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遣
2014-04-22
成爲了御劍閣的正式弟子，辰煙二人也投入到衆弟子的練功當中去了。
御劍閣剛入門的弟子需要去一個叫“藏劍閣”的大藏書室去，那裡放了很多種基礎劍法，用來爲以後武功的增長打下基礎，辰煙二人隨便去裡面拿了一本劍譜回來，然後混在衆弟子中練功去了。同時二人每人領了一把劍，一把最最普通的劍。
名煙倒無所事事，他的武功已經幾乎是天下第二了，又怎麼會專心去練這基礎劍法？最多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張辰則不一樣了，他是除了輕功什麼都不會的，雖然晚上會有名煙來教他厲害的劍法，但畢竟名煙只是教武功的新手，不能把希望全寄託在他身上，因此基礎劍法學得挺認真。
然而什麼事都不會一帆風順。
就在名煙悠閒地邊看劍譜邊玩耍、張辰認真地研究劍譜時，幾名弟子偕同着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姑娘走了過來。
名煙見了眉尖一挑，站起來帶着笑容道：“各位師兄師姐，請問有何貴幹啊？”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幾人來者不善，名煙是武功高有底氣，這才面不改色，而沒底氣的張辰，在此時就只能恪守低調之本了。
一個看似地位不低的弟子從幾人中走出來，以俯視的姿態看着兩人道：“聽說你們是新來的？”名煙立馬微笑道：“正是，希望各位師兄師姐們能多多關照。”那弟子不屑地看了名煙一眼，又轉過頭對那唯一的姑娘道：“寒師妹，這兩個新來的不懂規矩啊，剛來這裡竟然不去孝敬你，需要讓他們長點記性嗎？”
那“寒師妹”道：“二師兄，下手輕點，別弄出人命來了。”二師兄陰陰地笑道：“放心吧。”
二師兄！
這傢伙就是容陽說的二師兄王琰？
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名煙與張辰想到一起去了。
王琰道：“兩個小子，現在給寒師妹認個錯還來得及，我可以考慮讓你少受點痛苦。”名煙一改剛纔奉承般的姿態，雙手抱肩笑道：“你是二師兄？我看你對你師妹很恭敬啊，你確定你是二師兄，而不是一隻……嗯……你懂的。”王琰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怒道：“小子找死！”言罷猛然一拳擊出，這一拳沒有任何武功招式，只是最最普通的一拳，因爲這樣擊出一拳更容易發泄怒氣，當然藐視新人也是原因之一。
雖然只是普通的一拳，但力道可着實不小，爲了讓這個新來的小子知道厲害，王琰一下子就用了幾乎十成的力道，跟他一起過來的弟子們都不禁開始驚呼了。
名煙見這來勢洶洶的一拳，卻只是自信地一笑，將手中長劍扔給張辰，手捏劍訣，指尖翻轉間點在王琰虎口處，在王琰吃痛後未及收拳之際，迅疾抓住他的手腕，大喝一聲，將王琰提至半空，猛然朝前一抖，就聽一串“啪啪啪”的骨骼響聲，手腕尚被捏在名煙手裡的王琰頓時軟倒在地上，已失去了意識。
這兩個極端的轉折幾乎只發生在一瞬之間，衆弟子臉色慘白，有的是因爲目睹了二師兄的慘狀，有的是被名煙的身手給嚇到了，還有的則是在自危。本想欺生過過癮的，誰知道啃到了硬骨頭。
名煙臉上依舊保持着自信的笑容，對那寒師妹道：“這位師姐，麻煩把他帶回去吧，沒什麼大礙，只是暫時使不上勁了而已。”最後盯着她一字一頓道：“地上涼，當心感冒。”
寒師妹被氣得小臉煞白，指着兩人道：“你們兩個新來的，給我記住！”說罷直接負氣離開了，連不省人事的二師兄也沒管。
幾個弟子趕緊過來將二師兄拖了回去，一邊拖還一邊緊盯着名煙，生怕自己也成爲第二個王琰。
名煙倒是沒打算再出手了，只是微笑地看着這些弟子一邊手忙腳亂一邊還要警惕他，感覺這場面十分有趣。
這時候最鬱悶的要數張辰了，原本他就因爲底氣不足而一句話沒說，連身子都在儘量地往下縮了，誰知道最後那寒師妹還是說的“你們兩個”，還是把他給算進去了。
這就是典型的躺着中槍嗎……
眼看衆弟子紛紛離去，名煙還意猶未盡地活動着筋骨，張辰卻是垂頭喪氣，名煙道：“怎麼啦？”張辰道：“那個‘寒師妹’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這下可好，被她給惦記了，我們以後別想安心練功了。”名煙拍拍胸脯道：“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呢嗎？”張辰道：“你看我一個大男人，整天都要你來保護，這像話嗎……”名煙笑道：“那你就趕緊學武功撒。”張辰道：“所以啊，你現在就教我武功吧，越快越好。”名煙收起笑容，哭喪着臉道：“原來你的真實意圖是這個啊。”
張辰道：“教還是不教？”名煙一咬牙道：“好，教就教！好男兒無所畏懼！”張辰道：“很好，那就先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吧。”
隱蔽點的地方。
名煙皺眉思索道：“該從哪裡開始教起呢？嗯……等我醞釀一下。”張辰點頭道：“嗯好。”
半晌。
張辰一個人玩石子，實在等得無聊了纔開口道：“喂，想好沒？喂……名煙！你這傢伙竟然睡着了！”名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唔……嗯？哦！對了，我在醞釀的，不小心睡着了。”張辰爲之氣結道：“好啊你，這麼不負責任！”名煙道：“這也不能怪我啊，實在是教人武功的挑戰太大了，醞釀的過程也確實無聊，不知不覺就走神了，然後睡着……”張辰道：“哼，決定了，你立馬就教，別醞釀了，就這樣臨場發揮！”名煙道：“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影響效率啊？”張辰道：“總比讓你醞釀到睡着好！”
