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簡要分析完事情的利弊,花六爺面色一陣凝重。
他惱恨地瞪了花里正一眼,“臭小子!竟給咱們惹上這等麻煩事兒回來!我看這裡正之位日後你也不必再當了!”
花里正臉色一陣頹敗,他也不敢求情,只是顫顫巍巍地跪在那兒,瞧上去竟覺有三分可憐。
花六爺撫着胸口順了一口氣,方纔又說道:“看在你家倆小子的份上,這事兒我可以不予你計較,但今兒大夥兒田地裡損失了的口糧,你可都得如數賠償給人家!”
“賠!我賠!我一定賠!”花里正忙鬆了一大口氣。
相比見官這等要人命的大事兒,破點財算什麼啊!這回保住小命就算阿彌陀佛了!
他感激地衝花六爺磕起頭來,“謝謝六爺饒命之恩!謝謝六爺饒命之恩!”
花六爺厭煩地揮手道:“你別謝我,今兒若不是朵兒給你求情,我還真沒想過要饒了你去,你要謝就謝人家朵兒吧!”
花里正又是羞憤又是怨恨地瞪了花朵朵一眼,哼!謝她?說起來我還真是要謝謝她啊!要不是拜她所賜,我花有財會有今天?
但在大夥兒的逼視下,花里正還是忍下心裡的怨懟,心不甘情不願地衝花朵朵拱了拱手,“感謝侄女爲伯父求情!”
花朵朵側了側身,避開花里正的大禮,淡淡地說道:“伯父客氣了,您不必謝我!朵兒此番也是爲了咱們花嫁村好。”
花六爺氣得地跺了跺柺杖,“你瞧瞧,人家才幾歲的小姑娘都曉得爲咱們花氏一族的安危着想,你倒好!身爲里正竟勾結外人做出此等滅族的禍事兒來!你還有何臉面面對花氏的列祖列宗?”
花里正羞得滿臉通紅,他低着頭心下五味雜陳。活了大半輩子,他從未像此刻那麼悔恨過。
想到這回不僅丟了里正的位置,還要損失一大筆銀子。花里正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他這回真是恨死那該死的馬師爺了!
要不是他當初拾掇他說只要幫了大皇子這回日後大皇子成事兒了必有他的好處,他也不會傻到真往田裡去放蟲。
眼下好處沒撈着,反倒是惹了一身的腥。
花六爺懶得再訓斥他,對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他已經從當初的失望到如今的死心了。這麼多年來他也算是對得住他的爹孃了,接下來便看他自個兒的造化了。
要是他還繼續包庇他,別說是在場的幾百個鄉親會心生不滿,他日後兩腳一蹬,也無顏面對花氏的列祖列宗。
花六爺想到這兒便狠了狠心,擡眼問向衆人道:“大夥兒對我方纔的處置可有異議?”
鄉親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搖了搖頭。
對這個決定絕大多數人心裡是暗喜的他們老早就瞧里正不順眼了,眼下不僅能將他扳下臺,還能賺着一筆銀子,他們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啊!
花嫁村裡正的位置空出來後,花六爺斟酌再三,決定提拔花大強爲候選人。大夥兒本意是選花有福爲里正的,奈何花家人都不愛管事兒,大夥兒無奈之下只得讓花大強當里正了。
花大強咧着嘴一陣傻樂,他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竟是讓他得了好處去!這會兒他看着頹敗的花里正竟也沒覺得他有平時那麼礙眼了。
儘管田地的損失都補償回來了,但鄉親們仍是覺得惋惜,這幾十畝的稻穀眼看再過一兩個月就能成熟了,如今卻在這緊要的關頭,眼睜睜地看着禾苗被蟲子啃噬乾淨,大夥兒心裡說不出的鬱結。
眼下再補種秧苗顯然是來不及了,西北片這幾十畝的田地這一造都要荒廢了。對於這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來說,沒有什麼比看着田地空着更讓人着急了。
花朵朵見狀心下靈機一動,忙向大夥兒提議道:“各位叔伯們無需着急,朵兒這兒倒是有一個法子可讓大夥兒不用荒廢了一季的田地又不會影響下一季的耕作,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大夥兒忙問道:“什麼法子啊?”
花朵朵笑道:“大夥兒也曉得我家跟鎮上的醉仙樓有合作,如今醉仙樓每天都需購進大量的蔬菜瓜果,憑我家一己之力有時難以滿足醉仙樓的需求。大夥兒要是不嫌棄的話兒,朵兒願意和大家一起賺這銀子。”
花大強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花朵朵點頭道,“我的意思就是讓大夥兒從明兒起廣種蔬菜待蔬菜長成了再賣與我家,由我們供給醉仙樓。不知大夥兒意下如何?”
