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鳳看着前方,薄脣抿成一條線,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睛已經恢復清明。
他冷漠地掙脫開他的懷抱,拉開兩人的距離,斂眉道:“白公子莫要開玩笑了,這樣的話一點也不好笑,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先失陪一步。”
蕭白鳳說着,忽略掉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跨步踏出隔間,幾乎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先生。”魯爾見他從隔間出來,喊了一聲,他也沒有聽見,只躲到了沒有旁人的地方,他纔敢停下腳步,靠在那裡,艱難的喘息,腰間似乎還殘留着他觸碰的溫度,他摸着那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呆了多久,等到再回過神時,他眼底的痛楚已經消失殆盡。
濟仁堂內。
白卓言看着空蕩蕩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被推開,意料之中,只是這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當真是傻瓜呢~”
總愛爲被人操心,何時能替自己着想呢?
白卓言單手扶額。
一陣咳嗽聲響起。
他輕笑:“裝的那麼冷漠,可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你若真的對我不在意了,又怎會沒有發現——我真的病了?”
他覺得自己額頭燙的嚇人,略微遲疑一下,擡腳走了出去。
蕭白鳳回來時,沒有再在濟仁堂看到蕭白鳳,他暗鬆了一口氣,只當他徹底放棄。
明明心底已經明確了這個答案,只是當日一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魯爾與他說話,他總是沒聽進去。
“先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若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沒想說“沒事”,這兩個字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去。
“好。”他站了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擡腳離開了濟仁堂。
這是他來拉吉國這麼久,除了生病以外,第一次回去的這般早。
推開門,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不由自主地響起了那日他站在迴廊下的情形,溫潤的眼眸注視着他,始終不曾移開。
他怔怔發了片刻的呆,收回視線,推門踏進屋內。
裡間傳來一聲嚶嚀,他的身體一僵,有什麼年頭瞬間從腦海中閃過,他甚至來不及思考那究竟是什麼,腳步就先一步朝着屋內跑去,當瞧見睡在他牀上的人時,他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快步走到跟前。
白卓言幽幽轉型,瞧見站在牀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阿鳳,你回來啦~”
那柔軟無力的聲音,落入蕭白鳳的耳中,說不出的動聽。
“白卓言——”
你是無賴嘛~
這句話到了嘴邊,被他吞了下去,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尉遲沁泠輕撫肚子的溫柔神情。
那個女子那般疼愛肚子裡的孩子,定然也是愛極了他的吧?
不知是誰說過,女人只會給心愛的男人生孩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壓下心底的悸動,冷冷地道。
面對蕭白鳳的冰冷,白卓言並沒有生氣,他拿過他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無賴地道:“阿鳳,我病了,病的很嚴重。”
說着,還故意抽了抽有些沉重的鼻子,可憐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