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瞬間不說話了。
她嫁進池家的時候,梅娘早已出嫁,不過這些年,梅娘從沒回過孃家,也隱約知道,她和孃家的關係不怎麼好。
池亮的面上有些難堪。
他擡眸,看了一眼別過臉去的梅娘,顯然她已經生氣了。
“明珠,你別生氣,你舅媽就是這壞脾氣,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待會兒收拾了東西,就搬過去。”
“爹!”秋菊瞪大了眼。
她今日纔來,還沒住呢,就要走?
“閉嘴!”
池亮冷冷呵斥一聲,秋菊有些不甘願地閉了嘴。
元明珠理會他人,看着池亮道:“舅舅,您放心,就算你們不住這裡了,勵兒的情況,我也不會不問,他在濟仁堂吃的藥,我仍舊不收錢。”
一句話,將卓氏心中的不滿,壓進了肚子裡。
卓氏這才清醒,還有勵兒的病需要濟仁堂看呢,當即不再說什麼。
秋菊見卓氏都不說什麼了?她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水袖偷偷看了雲深一眼,柔柔地問了一句:“搬出去了,我可以經常過來找明珠姐玩嗎?”
“自然。”
水袖當即舒了一口氣。
只要還能過來就好。
衆人不再說什麼,池亮和卓氏去收拾東西,秋菊瞪了元明珠一眼,扯着遲小勇不甘不願地走了出去。
秋菊有些不想走,於是湊到卓氏的面前道:“娘,咱小姑也太沒有主見了吧,怎麼什麼事情都聽明珠的?”
卓氏心裡煩着呢,就沒理秋菊。
水袖小聲地道:“嫂子,你可能不知道,明珠姐開了一個藥堂,如今小姑家生活都靠着明珠姐。”水袖說着,感嘆一聲:“說來,大寶哥要還活着,我該喊明珠姐一聲表嫂,表嫂可真能幹啊!”
同樣是嫂子,差別怎就那麼大呢?
秋菊瞪大了眼。
氣悶的不行。
她自然聽出了水袖的言外之意。
想打水袖出氣,可又礙於卓氏在,只好忍了。
卓氏收拾東西的時候,勵兒醒了,她將勵兒遞給了秋菊,讓秋菊哄着,秋菊聽着那哭聲,煩躁的不行,當即吼了一聲:“哭什麼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哪裡有這麼多眼淚水?”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嫌棄的不行。
卓氏不滿地將孩子接過來:“你自己心裡有氣,幹啥往孩子身上撒?”然後抱着孩子,去一邊哄去了。
秋菊一跺腳,出了屋子。
不管他們有多麼不甘願,還是搬了出去。
新的地方,離着濟仁堂倒不遠,不過去元明珠家,需要兩盞茶的功夫,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秋菊瞅着眼前的房子,院子不大,只有三間房,另加上一個鍋屋,連個後院都沒有,雖然住的下,可比元明珠家的房子差遠了。
當晚,逮着遲小勇就是一頓吵鬧。
“你娘是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大房子不住,非要讓一家人擠在這樣的狗窩裡!”秋菊衝着簾子大喊,刻意提高了音量,傳入了卓氏的耳朵裡,要不是池亮攔着,她非要將秋菊給打一頓!
“嫌棄這是狗窩?你有錢,你去住豪宅去,還住這裡幹啥?”卓氏沒忍住,吼了一聲……
另一邊,柳兒瞧着寬敞的院子,禁不住感嘆一聲:“可算安靜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