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勝,你感覺怎麼樣了?”陳林焦急的看着陳長勝,他剛被救醒,正吃力的睜開雙眼。
“我……侄兒無能,讓林叔失望了。”陳長勝很沮喪,他半途受伏,雖然重傷對方數人,但最終依然被俘,隨同的陳家子弟生死不明,只有他活着回來。
“不,不怪你,這事要怪林叔,是林叔小看了李牧,沒想到他的野心如此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大意,害了你和其他人。”
陳林垂頭嘆氣,他小看了李牧,對他重傷回來的事情分析有誤,這才導致陳長勝差點身死,其他陳家子弟生死不明。
“不,不怪林叔,要不是侄兒本領低微,也不會……咳咳!”陳長勝心中愧疚,他本可以殺出重圍,卻始終差了那麼一點。如果他的修爲能再強那麼一些,他一定可以完成使命。
“不,你已經很好,已經很好了。”陳林苦笑,陳長勝已經是陳家修爲最高的年輕子弟,即使是他們老一輩的人,也大都不如他,要不是他體內……
“唉!”陳林長嘆了一口氣,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陳長勝的傷勢,安慰道:“好了,長勝,你現在什麼話都別說了,先將身體養好,之後我們再說。”
“林叔,侄兒的傷是不是不會好了?”陳長勝垂下眼簾,嘴角咧開一絲笑容,“你就別瞞着侄兒了,侄兒的身體侄兒自己知道,如果是之前,說不定還有幾分康復的可能,現在嘛,呵呵,侄兒知道,侄兒能活下一條命就不錯了。”
“長勝,休得胡說。”陳林眼中泛紅,聲音都有些哽咽,卻依然很堅定道:“你什麼都別想,等收拾了李牧等人,林叔就是搜遍他們所有人的家底,也一定會爲你找到治傷的‘藥’。”
治傷的‘藥’!
是啊,他的傷其實並不難醫治,只要有幾種三品靈丹就能治癒,只是,這裡不是千年前的陳家修煉之地,而是千年後的風沙界。
先祖的丹‘藥’房,即便他們非常小心的使用,千年過後,絕大多數的‘玉’瓶都空了。沒有補充只有消耗,即便有再多的靈丹也會用完,而能治癒他傷勢的幾種靈丹,正好是用完的靈丹之一。
“好,侄兒不胡說,侄兒等着,等着林叔去搜刮李牧的老窩,他手裡可有不少的靈丹,呵呵。”看見陳林泛紅的眼睛,陳長勝沒有繼續說喪氣的話。
李牧的先祖是聖丹派‘門’人,擅長煉丹,經常隨身帶着不少靈‘藥’靈丹,風沙城現在種植的靈‘藥’,多半都是他先祖種下,別人手裡的靈丹恐怕早已經用完,他手中卻不好說,只看他今天還用毒就知道,李牧手中恐怕還存着些傷‘藥’。
只是,陳長勝和陳林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李牧手中如果還有傷‘藥’,他的傷怎麼還沒治好呢?
“好,你等着,林叔幫你去找治傷的‘藥’。”陳林笑着轉身大步離開,陳長勝傷重,這一通話讓他很疲倦,很快,他又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了?”陳林來到另一件屋子,很大,人很多,都是受傷的陳家子弟,還有人被不斷送來。
“林叔,烏山那邊的人中毒太多,現在雖然已經控制了一部分,但依然有一些在發瘋,我們的人受傷太多,快要頂不住了。”渾身是汗的陳家子弟,正將一名受傷的陳家子弟放下,抹了把額頭的汗,手上的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臉,‘混’合在不停流淌的汗水中,看起來十分恐怖。
“嗯,現在用什麼辦法將人控制住?”陳林邊幫剛躺下的陳家子弟檢查傷勢,邊詢問烏山那邊人的情況。
“沒有好辦法,只能先打昏,然後用繩子捆起來。”渾身是汗的陳家子弟,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往手心裡一倒,卻什麼都沒有倒出來,他一愣,雙目發直看向陳林,“完了,我的靈丹也用完了,林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陳林猛的站了起來,眠息草的毒‘性’已經發作了快一個時辰,如果不是忙着幫烏山那邊人救火,他早出去要了李牧的人頭,自然就能找到傷‘藥’,何止於現在無‘藥’可用,眼睜睜看着陳家子弟受傷受罪。
“通知下去,烏山那邊的陳家子弟全部撤回,我現在就去殺了李牧,等我拿到他身上的解‘藥’再去增援。”陳林沉着臉,快步出了屋子。
走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來到一處暗‘門’,手中靈光閃動,暗‘門’上有金光閃過,只聽咔嚓聲響起,暗‘門’緩緩打開。
受到李牧恐嚇,破陣那人跑到陳家大‘門’外,抖抖索索就要開始施法佈陣,只見他背對着李牧,默唸法訣,雙手連連揮舞,腳下也踏着不明的步法,在陳家大‘門’外如跳舞一樣手舞足蹈。
白東氣結,這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讓他破陣,他卻跑去跳大神,這不是找‘抽’嗎,正要喝斥,卻見之前‘插’在陳家四周的數面大旗,突然從地上拔了起來,升向半空。
丈餘的大旗越升越小,待變成手掌大小後,從半空飛回了破陣那人的手中。
陣旗收了回來,破陣那人一陣竊喜,趁着這個機會,他要先將破陣的法器收回,然後再幫李牧將陳家大陣‘弄’出一個缺口,只要能送一二個人進去就行,而後,他就要逃之夭夭了。
法決接着念,怪異的舞蹈接着跳,破陣那人突然伸手遙指通天木,大喝一聲,“收!”
