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鵑一邊走着一邊回頭看那幾個要收糧食的人,吧嗒兩下嘴兒,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只能暗中感嘆,這人啊,就是不知道好歹,小橋那裡的橋欄杆已經刻了牛頭馬面了,她親自去刻的,比較淺一些,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就是告訴一些想大張王兩家主意的人,千萬別過橋,一線天堂,一線地獄啊,多少人陷進來了?真把國際詐騙犯當擺設了?哎,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麼後果,收黃豆的還在牢裡蹲着呢。
張小寶一回到院子就把張管家給找了過來,吩咐了幾句如何賣糧食,等着張管家離開,又把在院子休息的宋靜功找來,再次叮囑一番,等着宋靜功也去安排了,這才放心。
“鵑鵑,走吧,到水雲間吃好東西去,幫我拿點味精和十三香,我想好了,等秋收過後,或者是後期的時候,讓小羅水那邊組織一個活動,叫那些個才子到那裡的田間去轉一轉,感受下田園的風光,也看看秋水的景色。”
張小寶把事情交代下去,從房間中拿出來兩個大包,遞給王鵑一個,對她說道。
“你又要打什麼壞主意?”王鵑纔不相信張小寶有如此好心呢。
“這次真沒有想害誰,就是組織個活動而已,秋收了,一起高興下,難道還有錯?”張小寶覺得王鵑有點不理解他,一臉的委屈。
王鵑仔細地看了看張小寶“沒錯,換成別人這麼說我會相信,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西邊算什麼,你跑到兩極去,遇到極晝的時刻,整天太陽都不落,我算好了,那時正是月圓,我想清楚了,就說‘月是故鄉圓,糧在何處滿?’不管是本地的才子,還是從外來的,都會有一番感慨。”
張小寶連秋收都給利用上了,似乎所有可以用到的地方他都不會錯過。
王鵑聽到這個提議,點點頭,又問道:“那彩頭呢?你讓人家去遊玩,總要在人家寫出詩句的時候給點體面的東西來吧?”
“這還用問麼,當然是咱們這裡的種子了,他們願意吃就吃,願意種就種,只要寫了詩的人,不管他寫的如何,都能得到十斤的種子,可以種,也可以直接吃,願意留着也行,對了,這下我想起一個好玩的事情。”
“什麼事情?”
“種子啊,稻子的種子可以種,草的種子也一樣,當初我記得有人專門賣那種娃娃,裡面放的是鋸沫子和草籽兒,只要澆水,就能夠看着那東西長出來綠色的小苗兒。”
張小寶一說起來種子,就想到了那個東西,價錢不貴,許多人都願意買,就是爲了看到那裡面的種子一天天的長大,精心呵護的時候,其實就是因爲希望,就好象許多大人面對小孩子一樣。
走路的時候發現前面有小孩子在學着奔跑,都要讓一讓,這不僅僅是強大和弱小,而是對孩子都有一種相同的希望,二十幾歲的孩子把球踢到身上,大人會生氣,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踢到你身上,你不會有任何憤怒的感覺,還能把球給送回去。
當然,那些個故意在校園前面開快車的,打不過大人專門拿刀捅小孩子的除外,或者說是這樣的已經不算人了。
王鵑不知道張小寶這一小會兒的工夫想了那麼多,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問道:“是不是又可以賺一份錢了?”
“不是,這個錢不應該由我們來賺,別人容易仿製,利潤不算太大,我準備留給以後過來找麻煩的人,尤其是那種家中勢力比較大的,給他們一個買賣,就能少點阻力,就是提一提,你幫我記下來,關鍵的時候好用。”
“哦,看來想發展也不容易,總要給別人留下點東西才行,這說明法制不健全。”
“什麼時候都會有特權階級的,財帛動人心,你看看世界上哪個厲害的人是把所有的股份都放到自己的手中?沒有,凡是那麼做的,只能等着被人不停地算計,最後變弱小,或者是垮掉。”
張小寶說出了一句關於世界,或者說是人類生存圈子的本質的話。
王鵑想了下,贊同地說道:“確實,無論是當官還是經商,只要與人接觸,就要懂得取捨,走,去酒樓看看,今天似乎有新菜出來,燒鵝肝,去時那麼多的家禽,回來少了一些,有的已經回來了也堅持不住死掉了,路上水土不服。”
“恩,這鵝肝還是能吃的,不是那種專門喂出來的肝病的鵝,雞也死了一些吧?不是什麼傳染病,把雞肝拿出來醬好了給莊子上的孩子吃,好東西啊。”
張小寶說着話,把包裹往肩膀上一搭,當先向着外面走去。
王鵑跟在後面,想着剛纔張小寶說的話,問道:“小寶,你不是說他們屬於第一種境界麼?那你一定是看出來了,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把陳糧收了,再從其他的地方弄來新糧,與咱們的莊戶換本來可以作爲種子的糧食,二比一三比一的換也比一百文買一斤便宜幾倍了,或者是再宣揚一下,今年產量高的糧食不能吃,大災之時,糧食高產,有違天和,換成我至少就能馬上拿出這兩種辦法來。”
秋時稻穀如金黃,細流涓涓似絲淌。高呼陳米有萬石,不怕路遠收糧忙。
張管家與那些個收糧的人接觸上了,說是家中有不少的陳年舊糧,非要把價格提高一文才賣。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對方說死不鬆口,張管家無奈,只好把這個事情告訴給張小寶。
等着張管家找到張小寶的時候,宋靜功也在旁邊說着話,聽完了兩個人的事情,張小寶笑了。
“笑什麼?似乎有點不對,宋公子出去收舊糧食竟然只比他們這邊收的低一半文,是不是相互之間有聯繫?”
