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的一番話,最終還是說動了宋憑。
雖然宋憑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但他還是拗不過何言笑的哀求。
他一想到將要娶回家當媳婦的劉氏,心裡就柔柔的,看着何言笑的目光也暖暖的。
眼前這位嬌俏可愛的女孩,大名鼎鼎的二小姐,即將成爲自己的女兒,自己也該應了女兒這個請求吧。
想到這裡,宋憑終於點頭道:“好吧,笑兒,此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宋叔你太好了!”何言笑歡呼一聲,撲上去抱住宋憑,在他的老臉上吧唧一口。
宋憑一下子臊的老臉發紅,急忙推開何言笑手足無措道:“哎!使不得!使不得啊!”
活了四十多年了,這是第一次有女孩親他的臉,可把宋憑嚇壞了。
他胡亂的說着使不得,倉皇站起身就往外跑,一路撞倒了茶几,摔碎了茶碗,還撞翻了一把椅子。
看着宋憑磕磕碰碰的跑走,何言笑呆了呆,接着便掩口發笑。
羞花姐妹看着狼狽跑走的宋憑也是掩口偷笑,這個宋憑是多久沒進過姑娘的身了?竟然被何言笑親了一口就嚇成這樣?
於是乎,何言笑心情很好的就想回屋睡覺,她已經很累了。
然而纔出來客房的屋門,她就被酒不醉堵了路。
“笑兒,你與宋莊主聊完了?”酒不醉臉色嚴肅的說道。
何言笑一看酒不醉這般嚴肅,就知道自己別想回屋睡覺了,只好無奈的說:“不醉師兄,你找我有事?”
“自然是有事,咱們進屋說。”酒不醉朝何言笑身後的屋門一揚下巴。
何言笑臉一苦,“師兄,咱們明兒再說行不?我好累啊……”
“現在,馬上,立刻就說,進屋!”酒不醉揹着手走過來逼視着何言笑。
何言笑委屈的低下頭縮起脖子,轉身蔫蔫的進了屋。
羞花姐妹想爲何言笑說話,結果酒不醉一眼瞪過來,姐妹倆就蔫吧了。
進屋,坐下,倒茶,何言笑老老實實的看着酒不醉等他說話。
酒不醉喝了口茶,遣退了羞花姐妹,對何言笑低聲道:“笑兒,那個郝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啊。”何言笑撅起嘴道,“之前他一直是叫我二小姐的,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改口叫我笑兒了,我可沒同意他這麼叫我啊!”
“嗯,這話我信,可是那郝世子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酒不醉目光深幽的說,“他對你的心思,可不簡單。”
“啊?”何言笑一驚,睜大眼睛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是沒看出來,還是根本沒注意?”酒不醉瞪了她一眼,“那個郝世子既然能將家裡的酒樓開滿大漢天下,能是個簡單人嗎?我信他有心與你合作生意,不過他定然也是對你另有所圖的!”
何言笑聽了酒不醉這話,立馬收起輕慢之心,仔細回憶一下自從見了郝翊嵐之後,郝翊嵐的言談舉止以及眼神。
漸漸的,她覺察到什麼。
若說初見時,郝翊嵐對她的眼神只是探究與好奇,那麼今晚的飲宴,郝翊嵐喝了火燒春之後,看她的眼神就變了味。
想到這裡,何言笑心裡一緊,倏然擡頭看着酒不醉,皺起秀眉道:“難道郝翊嵐他對我……”
“如此斷言或許有點草率。”酒不醉道,“但那個郝翊嵐對你的心思絕對不單純!你要小心他一些!”
說到這裡,酒不醉頓了頓,又道:“不止是對郝翊嵐,他們郝家三兄弟都不是簡單貨色,特別是那個郝翊琛,你更要多加小心。我有種感覺,那個郝翊琛對你絕對的不懷好意!”
何言笑聽酒不醉這麼說,回想着郝翊琛看她的古怪眼神,緩緩點頭道:“我知道,郝翊琛對我一直都有心思,只是我沒想到,他的性子會變化這麼大。”
酒不醉聞言瞭然道:“問世間情爲何物,情之一字,能讓人成佛,也能讓人入魔。這個郝翊琛,怕是已經入魔了。”
何言笑一愣愕然,“可是我沒招惹過他啊!”
真是奇了怪了,她從沒有可以接近過郝翊琛,都是郝翊琛纏着她,她怎麼就招惹了郝翊琛這貨了?
“是你沒有招惹他,可是他看到了你,賴上了你,他便一廂情願的越陷越深。”酒不醉尋思着說道,“亦或許,他對你的執着並不是因你這個人,而是他自己心中的心魔與執念。”
聽酒不醉說的頭頭是道,何言笑驚訝道:“不醉師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懂人的心思啊!”
酒不醉一點也沒有被何言笑誇獎的喜悅,搖搖頭道:“我是比較善於琢磨人的心思,不過琢磨的對不對,那就不好說了。”
酒不醉話音未落,就聽門外傳來羞雲的聲音道:“師兄,已經太晚了,主子很累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好不好?”
“是啊師兄,主子身子虛呢。”花雲小小聲的幫腔道。
酒不醉聽見姐妹倆出言抱怨,啞然失笑道:“是我的不是,這麼晚還拘着你說話,你去睡吧。”
何言笑心裡一鬆,忙答應一聲,起身就要走。
她都眼皮子打架了有木有!
才走了兩步,酒不醉又道:“笑兒,你要小心郝家三兄弟。”
何言笑腳步一頓,回頭看一眼酒不醉,點頭道:“我知道了,師兄放心,我會小心他們的。”
酒不醉點頭,朝她擺了擺手,“去睡吧。”
何言笑終於放心的去睡覺了,真是累死她了!
看着何言笑走遠,酒不醉靜坐在桌前良久。
他忽然覺得,何言笑才十四歲年紀就承擔了這麼多壓力,是不是太虐待她了些?
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小師弟楊瑾煜,他才年長何言笑兩歲而已,同樣負擔着重重壓力,不禁心中微酸。
楊瑾煜平日只有在何言笑面前才和風細雨,沒有何言笑在身邊時,楊瑾煜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但是他們都體諒楊瑾煜,知道他身上揹負着太重的負擔與壓力,並不會因此心懷不滿。
或許,也只有何言笑這樣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他的小師弟吧。
這一晚,何言笑不知爲何總是睡不安穩,而且她還做了噩夢。
夢中她看到楊瑾煜被很多黑衣人追殺,最後身受重傷倒在血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