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怎麼來的?
元明珠皺眉。
她沒法解釋。
若說借來的,周翠花必定會追根究底,可是那人身份——
想到若是將他身份說出的後果——
她後背冒出陣陣寒意。
周翠花見元明珠半晌不言,笑的頗爲得意:“說不出來吧?”聲音驟冷,神情有些陰冷:“那是因爲你的銀子來歷不乾淨!”
周翠花緩了一口氣,接着道:“當然,這不能證明那銀子是你謀害趙奇和趙銳得來的。”周翠花看了元明珠一眼,輕笑:“不過,我有證據。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也免得別人說我冤枉了你!”
周翠花話落,一個約莫二十來歲頭戴絲瓜花的女人從她身後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抹着淚,瞧見元明珠的時候,目露兇狠,就要朝着她衝過來,卻被周翠花拉住了,此女人就是趙奇的媳婦白氏。
“昨日我夫與小叔二人攜了十兩銀子,本是要到孫家下聘,等到晚上還不曾歸來,我就想着去村口看看,卻沒有想到——”白氏掩面而泣:“瞧見的是小叔和相公的屍體!”
白氏哭了會兒,揚起手中的東西:“我還在相公的屍體旁發現了這個東西。”
梅娘擡頭,瞧見白氏手中的鈕釦,當即臉色一白。
那鈕釦恰恰是元明珠身上的。
瞧見那鈕釦,元明珠眸光微閃。
昨日,她衣服上確實少了兩顆鈕釦,竟然丟在那裡了嗎?
周翠花得意一笑。
那鈕釦自然不是元明珠拉下的,而是她昨天扯下的,後來直接裝進了兜裡,恰好遇到這事,就將她的鈕釦拿到了屍體旁。
元明珠啊元明珠,這回,你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淺淡的微光,灑在紅白相間的蝴蝶扣上,清晰地瞧見上面生動的脈絡。
他眸光微塵。
腦海中浮起女子昨日的衣衫,粉紅淺淡的色彩,稱極了她的膚色,一顰一笑,妍麗生動。
“主子。”
元胤禛將蝴蝶扣握在掌心。
江城走進屋內,一瞥間,瞧見了他的動作,並沒有說話,彙報着近來的消息。
元胤禛眉微蹙,讓人揣測不到心底的想法:“過幾日再說。”
頓了一下,他又吩咐道:“去一趟趙家村。”
江城微怔。
跟在主子身側多年,對他的心思能揣摩一二,主子何曾對什麼人如此在意?
江城剛想開口,就聽一旁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既然是我借的錢,我總要確保她沒拿那錢幹什麼壞事!”
江城瞥見男人眉眼間的厭煩,搖頭輕笑。
應當是他多想了,主子這樣的人物,怎會對一個山野村婦上心?
“是!”
……
“這枚蝴蝶扣確實是我的。”
“元明珠,你這是承認殺人了?”
“二嬸,你着什麼急?我說這鈕釦是我的,可並沒有說,人是我殺的!”
“元明珠,你還想狡辯?”
元明珠淡淡掃了周翠花一眼,沒有理會,而是道:“昨日我並沒有見過趙家兩位哥哥,這鈕釦應當是在村長家掉的,至於怎麼落在趙家兩位哥哥出事的地方——”尾音拖得極長。
“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兇手撿到了我的鈕釦,故意丟在那裡,想要誣陷我,也許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不想讓我好過?”
她剛說完,周翠花就跳了起來:“元明珠,你什麼意思?”
元明珠一臉單純地眨眼:“二嬸,我說的又不是你,你着什麼急?”
周翠花一愣,數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有些慌亂地垂下頭。
元明珠的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白氏身上:“嫂子,你確信趙家兩位哥哥手裡拿的是十兩銀子?”
“確信無疑。”白氏哼了一聲。
元明珠揚脣一笑:“如此一來,趙家哥哥出事確實和明珠無關,明珠昨日手裡可是有二十兩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