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發什麼脾氣？”元明珠低喃一聲，只覺莫名其妙，轉頭時，見外面的天色亮了，拍拍屁股，就站了起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元胤禛忽然回身：“你要去哪裡？”那目光，恨不得將元明珠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只是——
興許是她的錯覺吧。
不然她怎會覺得那目光有些幽怨呢。
“天亮了，我當然要回家，不然還能去哪裡？”
“我不准你去。”有些任性。
元明珠聽到這話，笑了，雙手環抱胸前，挑眉看着他：“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麼聽你吆五喝六的？”
“你——”
元明珠一笑，轉身就要走。
他快步走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你等我一下。”
話落，就快步走到屏風前，抓過上面的衣衫，三兩下，穿在了身上，走到了元明珠的面前：“走吧。”
元明珠有些傻眼：“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
“你不是要去藥鋪嗎？陪你一起去。”
元明珠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我爲什麼要帶你去？”
“我是病人。”
瞬間，元明珠無話可說。她想到他身上的傷，索性也隨着他，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瓷碗碎裂的聲音。
元明珠轉頭，就看到了面色慘白站在身後的女子。
夏凰愣了一下，立刻蹲下去，收拾摔碎的瓷碗，一邊撿，還一邊笑着道：“我以爲你起了，就想過來給你送點吃的，剛纔不小心，碰了一下，摔碎了，我等會再去給你端一碗過來。”
她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只是手下的動作，卻有些慌亂，一不小心，碎片割到了手，她下意識看了元胤禛一眼。
元胤禛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夏凰的目光有些迷濛，收了回來，繼續收拾碎片。
“讓其他人收拾吧，你不用再給我送來了，我稍後要出去。還有，你有傷在身，這些事情，就不用做了。”
元明珠看到夏凰的身體一頓，下一瞬，就聽見她應了一聲“是”，然後站了起來，“我正好感覺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話落，轉身離去，任由指尖滴落的血，掉落在地板上，鮮豔奪目。
元明珠瞅着黯然離去的身影，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腹：“她手上流血了，你沒看見？”
元胤禛覷了身側的小女人一眼：“看見了。”
“看見了，也不憐香惜玉？”
“她身上的傷，遠遠比那點小傷口重的多。”
“……”元明珠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不過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心裡莫名有些歡喜。
“嘖嘖嘖，真是不懂情趣。”
“走了。”元胤禛踢着元明珠的肩膀，笑鬧着，走了出去。
二樓窗口，夏凰看着離去的兩人，心口一刺。
她知道，元胤禛的心中沒有她，可是這些年，她也沒見過他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她原本以爲，她對他來說，至少是特別的，至少他不愛她，也絕對少不了她，可今日看來——
不是她特別。
是他從不覺得，她是個女子！
夏凰垂眸，瞥見流血的指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