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此話一出,等於是撕破臉。
威遠侯是徹底慌了,特別是在看到旁邊蕭澤天那淡漠的眼神時,威遠侯意識到,當初他和樓氏謀劃想置王氏於死地的事,不知怎麼的已經敗漏了。
所以難怪蕭澤天會放任林醫聖羞辱他們二人,原來是因爲蕭澤天也想借林醫聖的手來替王氏出氣!
威遠侯想起樓氏曾經說過,蕭澤天對王氏母女的感情很深,對王氏甚至比對樓氏這個娘還要親。
威遠侯看着這個一直很陌生的兒子,心裡升騰起恐懼來。
威遠侯府是蕭澤天一人撐起來的,他能威風凜凜的當他的威遠侯,也全是因爲蕭澤天。
可若是蕭澤天對他們徹底心寒,不再願意庇護他們,那麼威遠侯府就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儀仗的了。
“天兒,這、這是誤會啊!”威遠侯慌了,第一反應是否認。
蕭澤天淡漠的看着威遠侯,搖了搖頭:“從前我相信父親母親,從未往你們謀害岳母大人那方面想過,所以當時纔沒有調查出事故的真正的原因。可沒想到父親卻認爲我是個無能的傻子。嘖……那場雪崩,是人爲造成的,將侯府三十多條人命搭了進去,就是爲了掩蓋你們想謀害岳母大人的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父親,你們真的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麼,呵,你們太看不起自己兒子的能力了。”
威遠侯看着蕭澤天的冷漠,從最初的惱羞成怒不承認,逐漸變成了驚慌失措。
威遠侯不顧儀態的站起來,衝過去抓着蕭澤天的袖子:“天兒,我們只是一時糊塗啊!再說了,王夫人不是沒死麼,好好的一點事沒有,那事過去了,就這麼過去吧!”
蕭澤天冷冷的盯着威遠侯:“父親,你和母親應該慶幸,岳母大人平安無事。否則……”
後面的話,蕭澤天沒有說下去,卻叫威遠侯打了個冷顫,手機械的下滑,木然的垂在身邊。
蕭澤天看了一眼蘇離,道:“誰願意去伺候自己的殺母仇人呢?呵,想必是多看一眼仇家就覺得難受吧。”
蘇離眼底一熱,緊緊攥住了蕭澤天的手,兩人在袖子下的手,十指相扣。
蕭澤天擡頭,看着威遠侯,言語裡不帶一絲溫度:“父親,我已經向稟告了皇上,請皇上賜我王府,自立門戶。”
“什麼!?你、你要搬出侯府!?天兒,這、這不可啊!”威遠侯擡頭看着蕭澤天,語調裡含着哀求。
要是蕭澤天走了,再傳出父子不和的謠言,那麼威遠侯以後在京城裡少了強力後盾,可還怎麼混?豈不是又要回到了人人不把他當回事的尷尬處境?
蕭澤天無視威遠侯的哀求,淡淡道:“你們兩人早就知道我視岳母大人爲親生母親,此生非阿離不娶。所以你們在起了害死岳母大人、阻止我與阿離成婚的歹毒心思時,就該想到有今天。皇上賜的秦王府一修繕完畢,我就與阿離搬出去住,父親母親你們往後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