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新鮮的血,蕭澤天心裡一沉。
這血絕不是王癩子的,那隻可能是……王氏的。
蕭澤天臉色鐵青的往前走,走了沒多久,又看見有血滴。
有持續的血流下去,就說明王氏身上帶着傷,傷口還不小,所以才能沒有凝結,一路流血。
這樣的狀態,雖然可以留下線索讓蕭澤天追蹤,可卻讓蕭澤天的內心多了十二分的不安。
若是王氏出事了,他要如何面對蘇離!?
山谷深處一個低窪的谷底,四處長着奇異的花草,好似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牀邊,手指搭在牀上女子的脈搏上。
牀上的女子雙目緊閉,頭上包着紗布,紗布裡還滲着血,正是被人帶走不知所蹤的王氏。
男子身邊,站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青年垂着頭,將手裡的藥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
“師父,這位夫人的傷勢如何?”青年眼裡看着王氏蒼白的臉,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
男子半閉着眼睛,臉色並不太好,半響,才睜開眼睛,瞪了那青年一眼:“思羽,你倒是一貫會給爲師找事。”
那名叫思羽的青年頭埋的更深了,小聲咕噥道:“方纔、不是師父說去救人的嗎,怎麼成了我給師父找事了,分明是師父自己愛管閒事?”
被徒弟就這麼懟了回來,男子的臉色憋的漲紅,重重的哼了一口,指着王氏道:“爲師當時聽她呼救,中氣十足,一聽就是活蹦亂跳健康的很,才叫你去把人帶回來。可誰知,帶回來一看,她腦袋受了那麼重的傷,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思羽,你說這麼個半死不活的人,弄來這,爲師救活了她,得花多大力氣?要是萬一救不活,豈不是砸了爲師的招牌!?你說你,真能找事!”
思羽嘴巴歪了歪,立馬就衝到牀前,作勢要把王氏扛起來。
男子趕緊攔着他,黑着臉道:“思羽,你要做什麼?”
思羽理直氣壯道:“師父,你不是嫌她麻煩嗎?我這就把她丟到山下去,反正也沒別人知道咱們帶她回來過,不會損了師父的名聲。”
“胡鬧!你別動她,爲師剛給她包好的傷口,一挪動有生命危險!”男子的臉更黑了,推搡着把徒弟趕到了一邊。
思羽歪着腦袋道:“師父,你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到底怎樣才行啊?”
男子的臉黑的發烏,看着徒弟,恨不得把這表面乖巧實則什麼都氣的他半死的劣徒一巴掌拍死。
悶着頭半響,男子沒好氣道:“愣着偷懶做什麼,還不快滾出去熬藥,這女人要是死了,壞了爲師的照片,爲師饒不了你!”
思羽蹦達着嘿嘿一笑,邊唸叨邊往走:“師父,這位夫人是你要帶回來的,徒兒我只是奉了師命而已!唉,沒辦法啊,師命難爲啊,我這小小的徒弟沒法反抗啊!人我救,力氣我出,還要替師父背黑鍋,命苦啊命苦!”
思羽一邊說着,忽地身子敏捷的往旁邊一閃,身邊呼嘯而過一隻藥罐子,砸在門外的地上,碎片飛了一地。
思羽笑嘻嘻的回頭:“師父,您再砸下去,咱連吃飯的鍋都沒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