王鵑聽到兩個人的話,總覺得其中有點不對勁。
“還記得那個收大豆的麼?這是厲害人啊,除非不動,只要一動就能看出來本事大小,挖坑給咱們跳呢,還真小看了他們,有能耐的人在後面撐着,宋公子,先不忙着到周圍的糧店收舊糧了。
就在本地的各個莊戶家中問,告訴他們,咱們願意用新糧與他們的舊糧二比三收購,收三份舊的,給他們兩份新的,安排人去買新糧,不管漲多少錢,只要不超過二倍,就都買下來。”
張小寶用手指頭碰碰臉,對宋靜功吩咐一遍,又對着張管家說道:“張管家把這些個換來的舊糧全部運到小羅水那裡,按照他們給的價格賣,想玩大的,咱們就陪他們玩一次,種子先不賣了,看看最近幾天會不會下雨,下的話自己收,耽誤點山上的事情而已,不下的話繼續留在地裡。”
宋靜功和張管家不理解小公子爲什麼這麼做,按照此等方法,那莊子明明是賠了,可又想到小公子的手段,不可能做這種傻事兒,領命去了。
等着兩個人離開,王鵑也疑惑地問起來“小寶,你在想什麼?這麼幹,咱們會賠的。”
“誰說的?這次不僅僅要賺錢,還要用上兩個計策。”張小寶自信地回了一句。
“什麼計策?”
“驅狼吞虎和借刀殺人,我要向所有想來打張王兩家的人宣佈,小橋不是那麼好過的。”
兩日後,天還是那麼晴朗,宋靜功已經從外面買來了新糧,數量不少,好在張小寶現在有錢了,支付起來輕鬆,六千石的新糧,與當地的莊戶們開始交換,最後能換來九千石的陳糧。
新糧的價錢果然翻了一倍,收樑的人也和張管家簽下了文契,專門找的牙儈中人。
別處的秋收還沒有完事兒呢,老天爺果然開眼了,一直沒有下雨,莊戶們一邊感受着高溫,一邊心中歡喜。
宋靜功的收購速度快,一天之後,陸續的有五千多石糧食運到了小羅水河碼頭那裡,張管家按照小公子的吩咐,沒有把這些賣出去,而是繼續等待起來,等着九千石全部到位。
那個東家還和其他十一個人在水雲間住着,聽說了這個消息,專門在二樓找了一個大點的房間,點了不少的好菜慶祝着。
“劉兄弟果然好算計,竟然知道他們會買新糧來換舊糧,可我就想不明白,爲什麼呢?”
這個東家笑着對旁邊的智囊說道。
“東家,對方也有能耐人,知道我們對他們的種子動手,這麼做是爲了讓我們知難而退,只要位置住了種子的價錢,他們就不會賠,到時在新糧上的錢可以從種子上幾倍的賺回來,可惜,他們算錯了,咱們還有後招等着呢。”
姓劉的這個智囊回着東家的話,一副自信的模樣出現在臉上。
“對對對,還是劉大哥說的對,這次讓他們知道厲害,敢不聽我們的,一粒種子也別想賣掉。”癩子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在旁邊奉承着。
“那劉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動手?”東家又問道。
“陳糧買來就是動手的一刻。”姓劉的陰笑着。
今天寫的慢,兩更。明天就好了,補上每天三更的。突然發現前面的兩章有一點計量單位錯誤,別人來收購的不是斤,是鬥,已經改了,過幾個小時可能會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