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白卓言,元明珠覺得心情更煩悶了,想着那傢伙最後離去的神態,她就想咬人。
於是,抓過旁邊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元胤禛側頭,看着自家發瘋的媳婦:“媳婦,咬我,你不心疼?”
“不心疼,皮糙肉厚的,咬都咬不動,硌得牙疼。”
那你還咬。
“元大寶,我總覺得白狐狸有事瞞着我。”
“也不知道是誰說自己要和白家斷絕關係,如今,你這麼擔心他幹什麼?有這個時間,你怎麼不擔心擔心我?”
他吃醋!
“擔心你什麼?擔心你再得厭食症?”元明珠哼哼兩聲。
元胤禛假裝厭食症的事情,在元明珠得知懷孕後的當日下午,就暴露了。
小菜包說漏了嘴。
這兩日,她恨他恨的牙癢癢。
爲了將她留在宮裡,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媳婦,這個梗已經過去了,咱能不提了嗎?”
“好啊,咱不提,咱來說說,你揹着我都幹了哪些壞事?”
元胤禛:“……”
六月初六,眨眼就到。
雖然嘴上說,自己和白家沒有關係,白狐狸成親,她還是不能視若無睹。
當日一大早,就去了白府。
白府裡到處都張貼着大紅喜字,熱鬧非凡。
在一團紅色的喜豔中,她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蕭白鳳,清俊的眉眼,如夢似畫,遺世獨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隻小白鳳又清瘦了不少。
他看到了她,走了過來:“元姑娘。”
“別喊我元姑娘了,叫我明珠吧,或者,你不怕我佔你便宜,也可以喊我明珠姐,怎麼說,我們也曾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
蕭白鳳笑,“還以爲他成親,你不會來。”
“我是衝着白狐狸來的,而不是以白家親人的身份來的。”
“不管以什麼身份過來,你若是有空,就過來看看他,別看他逢人總先笑三分,可他心裡比誰都孤獨。見到你,他會高興。”
元明珠挑眉:“你什麼時候這麼瞭解他了?”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解釋:“忘了,你在這養了挺長時間的病。如今你的病好了嗎?”
“好了。”蕭白鳳看向那門窗上的喜字:“等見他成親後,我就離開。”
“你要走?去哪裡?”
“沒有想過。蕭家已經沒了,再留在洪城也沒有意思,我一輩子癡迷醫術,打算四處走走,見見自己不曾見過的東西。”
忘掉一些該忘掉的人。
“也好。”元明珠的眼睛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小白鳳,你如果沒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我倒是有個地方,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那裡超級棒,是你實踐醫術的好地方。”
蕭白鳳懷疑地看着他,總有一種要被眼前女子賣掉的感覺:“什麼地方?”
“嘿嘿嘿……”
蕭白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隔着人羣,他看到了站在人羣裡的他,他眸光澄淨剔透,平靜如水的看着他。
然後他垂眸,他垂頭,
他轉身,他牽起另外一人的手。
屋內燭光斑駁,面前女子貌美如花,燭光滋啦一聲,他像是忽然驚醒,交杯酒從手中滑落,啪的一聲碎裂,他如夢驚醒。
“對不起,我要先去處理一件事情。”
而後,他跑開。
尉遲沁泠看着丈夫離去的身影,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知道,她嫁的男人心裡住着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