，我與你勢不兩立。”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像是在極力剋制着怒火。名煙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劉公公從你家族到國都有多少條路？”張辰努力剋制着自己道：“要到國都，必須要經過一條峽谷小道，剛纔那個黑衣人是我父親手下得力的助手，他的腳程是很驚人的，想必來到這裡不會超過兩天，兩天內就算劉公公決定後立馬就出發，現在也到不了那個峽谷，我們可以就等在那兒伏擊。”他的語氣逐漸轉冷，透着淡淡的殺氣。名煙眉尖一挑道：“好，這次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