大夥兒們心下當即狂喜,要知道他們眼紅花家的生意很久了,卻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分上一杯羹。想不到今兒花朵朵竟肯與他分利,他們當即感激得幾乎要把花朵朵當善財童子在拜了。
見大夥兒沒有異議,花朵朵便讓他們明兒開始就在西北片的田地上種上當季的蔬菜,待收再運到花家,由花家派人送到醉仙樓去。
其實花朵朵計劃這事兒很久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跟大夥兒說,今兒也算是間接地了了她的一樁心事兒了。
如今花家的酒莊生意是越做越大,接下來她還要開拓洗滌生意,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管這許多事情。
若是能將給醉仙樓供貨的事兒轉手給鄉親們,這樣一來鄉親們得了好處,又不會影響醉仙樓的生意,而她也能從中賺取差價,這一箭三雕,實在是不失爲一件美事兒啊!
大夥兒得了花朵朵的指令後,當即便高興得奔鎮上買蔬菜種子去了。
這頭事情告一段落後,花嫁村除了花里正,其餘人等可謂是皆大歡喜。
而在京城這頭的大皇子府,氣氛卻不是那麼歡樂了。
大皇子本意是在民間大造愛民如子的仁德形象,贏得百姓的愛戴後,再在關鍵時刻一舉奪位的。
他已經計劃好先在人文風氣最爲濃厚的青門鎮掀起輿論**,從周邊小鎮開始造勢,慢慢地反補京城,讓其他皇子來個措手不及的。
這計劃本是完美無缺的,怎知最後卻被個無知小兒給誤打誤撞地破壞了。
坐在書案前的大皇子越想越氣,他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隨手一拂之下,一套珍貴的青花瓷茶盞便“哐當”一聲應地而碎。
打碎掉茶盞大皇子還不覺得解恨,他隨手一拂,又把左手邊琺琅彩的古董花瓶也拂落在地。
書房裡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哐當”聲,凡是能夠隨手可及的瓷器,無一能夠逃過倖免。
屋裡的侍婢們嚇得簌簌發抖,但誰都是咬緊了牙關,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生怕惹惱了大皇子,下一個倒黴的人就是自己。
摔無可摔之下,大皇子氣得抓起硯臺就往門邊砸去。正好這時房門“咿呀”一聲開了,硯臺生生地砸在開門小廝的額角上。
小廝“啊”地一聲慘叫,他還沒反應過來是咋回事兒,額角便汨汨地冒出血來。旁邊的侍婢見着了忙慌張地掏出手絹來給他止血。
大皇子也沒料到這時候會有人進來,他心下厭煩,便衝一旁傻站着的綠衣侍婢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綠衣侍婢嚇了一大跳,忙低頭回道:“是!王爺1”
綠衣侍婢說完跌跌撞撞地往外頭奔去,生怕走遲了半步,身後會有不明物體朝自個兒飛過來。
倒黴小廝捂着腦袋暈乎乎地衝大皇子行禮道:“報告王爺,盧尚書和田尚書等人在外求見。”
大皇子氣得上前踢了他一腳,“你怎麼不等黃花菜涼了再說!”
小廝抱住小腿,痛得一陣痙攣,但他也不敢叫出聲來,只能生生咬住牙關,連口腔都充溢着血腥氣了也不敢鬆口。
大皇子皺着眉頭瞧着一地的碎瓷片,轉頭朝那幾個發抖的侍婢吼道:“你們都瞎了嗎?還不趕緊去收拾乾淨了?”
“還有你!”大皇子指着角落裡臉色刷白的青衣小侍婢,“你去引幾位大人到客廳坐着,本王隨後就到。”
青衣小侍婢忙低頭道:“是,王爺!”
小侍婢話音剛落,人便消失在門外了。
“哼!一羣蠢貨,沒箇中用的!”大皇子踢了踢腳邊的碎瓷片,心中煩躁不已。
他擡眼看向一旁簌簌發抖的紅衣侍婢道:“你,來替本王更衣!”
“是!”紅衣侍婢低低地應了聲,忙碎步走到大皇子跟前,顫抖着手替大皇子解起外衣來。
大皇子看着眼前彎彎的峨眉和粉紅的小嘴,不由心下一蕩。他伸手挑起紅衣侍婢的下頷,玩味地看進她迷濛的大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大皇子啞着嗓子問。
紅衣侍婢怯怯地回道:“回王爺的話,奴婢……奴婢,奴婢名叫小娥……”
“小娥是嗎?”大皇子話音剛落,頭便低了下來,不由分說含住了小娥的紅脣。
小娥嚇得一聲低喘,還沒待她有所反抗,大皇子便一把將她按在了軟榻上,三兩下剝光了她的衣衫。
小娥驚恐地說道:“王爺……王爺,大人們還在外頭等着,,,…”
“隨他們等去!”大皇子話音剛落,分身便狠狠地衝進了小娥體
“啊……”小娥一聲慘叫,迷濛的眼睛裡滑下了兩行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