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布包着的一點紅汁液容易掉,掉了治蛇毒效果沒那麼好了。
楊惜婉眼珠子一轉,伸手去扯趙辰煜的下襬衣服,用力一撕,撕成了一條長布,然後快速把這綠色糊草的一點紅綁了起來,圍着手臂綁了一個圈,打個結,防止掉下來。
做好這一切,楊惜婉又弄了幾株一點紅放在自己嘴裡嚼了幾下吐了出來,清除口腔幫趙辰煜吸取毒血的毒素殘留。
楊惜婉才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留來了的冷汗,忽然兇道:“你剛纔做什麼,不要命了!”
這幸好是竹葉青,若是眼鏡蛇咬去,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趙辰煜一雙眼睛一直深深的凝視楊惜婉,眨都沒有眨一下,妖冶的狐狸眼忽然一笑,瀲灩生姿,柔聲道:“你是我娘子,我當然要護着你。”
你都知道有毒還幫自己吸毒,這麼不顧一切這是他從知事以來,除了那些爲自己做事的人,眼前這個正怒氣衝衝兇自己的人,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明明脾氣差,人也發火,還總愛兇自己,挑自己的不是,可趙辰煜心裡前所未有的感覺溫暖。
趙辰煜凝視楊惜婉,眉眼溫軟。
去!
忽然說的這麼深情做什麼。
尤其還笑的這麼好看。
楊惜婉臉有些尷尬,瞥過眼,不去看趙辰煜那勾魂奪魄的笑容。
“你少說的這麼好聽,你吃我的住我的,這還不知道幫我,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
楊惜婉有些不自然,可是又不願意示弱。
趙辰煜也不惱,薄脣勾着笑意:“現在你倒是挺牙尖嘴利,剛纔你怎麼怕了?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怕呢。”
一個會挖朝着他身體開刀挖肉的膽大包天的小丫頭居然怕一條蛇,趙辰煜想想都覺的有趣。
什麼她什麼都不怕,你又不瞭解自己。
楊惜婉斜睨了趙辰煜一眼,一臉的沒好氣,可到底沒有繼續犟嘴。
畢竟人家救了自己。
其實楊惜婉膽子本來一般人要大,只是這蛇,因爲小時候被嚇過的原因,在她心裡有陰影。
前世還是自己十五歲,也是這個時候,剛剛開春,油菜花已經成熟結籽要割了,她跟着爺爺去田裡割油菜杆。
油菜田的旁邊是小溪,她割的太熱去小溪裡洗洗臉涼快一些,沒有想到回到油菜田裡的路,遇見了一條兩米左右的烏蛇,在半伸着腰朝着自己吐着蛇信子。
楊惜婉記的清楚,那烏蛇下身纏着自己的小腿,蛇信子離自己眼睛只有一釐米左右的距離。
那個瞬間楊惜婉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爺爺還在喊自己,楊惜婉連說話都不敢說,這麼和蛇對恃了起碼有半個小時。
那半個小時,楊惜婉的魂魄幾乎都遊離出了體內,而烏蛇見自己不是會攻擊它的人,鬆了自己的小腿,快速離開。
蛇離開的那個瞬間,楊惜婉整個人癱軟在地,放聲大哭,爺爺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也嚇了一大跳,後來楊惜婉自己回神了,才告訴了爺爺自己被蛇嚇了。
打哪以後,楊惜婉看見如草繩一樣的東西都會被嚇個半死。
所以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真不是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