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說完,帶着鈴鐺十分囂張的走了。
薛老師在屋子裡待了半響,十分害怕,過了好久纔敢站起來,拿個帶帽子的袍子將自己裹着,生怕別的學生看見自己被打成了這幅模樣。
等天黑了,薛老師這才慌忙往顧院長那跑。
他要向顧院長告狀,讓顧院長給他做主!
薛老師都想好了,他要想辦法讓顧院長把袁陵開除,把海子學堂作爲分院的資格撤銷,再讓顧院長找關係,把打他的那兩個女孩抓到牢裡去!
反正他是梧桐書院的老師,而那兩個女孩不過是外頭的身份低賤的商戶,顧院長肯定會站在他一邊,替自己的教職工出氣!
而這邊蘇離和鈴鐺已經到了張牧家的藥材鋪,徑直奔去後院廂房。
廂房裡,一推門就聞見一股子藥味,張牧手裡端着藥碗,裡頭是黏糊糊的黑色藥膏,正在給袁陵上藥。
蘇世榮手裡拿着白色的紗布,在按照張牧的指點,把塗過藥的地方用紗布裹起來。
兩人已經包紮了好一會,袁陵身上裹着很多紗布,一看就知道身上大面積有傷,活像個木乃伊。
“我們回來了。陵兒咋樣?”蘇離忙衝進來急切道。
牀上的袁陵是清醒的,因爲在治傷所以沒穿衣服,見姐姐來了,立刻緊張的拉旁邊的被子給自己蓋上,反倒牽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別動,臭小子,我是你姐,看看你咋了。再說,你這混身都裹的紗布,能看見啥啊。”蘇離看着袁陵,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好笑。
袁陵的臉因爲腫脹,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很是窘迫。
張牧道:“陵兒都是皮外傷,戒尺抽的,沒有傷筋動骨,內臟也沒問題,只是看着嚇人罷了。”
“哦,那就好。”蘇離這才放心了,戒尺打的傷,只要沒打到要害,養養就能好。
張牧頓了頓,道:“只是他的手,傷的太重,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影響以後握筆。”
蘇離的心又提了起來,四叔是一心想讓袁陵走仕途的,若是真的留下疤痕拿不了筆,這輩子豈不是就無法考功名!
“袁陵少爺的手要是好不了,我就剁了姓薛那老頭的手!”鈴鐺氣憤道。
這話聽在張牧和蘇世榮、袁陵的耳朵裡,只當鈴鐺是一時氣憤說的氣話,可蘇離明白,鈴鐺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要是袁陵的手真的好不了,鈴鐺保管把那姓薛的老匹夫兩隻爪子剁吧剁吧了。
張牧和蘇世榮說話的功夫,已經把傷口包紮好了。
蘇世榮道:“阿離姐,你說現在怎麼辦?四叔去了外地,還得好些日子纔回來。四嬸現在懷着身子,要是看見陵兒這幅模樣,傷心氣憤之下,不知會出什麼事呢。”
蘇離點頭:“沒錯,這事得瞞着四嬸,等陵兒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再讓她知道。唔,這樣吧,反正離梧桐書院下次放假還有小半個月時間,足夠陵兒恢復的。在這期間,就讓陵兒住在清雅素齋館的後院。素齋館有我三個徒弟在,我再讓白露來照看着。”
一聽白露要來,蘇世榮立刻脫口而出:“這樣安排甚好,那我跟我娘說一聲,這陣子晚上就不回家了,從銀樓直接回素齋館,夜裡我就跟弟弟睡一起,有啥事方便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