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轉頭,將目光落在了元明珠的身上,神色嚴肅了幾分:“丫頭,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這些年,有不少人來找過我,任誰都比你身份尊貴有錢,我都沒答應他們,爲何要答應你個黃毛丫頭?”
“那是因爲老先生並不看重那些阿堵物。”
老者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那你說我看中什麼?”
元明珠的目光,從四周掃過:“老先生喜歡安靜,不然,也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你既然明白,就更該懂得,你請不動我。”
老者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人生在世,並非喜歡什麼,就一定要做什麼。老先生身負絕世醫術,難道要一聲荒廢在山林之中?老先生是否還記得,當初學醫的初心是什麼?”
老者的身形一僵。
良久,冷哼一聲:“小小丫頭,別妄圖猜測老朽的心思。老朽說過,過往無數人來找過老朽,你這點脣舌,動搖不了老朽的決定。”語氣重了幾分。
“今日動搖不了,還有明日。我想,但凡老先生還有一絲爲醫者的仁心,總有一天,老先生會答應我,我等!”
“丫頭,我勸你還是早先離開吧。”話落,擡腳走進屋內,砰的一聲,將元明珠關在了外面。
被拒絕的如此乾脆,元明珠多少有些失落,不過,這並沒有出乎意料,鍾鉞早就說過,此人並不好請。
元明珠嘆息一聲,坐在了門前。
……
白卓言瞥了一眼屋外的人,“我就說,你白費心思了,就算將她引來見我師父,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答應去那個小小醫館坐診。”
身側人淡淡掃了他一眼:“他會的。”
他有些惱:“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身側人沒有說話,清幽的目光,落在了女子嫺靜的側臉上……
夕陽西下,元明珠正百無聊賴時,扭頭瞥見了放在門前的工具,瞧了一眼不遠處空曠的藥圃,勾脣一笑,走了過去……
趙淵正靠在牛車上閉目養神,忽然,瞥見幾道黑影,朝着山中躍去,他當即一愣,猶豫了一下,朝着寺廟走去……
老者朝着門前瞥了一眼,沒瞧見元明珠的身影,低喃一聲:“沒有毅力的丫頭。”
轉頭時,卻見元明珠在藥圃中種着草藥,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而後,輕笑了聲,端了茶水,漫不經心地喝着,忽然,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呆愣當場,就連茶水灑落在身上,都不自知……
“沒希望了。”
白卓言篤定一笑。
下一瞬,卻見他那固執的師父,竟然屋內跑了出來,身形慌亂,接連幾次,差點摔倒。
他震驚不已。
師從數十年,從不曾瞧見他師父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轉頭,看向身側的人,皺眉,“你究竟做了什麼?”
……
元明珠正種着藥材,就見老者慌張跑了出來,“你種草藥的手法,從哪裡學來的?”
她當即一愣,擡眸,就撞見了老者迫切的眼神,眼睛一轉,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老先生想知道?”
“除非您答應去我的藥堂坐診。”元明珠一笑,從懷中掏出書契。
老者瞪大了眼!
……
白卓言轉頭,看向身側的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只是偶然間得知。”
“果然論狡詐,誰都比不上你。”
白卓言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阿言,你答應我的事——”
“知道了,給她,給她,都給她還不行,不就是一個掌櫃子嗎?我白家多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