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州,定北侯府。
嘩啦一聲。
齊瑞將桌子上的茶盞揮落在地,他佝僂着腰,站在那裡,眼底滿是震驚:“不可能,鴻霖怎麼會——”
他說着,弓着腰,垂着頭,眼底滿是悲痛。
趙淵站在那裡,神色清冷,譏諷一笑:“他如此不顧侯爺的吩咐,出事是早晚的事,屬下並沒有覺得意外。”
“趙將軍,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別忘了,當初還是鴻霖將你領回來的,不然你怎會——”
不等夏凰將話說完,趙淵就打斷她的話,語氣冰冷:“那又如何?當年他畢竟算計了我,從我離開那地方開始,我就發誓,這輩子,我趙淵就只爲報仇活着!不管是當年滅我滿門之仇,還是他!”趙淵的臉上露出陰狠。
夏凰震驚不已,指着趙淵便是一聲怒吼:“趙淵,你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遭報應嗎?”
夏凰說着,不再看趙淵,轉頭將目光落在齊瑞的身上:“侯爺,我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請你允許我去臨溪。”她一咬牙:“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要將他的屍體給帶回來!”她憋着一股勁,將眼底的淚水憋了回去。
“夏將軍,你不能去。如今臨溪已經是夏侯的底盤,太危險了。”江城說着,看向齊瑞:“侯爺,小的跟在主子身邊一輩子,就讓我去吧,我一定將主子、主子帶回來。”
“我去。”
“還是我去。”
趙淵聽着這話,譏諷一笑:“你們去了又如何?被野狗啃過的屍體,你們也要?果然啊,有些人做的壞事太多了,就連死都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趙淵,你說什麼!”江城轉頭,憤怒地看着趙淵,眼睛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着知道了元胤禛出事的消息傷心所致。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不准你這麼說主子!”
江城怒吼一聲,就朝着趙淵衝了過去,出手狠厲,很快,兩個人就扭打做一團。
齊瑞在一旁看着,竟然沒有阻止的意思。
直到——
趙淵的劍,帶着冷冽的殺意,毫不遲疑地朝着江城刺去——
“住手!”齊瑞喊了一聲。
劍已經刺進江城的皮肉,有鮮血流了出來,不過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傷。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們要窩裡反嗎?”
齊瑞走了過去,奪過趙淵手中的劍,呵斥道:“趙淵,我知道,你一直看鴻霖不順眼,可你和鴻霖都是本侯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如今鴻霖——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要派人過去看看。他爲我立下過汗馬功勞,當年,若不是他,本侯早就死了,就算死,也一定要將他的屍體運回來!”
齊瑞說着,將目光落在江城的身上:“本侯知道你護主心切,纔會和趙將軍大打出手,這回,本侯就原諒你,回去將傷口包紮一下,然後前往臨溪,務必將鴻霖的屍首帶回來!”
江城怒瞪了趙淵一眼,收回目光,拱手抱拳,咬牙應了一聲:“是。”
趙淵冷哼一聲,將手中劍扔到了地上:“就算他還活着,有朝一日,本將軍也會讓他死在本將軍的手中!”話落轉身離去,只留下一道清冷孤絕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