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學劍
2014-05-10
印霞山。
吳痕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張辰道：“想不到你能找到這兒來。”張辰道：“是嚴三刀告訴我的。”吳痕道：“那小子還是這麼多事。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姑娘我已經安排她住在山腳的小木屋裡了，只要她不嫌簡陋就行。”張辰道：“多謝。”吳痕道：“說吧，你的來意。”張辰道：“學劍。”吳痕：“哦？怎麼忽然想到要找我學劍了？不是信心滿滿地要去御劍閣學劍的嗎？”張辰咬牙道：“這次，即便我學得超過御劍閣掌門了，恐怕也無能爲力，所以只能來找你。”吳痕眉頭微皺道：“怎麼回事？”張辰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名煙他……爲了救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山腳的張玲，把我灌醉後獨自去找劉敬陽劉公公，張玲是救出來了，只不過……”吳痕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鎮定道：“他死了？”張辰道：“嗯。”吳痕道：“那我教你孤絕三劍吧，你去給他報仇。”張辰愣道：“你……難道自己不打算去嗎？”吳痕嘆了口氣道：“我與一人賭劍，賭輸了，結果遵從約定，終生隱居此山。”張辰驚道：“是誰那麼大本事？連孤絕三劍都能破！”吳痕道：“曾經有一位千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我剛學成孤絕三劍後去找他試劍，結果我纔出第一劍，他就輸了，沒過多久，他就掌握了孤絕三劍的第一劍……大概一年之後，他就徹底成了當世最強，甚至已經超脫了人間的範疇，他的劍，已經不能算是劍了。”張辰道：“世上還有如此奇人？他的劍不算是劍，那算是什麼？”吳痕自嘲般地笑了笑道：“我本以爲學成世上最強的劍招，就可以傲視天地了，可誰知道，他的劍，是凌駕萬物之上的，那不是劍，而是意念，是思想，他的思想在哪兒，劍就在哪兒，思想能有多少，劍就能有多少，無論什麼都阻擋不了他的劍。你說，這樣的人，難道不算是超脫了人類的範疇嗎？”
張辰驚訝得張大了嘴，這回真是開了眼界了，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劍客。
吳痕道：“他留了一張他妻子爲他畫的畫像給我，說是爲了鎮住我的腳步，只要看到這幅畫，就等於看到了他，相當於是對我的約束了。”說着從懷中取出了一幅畫。
畫上是一個翩翩少年，揹負雙手站在懸崖上，擡頭仰望明月，皎潔的月光輕輕灑落在他清秀中透着堅毅的臉頰上，他的眼神那麼的落寞。
因爲無敵而落寞。
他的身前筆直地豎立着一把通體金燦燦的長劍。
月邊雲霧繚繞，崖邊雜草叢生。
畫的右下角深深地印着三個字：楊育柳。
這畫面很令人神往，看得張辰不覺生出一絲崇拜之意。
直到吳痕將畫收起，他纔回過神來，不禁問道：“他爲什麼要跟你賭劍？”吳痕道：“是我要跟他賭劍。”張辰道：“爲什麼？”吳痕道：“因爲我師兄對他的評價。我很好奇，想看看我練成絕頂劍招之後，到底是他強還是我強。”張辰道：“那也不用下這麼重的賭注吧？”吳痕深邃的目光注視張辰半晌，才道：“只有這樣，雙方纔會全力以赴。”張辰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就遵守賭約，不再出山，連爲弟報仇也不可以？”吳痕語氣淡淡的，卻不容置疑道：“是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因爲只有我才能擊敗劉公公，所以讓你來學孤絕三劍也是不錯的選擇。”張辰道：“真的可以擊敗劉公公嗎？名煙說他能接住你的第一劍，而劉公公卻也在三招之內打敗了他，這樣對比來看，孤絕三劍似乎跟劉公公的武功差不多，半斤八兩啊。”吳痕輕笑道：“名煙說他能接住我的第一劍？哈哈哈，這小子真能自吹自擂。孤絕三劍的每一劍，都帶着無窮無盡的變化與後招，而這些變化與後招都是活的，並不是那些死板的傳統招式，直到遇上讓你第一劍的後招出不了的對手了，纔會開始出第二劍。名煙所謂的第一劍，不過是我第一劍的起手式罷了，他認爲的第二劍，也只是第一劍的第一個後招而已。試想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又怎麼能接得住我的第一劍？哈哈，看來世人都把孤絕三劍想得太簡單了啊。”
張辰嚥了口唾沫。
吳痕剛纔好像說名煙“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名煙是三腳貓，那麼那些掌門又算是什麼呢……
吳痕繼續道：“你要想學會孤絕三劍，恐怕需要很長時間。”張辰一愣道：“爲什麼？”吳痕道：“因爲天分。”張辰道：“你的意思是，我沒天分？”吳痕道：“是的。”張辰道：“你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嗎……”吳痕道：“總之你要作好心理準備，少則數月，多則十來年。”張辰道：“十來年！這多的和少的相差也太遠了吧？”吳痕道：“因爲你的天分受情緒和心理作用影響，很不穩定。”張辰道：“那你學孤絕三劍用了多長時間？”吳痕道：“學第一劍用了三個月，後面兩劍總共用了一個月。”張辰道：“怎麼後面兩劍的時間加起來還沒第一劍的一半多？”吳痕道：“學會第一劍之後，多多少少都能領悟一些劍道，還有此劍法的規律，所以後面的學起來會快些，並不是後面兩劍比較容易或者比較少。”張辰道：“那楊育柳當初學會第一劍用了多長時間？”吳痕道：“具體多長時間我也不清楚，總之跟我試劍三天以後他就已經能使出第一劍了。”張辰愕然道：“這天分還真是令人歎爲觀止啊，不愧是千百年難遇的奇才。”吳痕道：“行了，不必再多廢話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