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洪城忽然炸了起來。
因爲一場戲。
一場催人淚下的戲。
元明珠那日讓柳蘊做的,就是寫一個戲本子,描繪的是江南受難百姓的事情。不愧是才女,寫出來的東西感人至極,將那場景描寫的極爲揪心。
柳蘊花了一日的功夫,寫下的劇本,元明珠又拿着那劇本,找到了洪城最好的戲班子,將那劇本排練出來,然後在當日晚上,登臺演出。不在劇院,而是在露天的廣場,臨時搭建的戲臺子,免費供人觀看。
戲出的第二日,她又將精心寫出的故事,送到了說書人的手中,經過說書人的描繪,牽動人心。
一時間,整個洪城都開始關心江南那邊的情況。
元明珠見情況頗見成效,一時放下心來,又安排人,去其他的城池宣揚。
蕭家。
“家主,這兩日,整個洪城都在議論江南水災的事情,濟仁堂那女人安排的大夫,明日就要前往江南,這件事情,我們真的不管嗎?”
蕭乾輕哼一聲:“愚蠢!簡直愚蠢透頂。她在這裡造謠生事,遲早會傳到朝廷那些人的耳朵中,到時候,你以爲濟仁堂還會在洪城立足?”
“家主,蕭齊不明白您的意思。”
“南秦初建,根基尚且不穩,又逢江南水災,你覺得,這樣的情況,傳入百姓的耳中,百姓會怎麼想?”不等蕭齊說話,蕭乾又道:“百姓會心亂不安,這樣做,根本就是動搖南秦根基,自尋死路,等着吧,明日,就會有官員稟明皇上,到時候——”
蕭乾冷笑,眼底是說不出的得意。
正如蕭乾猜測,翌日早朝之上,百官就將這事情提了出來。
歷朝歷代,治理國家,對於這樣的天災,向來選擇的是能掩蓋就掩蓋,沒有哪一個帝王,肯將這樣的事情曝之於衆,如此,無異於告訴天下人,皇帝無能,要麼就是天譴一類說。
“皇上,此種言論若是再不制止,南秦江山,勢必動亂!”
元胤禛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大臣的身上:“這江山,是朕兵馬上打下來的,若是如此容易動亂,也只能說,是朕無能!”
“恕老臣直言,皇上如此縱容此等行爲,可是在包庇皇后娘娘,據微臣所知,此事,和皇后娘娘有關!”
李文淵話落,殿內瞬間安靜。
雖然前番,李文淵站出來,證明元明珠清白,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認可元明珠。
“李愛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就算皇上不愛聽,微臣也要說。皇上,皇后娘娘一個女子不懂事,胡鬧也就算了,你不能跟着她一起胡鬧下去啊!”
“李文淵!”冷冽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衆臣嚇得一哆嗦。
“就算皇上砍了微臣的腦袋,微臣還是要說,請皇上命人制止此場景發展下去!”
元胤禛拍出一掌,身下龍椅,都被震碎了。
福音一愣,趕緊跪下去,他還是頭一回,見皇上如此發怒。
就在百官忐忑地以爲,元胤禛真要砍了誰的腦袋時,清冷的音調,在殿內響起:“朕與皇后同進退,若是皇后此次失敗,朕願意讓出帝位,選賢舉能!”
此話一落,滿殿譁然,震驚不已。
“皇上!”
元胤禛不在聽他們的話,擡腳走了出去,福音趕緊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