名煙道：“好吧，從哪裡教起呢……嗯，好，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吧。這學劍呢，首先手要穩，現在我們來試試，看看你在手穩方面有沒有達到要求。來，對着前方刺一劍。”張辰道：“好的。”拔劍猛然往前一刺。個人對這一劍十分滿意，不禁略有得色地看了看名煙。名煙右拳抵着下巴思考狀道：“速度是沒得說，對於新手來說是很不錯了，但讓你刺這一劍是爲了測試你是否手穩，而不是看綜合水平，現在看來，並不穩。”
張辰失望之色遍佈。
名煙安慰道：“你也別太失望，新手能做到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來，爲了練你的手，我們分兩步來訓練，先把你這刺出的劍擡高一點，對，就是這個高度，別動了，就這樣保持兩個小時。”張辰道：“什麼！兩個小時？你沒搞錯吧？”由於知道名煙在教武功方面是新手，張辰對他的吩咐產生了質疑。
名煙隨意地揮了揮手道：：“不用質疑，我當初基本功也是這麼練的。”張辰鬱悶道：“好吧好吧，我儘量……”他沒想到學劍的基本功就那麼難，這讓他有了一點要打退堂鼓的想法，不過很快便被他扼殺在搖籃裡了。
爲了自己天下第二的夢想，豁出去了！
於是他開始練基本功。
於是名煙開始一心一意地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名煙睡夢中傳來張辰的聲音：“喂，喂，名煙，醒醒。”被搖醒的名煙睡眼朦朧的看着張辰道：“嗯……嗯？什麼事？”張辰道：“……我是想說，已經一個小時了，可不可以稍微歇會兒啊？”他握劍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若不是從小身體素質就有基礎，估計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名煙這時才完全清醒過來，看了看張辰的手，嘆口氣搖搖頭道：“你也太不濟了吧？當初我練這基本功的時候可是兩小時完全沒問題的。”張辰道：“誰能跟你比啊？你這變態天賦。”名煙想了想，一本正經道：“那倒也是，家族裡確實只有我能做到。”張辰汗顏道：“雖然你說的都是實話，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帶點誇張與自戀的味道呢……”名煙咳嗽一聲道：“好，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了。看你是新手的份上，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由於你第一步都沒堅持過去，這第二步你也暫時別練了。以後在你練好手之前，練劍就是練基本功了，今天晚上還練不練隨便你。”
這樣他就不會這麼積極地找我學劍了吧？哈哈，看來我不但在劍法上天賦驚人，在這方面的天賦也是不可小視啊！名煙這樣想道。
誰知道張辰積極性不但絲毫未減，反而更高了，只見他滿臉鬥志道：“好的！爲了我的天下第二，以後必須勤學苦練！”
名煙苦瓜臉。
張辰這纔將劍收回道：“呼，終於練完啦。”用左手細細揉捏右臂，一邊揉一邊對名煙道：“既然練完了，我們就先來聊聊吧？”名煙聞言一怔，斜眼看張辰道：“你又想到什麼問題要問我了？”張辰嘿嘿一笑道：“採訪你一下，你既然對天下第一的名分那麼在意，是不是就應該要先做到吳痕做到的事啊？去把各大門派的掌門再挫一遍？”名煙想了想道：“這個嘛，倒真沒想過，不過這個方法似乎可行呢，可以考慮一下，當然，要先等咱們這御劍閣的掌門閉關出來再說。”張辰一臉憧憬道：“期待啊！”名煙鄙視道：“我看你這傢伙就喜歡看這種熱鬧吧？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張辰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道：“哈哈，有嗎有嗎？”名煙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想做天下第二，是不是也要去挫一遍各大掌門啊？”張辰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掌門還真是作孽啊……”名煙道：“哈哈，我走我自己的路，他們的感受關我什麼事？我跟他們又不熟。”
張辰對這個解釋很滿意道：“那倒是。”名煙道：“對於挫敗各大掌門我是很有信心的，至於你嘛……你那語氣會不會太藐視他們了？我藐視他們是有實力做基礎的，你可不能學我啊。”張辰道：“哼，早晚會有那個實力的，你就等着瞧吧！”名煙道：“哈哈，我也期待喲。”張辰道：“總感覺你不懷好意。”名煙拍拍張辰道：“行啦行啦，我們回去吧，那種藏劍閣的垃圾基礎劍法沒什麼好練的，也只能用來騙騙剛入門的新手了。”張辰道：“啊？你不早說，我都認真地看了那麼久了。”名煙道：“認真地看？我怎麼時時看你都像神遊物外的樣子？”張辰左顧右盼道：“這個嘛，偶爾……”名煙道：“哦，那真巧啊，每次我看你的時候都正巧碰到那個‘偶爾’。”
張辰無言。
名煙笑了笑，拍拍胸脯道：“那種垃圾劍法也難怪你會提不起興趣來了。以後跟着我混，我保證你不用學得那麼枯燥就能成爲數一數二的劍客。”張辰斜眼而視道：“怎麼忽然對教武功這麼有自信了？爲什麼我總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名煙連連道：“幻覺幻覺。”張辰道：“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