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那樣一大口血,就直接從他的口裡噴了出來,而他的身子因爲點了麻穴,居然抽搐着倒向了地面。
他的指尖拼命的指着那個土罈子裡的女人,眼中有一大滴熱淚躺下,浸潤了身下的地面。
米菲看着這一幕,終於滿意的笑了,鬆開抓着女人黑髮的手,吩咐下屬道:“去,給老頭子解穴!”
待穴道被解開後,吳家老爺子卻依然只是重複着那幾個字,“你,你……”
“很高興?”米菲看着倒在地面上抽搐不起的吳老爺子,口中的話語越發殘酷,“怎樣?作爲女兒,我很孝順對吧?”
“我不僅讓你光明正大的帶着你心愛的女人回家,並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沒有阻止你跟你的女人苟合,容忍了這麼多年,我也實在是仁至義盡了。”
“當然,你不用太感謝我,這是身爲女兒的我應做的,況且今天你送給我這麼大的生日禮物,我感謝你還來不及,而這個女人——”
“對我來說,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我就當做你送我生日禮物的回贈吧,把她送給你,讓你在陰間能夠有伴,不至於那麼孤單。”說完,她便不再留戀的走了出去,而至於餘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替她解決。
而等到米菲一走出房屋門口,待身後的房門碰上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在夜風中響起——
米菲的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瞬的哀慼,卻也只是一瞬,不過片刻,她又重新恢復了笑容,繼而穩踏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擡眸,看着天空中洶涌的黑雲,今夜沒有星子,黑雲彷彿黑的能滴出墨水來,而恐怕,意大利的天,在此刻起,就該變了。
而另一廂,在房門合上後,夏伊朵這才氣呼呼的走到沙發前坐下,邊捶着小腿邊抱怨,“我說,你該不是看上了人家吧,人家說讓你留下來你就留下來,可真乖!”反觀她平時跟他吵架,他都是得理不饒人,還說什麼愛她,有這麼愛一個孕婦的麼,都不知道讓讓她!
“說什麼呢?”翎羽跟着上前坐在沙發靠背上,傾身下來捏着夏伊朵氣呼呼的柔滑臉蛋兒,眼中的柔情滿溢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我對你如何,你不會感覺不到!”
“說這個話,還是想氣我,不高興,那就捶兩下。”說着就拉着後者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捶,那姿勢,還真的認真了,
氣的夏伊朵直接抽回手去,撅着嘴巴道:“神經病,打你疼的還不是我!”
看着她撅着紅脣氣呼呼的模樣,翎羽墨黑的眸色深諳了下來,那如玉的面龐寸寸欺近,濃郁的曼陀羅香馥郁的芬芳越發濃厚。
夏伊朵這才擡眸,便差點觸上了對方高挺的鼻尖,她清澈的眸子整個都倒影在他那深邃的視線裡,她看到那樣錯愕甚至無辜的自己,微張着紅脣,不知所措的模樣。
“告訴我,你喜歡我……”後者呢喃的聲線帶着獨特的沙啞,像是大提琴G弦發出的悅耳聲音,磁性而悠長,具有蠱惑人心的味道。
“……”她的心臟嘭咚亂跳,似乎如一頭瘋狂的小鹿在胸間亂撞般,跳出許多奔跑的旋律,像火花像蝴蝶,一下在心間炸開,那樣的無措。
“我……”正當夏伊朵出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篤篤——”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打破了這樣曖昧又迷離的氣氛,夏伊朵慌亂無措的起身,卻差點撞上上方的翎羽,
“我去開門!”沒有理會後者的面色如何,夏伊朵徑自從沙發上起身,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房門。
對於她來說,此刻敲響他們房門的人,簡直就是她的福星。只是當看到門外之人時,她整個人又開始不好了。因爲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對夏伊朵有着莫大敵意的米菲!
“你,你好!”首先是夏伊朵結巴着開口了,因爲她實在沒想到這麼晚了米菲居然還會敲響他們的房門,雖然說她是主人,但是一個女人這麼晚了敲響一對未婚男女的房門總歸不大好。
“你好,”米菲看着眼前略顯青澀容貌嬌美的夏伊朵,視線掠過她投向她身後半開的門縫,“你們,還沒睡呢?”
“……是啊,”夏伊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能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米菲,”翎羽清冷的聲音從身後跟來,在夏伊朵一陣緊張如臨大敵的時刻,翎羽清冷的氣息拂在她的身後,轉瞬間就消去了米菲對夏伊朵的敵視。
此刻,站在門外的米菲手裡,捧着兩套睡衣,一套是男士的一套是女士的,很顯然是爲夏伊朵跟翎羽準備的。
“我猜想啊,傭人的服務肯定不周到,這個房間裡肯定沒有睡衣,所以才特地吩咐人去買了兩套,哄幹了送過來,所以就這麼晚了,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翎羽的視線落在米菲手上捧着的那兩套睡衣上,那如同X光的視線讓米菲的瞳孔一陣緊縮,她的手心都在冒汗。
翎羽依然眸光清冷的看着她,並不準備伸手接過那兩套睡衣。
倒是夏伊朵不忍氣氛尷尬,伸手接過了那兩套睡衣,“謝謝你,我們正愁今天晚上沒有睡衣換呢。”其實房間裡的睡衣多得是,就算沒有,隨便湊合一晚上就行了,她並不認爲在別人家的地盤上能睡的比自己的地盤還舒心,但是人家的好意,總是不忍拒絕的。
“不客氣,”米菲逃避似的躲過翎羽的視線,就此離開。
房門合上,夏伊朵將那兩套睡衣隨便放置在牀上,便兀自去洗手間洗臉去了。
而翎羽,則是在夏伊朵離開後,便翻開上頭的那套女士睡衣。那套女式睡衣確實是洗過的,布料非常柔軟,甚至還能聞到上面淡淡的清香,但是翎羽的鼻子細聞之下,便聞到了上頭一絲淡淡極淺的血腥味。
眯眸,他的手掌裡快速的聚集起一絲黑氣,沿着那套睡衣的身周不斷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