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摸了一把臉,道:“誰知道好好的咋就突然要退婚呢。前陣子蘇家出了蘇梅香那事,蘇家名聲一下子變得很差,那縣丞本是打算和蘇世貿退了親事,但是蘇世貿他爹孃蘇大啓和趙氏,親自上了縣丞家去,又是賠禮又是說好話,聽說啊,還給人家縣丞跪下磕頭,硬是把親事保住了。可誰知今天蘇世貿不知道抽了啥風,自己跑去縣丞家,硬氣的很,將那縣丞罵了一通,說縣丞見風使舵,勢利眼,既然瞧不起他,就別跟他當親家云云。當場氣的縣丞差點背過氣去,那縣丞的女兒也是個硬氣的,見自己爹被罵了,跑出來將蘇世貿大罵一通,說是蘇世貿爹孃來跪下求着她家不要退婚的,現在蘇世貿既然要退,那就退了乾淨!蘇世貿指着那縣丞千金的鼻子,當場退了婚。”
“喲,蘇世貿啥時候變得這麼硬氣了?”王氏咂舌。
張牧搖搖頭:“誰知道他咋想的,可能讀書人跟咱們莊戶人家想法不一樣吧。”
可蘇離卻不覺得蘇世貿是因爲有骨氣才跑去退婚的,根據蘇離對蘇世貿的瞭解,這廝欺軟怕硬,無利不早起,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退了那麼好一門親事。
張牧幫着把元寶打的野味分了,便自個回家去。
晚上,蘇離叫廚房燒了熱水,讓打了一天獵的元寶好好洗個澡。
蘇離家現在房子大,蘇離和元寶的臥室旁邊專門蓋了個屋子,用來洗澡。金婆提着水桶進來,將洗澡水兌好,道:“夫人,爺,洗澡水兌好了。”
“知道了,出去吧。”蘇離叫金婆去休息,推着元寶:“快去洗洗,出了一身汗,臭死了!我白天答應銀豆晚上給她講故事,我先去找銀豆,等會就回來。”
元寶哦了一聲,特別乖的自己進去洗澡。蘇離將門關上,往銀豆屋裡去。
王氏年紀大,此時已經睡下了。白露伺候完王氏,今個穀雨值夜,白露便自己回房去,路上遇見金婆。
金婆對白露道:“白露,夫人在沐浴,說是讓你去幫着搓背。”
白露哦了一聲:“這就去,謝謝金婆。”
白露不疑有他,直接進了浴室,見屏風裡頭水汽嫋嫋,便拿了帕子準備進去給蘇離搓背。
此時元寶正舒服的泡澡,忽的聽見有腳步聲進屋,而這腳步聲並不是蘇離的。
“你是誰!”元寶眉毛一皺,大喝一聲,飛快的跳出浴桶,用袍子將自己裹上,一腳將屏風踹倒。
白露尖叫一聲,看着屏風倒了,元寶穿着浴袍橫着眉毛怒瞪自己:“白露,你進來做什麼!?”
“我……我……”白露嚇的臉色蒼白。
屋外,金婆的尖叫聲傳來:“白露你幹啥呢,不是跟你說爺在洗澡不能進去,你咋就非要進呢!?”
金婆的喊聲極大,蘇離急忙跑過來。
白露也不是個傻的,頓時明白自己被金婆給設計了,滿臉淚水的跑出來,跪在蘇離腳邊:“夫人,是金婆說夫人在沐浴喊我去搓背,我纔去浴房的,誰知道爺在裡頭!夫人,是金婆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