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前一個去小姐府稟報的莊兵回來了,東方尹之的馬車與送禮隊便緩緩進了山莊大門。
孫二奶奶一家想跟進去,卻被守門莊兵攔住,說給他們通稟的莊兵還沒回來。
而爲孫二奶奶一家進去通稟的莊兵,走到半路上遇見宋憑。
宋憑認出這莊兵是守門的,想着不是那位東方公子才進來,這又是誰來了?
於是他便問這個莊兵是誰來了。
那莊兵將孫二奶奶與孫繡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宋憑想了想,眼前何言笑還睡着沒醒,也沒法知道那老婆子一家說的話是真是假。
劉氏夫人要接待東方尹之,定然沒空見那個老婆子一家。
左思右想之後,宋憑讓那莊兵回去,領孫二奶奶一家來莊主府,先將他們安排在自己的莊主府住下。
反正無論孫二奶奶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要他們打着何言笑的旗號,宋憑就得給這個面子。
於是,孫二奶奶一家成功進了傲河山莊,住進了宋憑的莊主府。
至於古河村的孫家怎麼辦,會不會找他們,孫二奶奶一家都不予理會。
他們祖孫三個可是被孫家族長趕出孫家的。
就因爲孫二奶奶的夫君和兒子媳婦都病死了,孫家族長嫌棄他們累贅。
那兩畝地還是孫二奶奶賣了自己的嫁妝纔買到的。
孫家不管他們祖孫三人的死活,他們還顧念孫家作甚?
纔將孫二奶奶一家安排在客房住下,那去趙家村與古河村打探的莊兵便回來覆命了。
古河村的情況,與那三個老頭所講的差不多少,幾乎是被搶光了。
而趙家村的情況,卻讓宋憑很是吃驚。
古河村只是被洗劫一空,倒是還沒出人命。
而那趙家村,卻是那位趙老爺趙錢櫃一家滿門被屠。
趙錢櫃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九成以上是在睡夢中直接砍死,剩下那一成也死的悽慘。
而且趙錢櫃家裡被搬的乾乾淨淨,就算是藏在暗室中與埋在地裡的金銀財寶也沒有幸免。
可見那些殺人掠財的賊人,對趙錢櫃家的底細非常清楚。
莊兵去趙錢櫃家周圍打探的時候,趙家村村長已經報了官,很快淮陽城縣衙就來人了。
莊兵聽那官差說,趙錢櫃家會被搜刮的這麼幹淨,連藏起來的財寶都被搜走了,定然是趙錢櫃家出了內鬼。
這是一起裡應外合殺人掠財的滅門慘案。
由此可見,那個接應賊人的內鬼,定是恨透了趙錢櫃,不然不會這麼殘忍,將趙錢櫃一家滅了門。
既然官差來了趙家村,自然也會去古河村看一眼。
而古河村的情況,卻比趙錢櫃家好的多,只是搶了糧食衣物,並沒有傷人。
官差轉了一圈,便回縣衙覆命。
宋憑聽了莊兵的稟報後,便吩咐下去,讓莊兵去古河村施粥。
他還讓周管家跟着去,告訴古河村村長,若是他們決定賣地,明日一早帶着地契來傲河山莊交易。
跟着大涴國連雲山山賊回山寨的張順媳婦李氏,一覺醒來就被山寨主粗暴的折騰到晚上。
山寨主舒爽了,痛快了,被子一掀去喝酒吃肉,留下一身青紫斑斕的李氏。
李氏將赤果的身子縮進破棉被裡,擦擦臉上的眼淚,咬牙切齒的想。
楊家!我不會罷休的!
這次沒有弄死你們,還有下次!
我一定要爲張順報仇!
正想着,又有兩個山賊奸笑着進來,一邊走向李氏的土炕,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
李氏恐懼的往後縮,眼睜睜看着兩個山賊脫光了,撲過來鑽進了她的被子裡。
趙錢櫃一家被滅門,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縣老爺很快就結了案,發佈告示痛斥大涴國連雲山山賊,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縣老爺表示,不是我不管,是我管不了。
大涴國的山賊來大漢國作案,讓我怎麼抓?
趙錢櫃一家死絕了,那麼他名下的百畝良田就成了無主之物。
趙家村村長站了出來,宣佈這百畝良田族裡分了!
宋憑聽到這個消息,告訴了宋媽媽。
宋媽媽很心動,又想再次出手,故技重施,欲將那百畝良田收入傲河山莊。
然而她被宋憑勸住了。
趙家村的情況完全不同於古河村,宋媽媽用對付古河村的法子對付趙家村,那是行不通的。
宋媽媽考慮再三,覺得宋憑說的有道理,便只好作罷了。
其實宋媽媽是覺得心裡愧對何言笑,所以想盡力幫何言笑將傲河山莊發展壯大。
何言笑這一睡,睡了整整兩日沒醒。
這可急壞了小姐府上下所有人。
劉氏三番兩次的去請喬老頭來給何言笑診脈。
第一次喬老頭很不耐煩的來了,診脈過後說何言笑沒事,等她自己睡醒就好。
喬老頭走後,劉氏試着叫醒何言笑,然而何言笑卻像是睡死了一樣,怎麼都叫不醒。
隔日,劉氏再去請喬老頭,老頭子說什麼也不來了。
劉氏急的直掉眼淚,何言信也很着急,卻只能壓下心裡的擔憂安慰劉氏。
反正神醫都說何言笑沒事,他們即使擔心也只能等着何言笑自己醒。
而被很多人擔心着的何言笑,卻在夢中回到了現代。
她像是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的遺體被送去火化,看着她那個愛打麻將的媽媽爲她掉了兩滴眼淚。
在她的遺體火化的時候,她那個有錢的爸,卻正在另一個城市陪着他的小蜜逛街刷卡。
媽媽給她買了一塊墓地,將她的骨灰安葬之後,請了私家偵探調查她爸。
接着,媽媽將她爸告上了法庭。
她爸無從抵賴,媽媽贏了官司,判離之後分到一座別墅,五百萬現金。
她的媽媽瀟灑的賣掉了別墅,帶着一千五百萬現金移民去了美國。
她爸也瀟灑的將小蜜娶進門。
然而她爸的小蜜卻不是省油的燈,總是向她爸伸手要錢,之後用她爸給的錢養小白臉。
沒過多久,她爸將小蜜和小白臉抓煎在牀。
她爸一衝動,捅了小白臉一刀,小白臉不治身亡,她爸身敗名裂進了監獄。
何言笑看着監獄裡備受欺壓的爸爸,哈哈大笑起來。
活該!活該!自己作死!
笑着笑着,何言笑突然嚎啕大哭。
沒有對比,何言笑也就不會這麼難過。
有了劉氏與何言信做對比,何言笑只覺心臟如撕碎一般痛。
這是她親生的爸媽啊!對她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