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振興不允許秦氏覺得他沒用,自己卻喜歡佔樑寒初的便宜,所以知道樑寒初沒事後他就喀什想方設法跟三房重修舊好,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來。
聽了他的提議,其餘幾個人一開始覺得又道理,旋即又覺得不太妥當。
“鄭老五家都給他頓了粥了,再燉粥給他不好吧,哪有人一天到晚喝粥喝得那麼多的。”
“你傻啊,不是還有羹湯嗎?”樑振興拍了下秦氏的腦袋。
“能煮什麼湯啊,家裡又沒什麼食材。”
“你不是抓到了一條黃鱔?就拿來給老三燉黃鱔羹。”
“黃鱔太補,還容易上火,老三的腿傷成那樣,傷口癒合前怕是不宜吃。”
“怎麼不宜吃?你也說了黃鱔補了,就給他吃,反正咱又不是真的想給他吃好的,只是想討好討好他罷了,誰管他的身體啊,他死不了就好。”
“說的也是,趕緊回去,給他燉個黃鱔羹。”
幾個人商量好,就鬼鬼祟祟走了。他們哪裡真的會關心樑寒初的傷?只是想再利用他罷了。
小破屋內,沈映月仔仔細細幫樑寒初的每一處傷口都上了鄭毅搗的藥泥,再纏上棉布條。
等她幫他把一條腿都纏好,身後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小茅屋那扇殘破不堪的門突然倒在地上,帶起了一陣灰塵。
“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輕輕一推它就倒了呢……”沈玉華提着一桶水走進來,臉都紅了。他身後跟着鄭林氏,鄭林氏用扁擔擔着兩桶水,也皺着眉看地上那扇破破爛爛的門。
“這門本就搖搖晃晃的,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
“可你分了家,和姐夫就只有兩間小破屋,我這還弄破了一扇門,我真是個闖禍精。”
“你說,分家?”樑寒初突然擡眸看向沈玉華,他的眼中冷戾一片,像寒冬臘月的冰,看得沈玉華打了個哆嗦。
天,平時看到他姐夫沉默寡言的樣子,就覺得他難以接近,如今他這副兇狠的樣子簡直能把想接近他的人全都嚇退,煞氣好重。
“初哥,你別嚇他。”沈映月知道樑寒初不高興的時候有多嚇人,想當初,他因爲她被樑周氏欺負而惱火的時候,還有得知她被陸景林找茬的時候,那生氣的勁兒把她嚇得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嗯。”樑寒初把他冰刀一般銳利的目光收回來,眉心緊促。
沈映月還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令人透不過氣的低氣壓,瞧這樣子,難不成他是不高興分家了?想了想,如今王氏和樑仲福都還健在,分家的確是不妥。
“狼心狗肺。”樑寒初沉默了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竟然趁我不在這樣對你。”他看了沈映月一眼,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裡,緊緊地抱着,其餘人很自覺地背過身去不看。
“月娘,這些天讓你受苦了。”樑寒初聲音低沉,滿是心疼。
“初哥你先放開我啦,這兒這麼多人在呢。”沈映月壓低聲音,真是太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