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地裡,遠遠看見一片燒焦的黑色土地,還有忙忙碌碌在善後的長工以及和來幫忙的村民。
村裡自發組織了人來幫着蘇離家的地裡收拾殘局。
田埂旁邊,白露和小袁管家並肩站着,白露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看着被燒焦的大片田地和大棚,感覺自己的心揪着疼。
這些蘑菇房和大棚菜,前期是在蘇離的指導下蓋起來的,可是後頭就是白露一人費心管理,傾注了她無數的心血,現在看着一片狼藉,白露的心簡直要碎了。
小袁管家在旁,看着白露蒼白的樣子,心疼急了,他將白露的披風裹的緊些,道:“白露妹妹,你別急,房子塌了可以蓋,咱們這不怕燒,燒的灰落在地裡還能當肥料。”
白露心裡好受些,點點頭,咬着嘴脣:“唉,怎麼就起火了呢,這可是夫人和我的心血,看着難受。這菜地收成受影響,連帶着村裡人賺錢也受影響,唉……”
小袁管家叫白露在旁歇着,自己跑去菜地裡,親力親爲,一邊指揮大家,一邊親手幫着擡東西。
蕭澤天和蕭雲在地裡繞了一圈查看損失,發現凌王這火放的還真是夠狠,好幾處同時點火,還潑了火油,所以讓地裡損失慘重。
蕭澤天看的越發生氣了,攥緊拳頭:“總有一天,我要凌王血債血償……蕭雲,凌王不是在京城有幾間名貴絲綢鋪子麼!他能做初一,我們就做十五!派人放火燒了他的絲綢鋪子。”
“是,主子。”蕭雲打了個哆嗦,忙道。
此時蘇離折騰了這麼久,身心俱疲,終於在吃過早飯之後,撐不住,回牀上沉沉的睡個回籠覺。
而村裡好些人,則因爲這場火災而發了愁。
“唉,蘇離家的菜地毀了,咱們的生計可咋辦!”幾戶人家聚集在湯氏家的院子裡,一個一個愁眉苦臉。
湯氏在旁煽風點火:“就是啊,一天不賣菜,損失好幾十文錢呢,這損失算誰的!?”
那漢子無奈道:“能算誰的,還不是得自認倒黴唄!誰讓這麼不走運,菜地起火了呢,唉!我還指望着賣菜賺錢,給我小兒子娶媳婦呢!”
“就是,我也指望着賣菜掙錢,給我家蓋新房呢!”另個婦人也附和道。
大家唉聲嘆氣起來,幾十文錢對於農家來說,不是筆小數目,每天少這麼多錢,誰都得肉疼。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若是在以前沒這賣菜的活時,大家不覺得什麼;可現在有了穩定的進賬之後,卻突然沒了,就都不習慣了,甚至有些人心裡怨恨起來。
湯氏繼續扇風點火:“蘇離家的田毀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好,等菜再長出來,那都到什麼時候了,反季節菜吃的就是個時令,過了這冬天天冷的勁,那還賺個屁啊!”
“唉,這可咋辦!別的營生都沒有這個賺錢啊!”那漢子抱着頭蹲在地上,很是苦惱。
湯氏往木桌子上一跳,高聲道:“咋辦,還能咋辦!當初咱們可是跟蘇離簽訂契約的,連房契都壓上了,蘇離就該有責任給咱們穩定的供應蔬菜去賣!現在不管是她家起火了還是怎麼的,反正菜是供不上了,她得賠償咱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