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懲罰是懲罰,不過今日的草藥,也要補齊,如果沒齊的話——”魏明冷笑:“少一斤,扣一文!”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柳兒怒道。
魏明的臉色一冷:“書契上白紙黑字寫明,敢說我欺人太甚,你是不想幹了是不是?”
元明珠將柳兒拉了回來:“魏管事,您放心,今日的草藥,我一斤也不會少。”
魏明冷哼一聲,揚聲道:“都快點,天黑之前要收工,黑了以後,這裡可不安全!”
“明珠姐,魏管事分明是針對你,還有那個秦先生,十畝草藥,也太過分了。”二喜說着,都快氣哭了。
“行了,別抱怨了,還是抓緊時間幹活要緊。”元明珠哪裡能不氣,可氣歸氣,活還是要幹,她冷冷看了秦鈺一眼,就蹲下去,挑揀好的草藥,原本兩百多斤草藥,挑揀完後,只剩下一百多斤,差了五六十斤。
元明珠找了管事,將草藥稱了,立刻就折回去挖草藥,二喜和柳兒見了,立刻去幫着她挖,緊趕慢趕,搶着在天黑前,將草藥補上了。
白曉蝶自然沒挖夠,不過她好面子,從別的女工那買了過來,補夠了,去交草藥的時候,幾個人又碰上了。
白曉蝶瞧見元明珠交齊了草藥,得意一笑:“有些人挖夠了又能怎樣?晚上不還得去種草藥,十畝呢,想想都嚇人!”
柳兒聽到這話,氣的不行:“白曉蝶,你別太過分了?要不是你,明珠姐怎麼會被罰?”
“你說這話可要有證明的啊,沒證據,少冤枉人。”
“你——”
“怎麼?想打人啊?來啊,打呀,正好到時候陪着你的明珠姐一起去種藥。”白曉蝶說着,提着草藥,從柳兒身邊大搖大擺走過,氣的柳兒渾身發顫,擡腳就要衝過去,卻被元明珠拉住了:“別衝動,白天採藥晚上種藥,你們受不住。”
“可也不能就這麼任由她們欺負啊?”二喜的聲音裡都帶着哭腔。
元明珠看了白曉蝶一眼:“放心,遲早會收拾她!”
吃過晚飯,元明珠安慰了二喜和柳兒,就準備去種草藥的地方,卻在轉彎處,碰到了秦鈺。
秦鈺淡淡看了她一眼:“跟我來。”
……
白曉蝶吃過了晚飯,也沒回屋休息,而是找到了尉遲家草藥的大管事。
“大管事,這點小錢,您收着,拿去買點酒喝。今晚,會有女工被罰過來種草藥,麻煩您儘量給她安排一個‘好伺候’的管事。”
大管事聽明白了白曉蝶話中的意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滿意一笑:“姑娘放心,這事兒,保管辦的妥當。”
……
“恨我嗎?”
元明珠輕笑:“您是高高在上的秦先生,我不過是尉遲家請來的卑賤女工,哪裡敢恨您?”嘴上說着不恨,可那說話的語氣卻分明是恨的。
秦鈺看着她臉上寫着的不滿,將目光別開:“這裡是尉遲家,日後,別任着性子來,能忍則忍?”
“忍着被欺負嗎?不好意思,我心胸太小,這種委屈求全的事情做不來。秦先生有事嗎?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還有十畝草藥等着我去種呢,也不知道要多少日夜不得閤眼!”
話落,也不等秦鈺回答,扭頭就走。
“她這是什麼脾氣?”靜言不滿地道。
元明珠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秦鈺收回目光:“白曉蝶妄圖收買他人草藥,破壞風氣,靜言,吩咐下去,讓她打掃茅房倒夜香十日,若是不肯,直接趕出去。”
“啊?”
他家高冷的先生,這是在替那女人出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