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眨眨眼,轉頭看向白卓言:“這孩子這是在演苦情戲呢?”
白卓言很配合地嘆息一聲:“唉,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遭了多少罪?”
蕭白鳳原先還好些,聽到兩人這麼一說,心裡更難過了,他想着,乾脆一頭撞死得了。心裡這樣想着,確實也是這樣做的,只是——
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本想縱身一躍,從牀上跳下去,再來一個完美的撞牆,誰料到——
動作執行到了一半,腳被紗帳給勾住了,整個人懸空而起,然後重重地朝着白卓言砸了過去。
屋子內響起一陣悶哼。
蕭白鳳的手,好巧不巧地按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
白卓言擡頭,看了一眼砸在他肚子上的腦袋,察覺到褲襠某處的異樣,脣角抽動了幾下。
耳邊傳來某女戲謔的聲音:“白狐狸,我現在相信,你確實對這隻小白鳳沒有什麼企圖,而是——”
小白鳳察覺到了什麼,立刻翻身,坐到了旁邊,窘迫的不行。
他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蕭乾這人雖然不厚道,可是對這個孫子卻極爲疼愛,從小就被捧在掌心裡,結果捧出了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蕭家一番遭了變故,就將他整個人給摧垮了。
他想着近日的種種,又看着面前的兩人,總覺得眼前兩人就是戲弄他的,一時間想不開,更加堅定了死志,咬了咬脣,從地上爬起來,就朝着那邊的牆撞去。他卻忘了,自己的腳還勾着帳子。
結果——
摔了一個臉着地。
元明珠蹲在蕭白鳳的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小白鳳,你還活着嗎?”
他只覺面前人說話的語氣戲謔至極,虧他曾經還以爲,她是個不錯的人。
蕭白鳳將臉轉了一個方向,心裡懊惱不已。
爲何他就連想死都這麼難?
白卓言從地上爬了起來,連番在蕭白鳳手裡遭罪,他現在只想遠離他。
元明珠見蕭白鳳不說話,只好將目光轉向白卓言:“這孩子究竟遭遇了什麼挫折,將他刺激成這樣?”
白卓言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顯然還在爲剛纔她取笑他的事情生氣呢。
元明珠摸摸鼻子,揉了揉他的腦袋,微微眯起眼睛,那享受的模樣,彷彿在給自家的寵物擼毛呢。
“雖然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刺激,可你好歹還是蕭家的三少爺,蕭家主對你期待很高,要是瞧見你這樣,指不定有多傷心。”
元明珠話落,蕭白鳳立刻轉過頭,憤恨地看着她,眼底噙着淚水,卻倔強地不讓那淚珠掉下來,瞧着委實可憐。
元明珠心中一咯噔。
握草!真是一隻嬌弱的小白鳳!
她沒欺負這隻小白鳳啊?
蕭白鳳的雙脣緊抿,良久,才悲憤地吐出幾個字:“祖父沒了……”
……
元胤禛擡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出去多久了?”
福音看了一眼旁邊的染香,笑了笑,垂下了頭,沒敢說話,心裡卻捏了一把汗,心道,娘娘啊,您再不回來,皇上只怕要殺人了。
另一邊,元明珠聽到蕭白鳳的話,震驚不已:“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叫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