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這那婚書,身子搖搖欲墜,臉色慘白,抓着蘇離的手道:“阿離,娘不要改嫁!”
蘇離扶着王氏,一手將那婚書撕了個粉碎,冷臉對花媒婆說:“我們早就和老蘇家的斷絕了關係,蘇老爹早就不是我孃的公爹,他做不了我孃的主!這婚書不算數!”
那花媒婆臉上依舊帶着笑,道:“蘇離,你們這鄉下宗族的斷絕關係,咱們大晉朝的法律可不承認。大晉朝的法律裡沒有寡婦和婆家斷絕關係一說。王氏,你再不待見你公爹,那也是你公爹,你不認也得認!你要從法律意義上和你婆家斷絕關係,只有一個法子,便是你丈夫休了你,你就和婆家沒關係了。可惜你丈夫早就死了,怕是不能從棺材裡爬出來寫休書。所以這封婚書,你公爹簽字畫押了,就生效了。你們就算撕了婚書,可人家衙門已經備了案,你娘已經是張家二爺的人了,鐵板釘釘,改不了!”
花媒婆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蘇離和王氏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鈴鐺,大晉朝的法律是這麼規定的?”蘇離低聲問旁邊的鈴鐺。
鈴鐺咬着嘴脣,臉色相當的難看,低聲道:“民間宗族有斷絕關係一說,但是律法上……寡婦和婆家的關係,確實是斷不了。”
“這就是說,在律法層面上,蘇家那老畜生,還是我孃的爹?能全權做主我孃的婚事?”蘇離臉色越發難看。
鈴鐺嗯了一聲,艱難的點頭。
沃日,那個老不死的!沃日,什麼狗屁法律!
蘇離眼底一抹暗光劃過,對方這麼鑽律法的空子,顯然精心準備,有備而來!
那花媒婆看着蘇離一家集體臉色灰敗,非常之得意,搖着手裡的帕子,對王氏道:“哎呦,王氏,你一個寡婦,能嫁給我們張家二爺,那是多大的福氣啊,你就別矯情了,趕緊換了衣裳上轎子吧!”
王氏死死抓着女兒袖子,努力的讓自己堅強的站着,提着嗓子大聲道:“我不再嫁!”
“王氏,這婚書都寫好了,你已經是張家婦了。”花媒婆笑眯眯的抖着新娘衣裳。
“混帳,我小妹的婚事,我這個當大哥的都沒開口,誰敢放肆!”王大川從人羣裡鑽出來,面色鐵青的擋在王氏面前。
王氏看見大哥,眼一熱,眼淚就落了下來。
“小妹,有大哥在,不會讓老蘇家的欺負你!”王大川把妹妹護在身後,一把將花媒婆手裡的新娘衣裳搶過來扔在腳下,使勁踩了幾腳:“混帳東西,快滾,少來噁心人!我小妹也是那什麼張家的噁心東西能覬覦的!”
花媒婆尖叫一聲:“哎呀,你是王氏大哥怎麼了?她嫁給了老蘇家,就是老蘇家的人!嫁出門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家老蘇家的公爹要她改嫁,你個孃家人你說不上話!”
王大川氣的瑟瑟發抖,蘇離上前一步,冷臉喝道:“混帳東西,來人!給我打!”
蘇離身後,立刻涌出了幾十個扮作小廝模樣的蕭家暗衛,衝入那迎親的隊伍,場面頓時混亂起來,那羣穿着喜慶的人立刻就被這羣頂尖高手“小廝”摁在地上揍的媽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