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了?”樑寒初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什麼叫這就好了,說得好像你那麼喜歡幹活似的。”
“跟你在一塊兒幹活也是開心的。”
“少油嘴滑舌了,孩子還在這兒呢,趕緊把鍋擡起來放到一旁,不要再煮了,再煮就糊了。”沈映月在他精壯的窄腰上掐了一把,笑得很開心。
可不是嗎?跟他在一塊兒,她也覺得幹活也是開心的。古代連黏窗簾的漿糊都要自己煮,很多東西都很缺乏,她卻也不嫌煩,想想這樣的小日子過着也挺好的。
樑寒初很聽話地把一鍋的漿糊從火上提起來放到一旁,沈映月蹲下來想把竈臺下的火抽出,被樑寒初制止了。
“漿糊不是還沒做好?把火抽出來做什麼。”
“點蠟燭就好,燒着火浪費柴呢。”
“天冷,燒着吧,過些天我再上山砍回來。”
“也好。”沈映月起身,看着一旁的樑景,就不把柴抽出來了,樑景還那麼瘦,怕他是會冷。
等漿糊稍微涼下來,她再在裡頭加了點明礬。她去買生宣回來做熟的時候買了些做膠礬水的明礬,如今還剩下一些的。
“娘,放這些是做什麼的?這些白白的東西不是拿來做熟紙的嗎?”
“這是明礬,防蟲的,漿糊用澱粉做的,會有蟲,加了明礬,才能防蟲。”
“這樣……加了明礬,就不能吃了是嗎?”
“小鬼頭。”沈映月彎下腰輕輕地捏他的小臉蛋,“還惦記着吃呢,小孩子晚上不能吃太多,會傷胃。你想吃,明天娘給你做吃的麪糊好不好?”
“好啊!”樑景眼睛都亮了,嚷着要幫忙。
沈映月用抹布隔燙,把那一小鍋的漿糊放到地上,讓樑景按同一個方向攪,把明礬融化到裡面去。
漿糊煮得很粘稠,她剛纔攪起來還費勁呢,更不用說小小的樑景了。小傢伙根本就攪不動,沈映月就抓在他的手上跟他一起攪。
樑寒初見狀也蹲下來,抓在沈映月的手背上,帶着他倆一塊兒攪。
樑景抓着筷子,沈映月抓着他的小手,樑寒初再抓着沈映月的小手,一家三口抓着同一雙筷子攪漿糊,其實都是樑寒初在用力。山裡漢力氣大,沈映月和樑景一點勁兒都沒使上。
等溶好了漿糊,一家三口便開始糊窗戶。
是沈映月買了鵝黃色的軟煙羅。
他們的房子是青磚砌的,看着-色調冷了些,鵝黃色的窗可以讓屋子看起來溫暖一些。
沈映月按照尺寸剪好軟煙羅,樑寒初則在窗上刷漿糊,等他刷好一扇窗,沈映月剛好把軟煙羅剪好拿過去。
樑寒初長得高,就在窗的上頭扯平軟煙羅,沈映月和樑景分別拉下面的兩頭,等把軟煙羅拉平了,再貼到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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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房間並不是很多,因而窗戶也不多,需要糊最多的就是門了。
門比窗要高一些,就算樑寒初有一米八幾,也是夠不着的。他想去搬張椅子過來,被樑景拉住了。
“爹爹,我來。”
“你?”樑寒初低下頭,笑着看還沒到他腰高的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