“媽的,這小子是趁機收回破陣的法器,老子要不是不能動,真想衝過去廢了他。”白東雙目赤紅,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遭遇,身體不能動,平時正眼都不看的人,現在卻敢這樣糊‘弄’他,讓他去破陣,他卻忙着先收破陣法器,簡直就是找死!
“算了,先忍忍,我們現在還要靠他破陣,等眠息草的毒‘性’過了,你要怎麼樣,還不是隨便你。”李牧勸着白東,不過卻咬牙切齒,這小子的命他要定了。
隨着破陣那人不斷的念動法決,通天木開始慢慢縮小,身形也開始逐漸下降,和之前不一樣,它身上多了些雷光,似乎是這些雷光的影響,破陣那人收取它很不順利,費了很大勁,也只能讓它緩緩下降,一時半會還無法收回來。
怎麼那麼費勁呢?
破陣那人心裡嘀咕,這樣的情形有些奇怪,他想不通卻也沒辦法,現在已經收到一半,心裡再急也只能繼續下去。
李牧和白東低聲大罵,破陣那人的慢動作,在他們眼裡如同挑釁,偏這個時候還不能動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老牛拉破車,慢騰騰的收取通天木。
陳林從暗‘門’出來,仰頭看見的正是這一幕,通天木正慢慢下降,眼看就要被破陣那人收回去了。
“哼,想收回通天木,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陳林冷哼一聲,單手一揮,一道靈力飛出,‘激’活陳家護院大陣。
只見陳家上空雷電滾滾,剛緩緩下降的通天木猛的一頓,然後沖天而起,身形突然變大,渾身金光閃閃,符文若隱若現。
不等破陣那人反應過來,通天木電閃雷鳴般從天落下,重重的擊在陳家護院大陣上,發出響徹天地的雷鳴聲,一道道聲‘波’朝四面八方滾滾而去,破陣那人首當其衝,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李牧七竅出血,直飛出十幾丈才落下,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雙眼一翻昏死過去,眼看是不能活了,他身邊的‘女’人也隨之跌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只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卻沒聽見她吃痛呻‘吟’,原來,半空時就已經昏死了過去,手中的‘玉’瓶也不知去向。
白東等人稍微好些,原先沒有受傷,這次的衝擊雖然更厲害,但也只讓衆人受傷,卻沒人危及‘性’命,但卻少不了傷經斷骨,一時間,哀嚎聲四起。
“三絕雷鳴陣?好啊,這個陣法居然佈設成功了,難怪老夫感覺大陣沒有被繼續攻擊,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少主,那些人圍攻我們陳家,只會是自討苦吃。”
青蓮帶着衆人飛回風沙城,剛一進城,就聽見那一聲巨響,陳森聞聲大喜,頓時腳下生風,當先領頭,帶着衆人往陳家趕去,一路上,將三絕雷鳴陣解釋了一遍。
陳家大陣被攻破,當年事急,雖然化敵爲友,但心裡的戒備卻從未放下,千年以來,陳家人將大陣當年被破的情形研究了無數遍,要不是風沙界資源匱乏,他們能想出更多的方法改進。無奈之下只能就地取材,三絕雷鳴陣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誕生,這個陣法是從陳家大陣上衍生而出,本質和大陣沒有差別,如果不是陣法‘精’通的人,是看不出異樣,只是佈設同樣不易,陳森也沒想到,這個陣法居然佈設成功了。“所謂三絕,是這個陣法有三個出乎預料的絕招,其中之一就是在受到攻擊時,能將攻擊的力量化爲己用,反震回去,重傷攻擊的人。”陳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