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荊二字似一記悶棍打在了軒轅宇的頭頂之上,早知這個女子是靖王的妻子,他方纔當真應該剋制一下,如若這個女人添油加醋地在靖王面前胡亂嚼舌根,那麼靖王會不會不幫助他了?
此刻的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而軒轅琛在聽見田秋香的名字時,鷹眸微微亮了一下,只因她名字中的一個香字,這個女子竟是也叫香麼?
南宮景軒見二人都看着田秋香,遂對田秋香介紹道:“這是燕北太子軒轅宇,這是燕北琛王軒轅琛。”
田秋香在聽聞念琛的真實姓名後,擡眸朝他望了過去,軒轅琛,原來他竟是有着一個如此大氣且霸氣的名字,單從一個琛字就可以看出他父皇對他的喜愛,以及他的得天獨厚!
她早就猜出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今看來當真是貴不可言!在她看來,他比軒轅宇更適合當太子!
因着是在宮中,禮數自是少不了,南宮景軒介紹完後,田秋香欠身道:“妾身見過太子,琛王。”
太子聞言脣邊淡淡含笑,一雙眼眸時不時盯着田秋香看,而軒轅琛則是鷹眸一垂淡淡地應了一聲。南宮景軒在看見大師兄的表示時,知道大師兄可能是不太喜歡田秋香,當下,他也沒有再說其他,只說道:“大哥,夜宴快要開始了,我父皇也快駕臨了,我們先行回去吧。”
軒轅琛聞言,應道:“好的。”
隨後,他二人行於前,走在了最前方。帶他二人走前幾步時,田秋香嘴巴一撇朝軒轅宇說道:“無恥之徒!”
說完之後,微提裙襬朝夜宴湖畔行去。軒轅宇在聽見田秋香給他的稱號後,眼角微微抽搐,他記得雙手握在一起,額頭之上已經滲出了些許汗珠來。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田秋香一路跟在南宮景軒與軒轅琛的身後,滿腦子想的都是應該如何拿到玉佩。
由於思慮過甚,她竟是沒能注意到,有一雙眼眸一直跟隨着她。
片刻之後,田秋香回到了水心湖畔。回到湖畔後,田秋香附在碧綠耳前吩咐道:“碧綠,你去打探一下那個燕北太子住在什麼地方的?”在宮裡待久了的人一般都比較八卦,燕北太子來訪臨難,如此大的一件事,怕是很多人都能知道的,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曉。
碧綠聞言點了點頭後便悄然退下了。
田秋香回到座位上後發現二王妃正拿一種憤恨的眼神看着他,她沒有理會,只徑自端起桌前的茶盞優雅地喝起茶來。
隔了一會兒,宮燈華蓋徐徐到來,隨着迤邐的人羣,嶺南國的皇帝南宮博海終是濃重的粉墨登場了。
“皇上駕到!”宮中總管太監一聲尖利的吼聲之後。湖畔邊的人皆是俯身跪了下去,只除了遠道而來的軒轅二兄弟。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聲響徹雲霄,穿透了夜的寂靜。
田秋香自然跪得不甘不願,是以,當她跪地時,頭顱仍舊挺拔,如此,遙望而去,便將那一國之君的形象刻在了眼中。
只見他身穿一襲明黃色五爪金龍服,那金龍繡得栩栩如生,他頭束雕龍金冠,從樣貌上看僅有四十來歲,比他的實際年齡看着要年輕,他氣宇軒昂,一身華貴自是不言說。
然而,吸引田秋香眼球的卻不是皇帝的氣度雍容,而是他身旁的那個被他攬在懷中的宮裝女子。
她裡穿紅色抹胸,外罩嫣紅色繡鳳凰宮裝錦袍,頭束飛鳳髻,上戴黃金打造的鳳凰銜珠步搖,她柳眉含煙,眸若秋水盈動,鼻翼俏挺,柔脣飽滿,行走間環佩叮噹,端的是嬌媚動人。
這個女人便是那寵冠六宮的蕭貴妃麼?
果真是絕色傾城!
今日宮中夜宴,其他妃嬪皆是早早入席在水心湖畔等候,唯獨她,卻是被一代帝皇攬入場內,對其的榮寵可想而知。
“妖女!”觀望之時,田秋香只聽耳畔傳來一陣小小的咒罵聲。
這聲妖女之後,緊接着便聽見:“你小聲點,不要命了?”
罵蕭貴妃妖女的女子即刻回道:“本來就是嘛,皇上的年紀都快當她爹了,本來與我們差不多年歲,卻是要真真切切地叫她一聲母妃!我不甘!”
“你不甘也得認!不要再說了!”
女子的對話雖然不長,卻是在田秋香的心中激盪起巨大的浪花,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蕭貴妃的年紀竟是比皇上小了那麼多。
這宮牆大院兒中,當真埋葬了太多女子的大好芳華。
待南宮博海一行人到得前方主座時,他揮了揮手朝衆人說道:“都平身吧。”
衆人聞言皆回道:“謝皇上!”
謝語聲窸窸窣窣之後是的布料摩擦之聲,衆人起身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軒轅宇雖貴爲燕北太子,但是,在輩分上還是晚輩,是以,他的座位在南宮博海的右手下方。
待衆人坐定後,南宮博海端起前方酒盞朝軒轅宇說道:“太子遠道而來,朕今夜設宴水心湖,爲太子接風洗塵,先滿飲此杯以示我嶺南友好之意!”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空。
軒轅宇也端起酒杯回道:“謝皇上!”說罷,也是一仰頭便傾盡了杯中之酒。
說完一番祝酒詞後,便是歌舞表演。
嶺南國是主,燕北是賓,是以,先是嶺南宮中舞姬歌姬輪番上陣,爲軒轅宇表演,待嶺南表演完之後,軒轅宇鼓掌恭維道:“都說嶺南水潤土肥,孕育的人兒也是鍾毓靈秀,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今日,本太子也帶來了一些燕北的歌姬,不過,她們所跳之舞卻與嶺南女子不同,嶺南女子以嬌柔婀娜見長,而燕北女子卻是以戰舞見長,不知皇帝陛下可願一觀?”
南宮博海聽後點頭笑道:“我嶺南雖是海納百川,卻也不能樣樣精通,我朝女子倒是不能跳那戰舞,而今太子專程帶來歌舞妓,朕自當好好觀賞。”
軒轅宇聞言點頭笑道:“謝皇帝陛下擡愛,不過,我燕北戰舞雖好,但是,卻也少了一樣東西。”
南宮博海眉毛一挑,問道:“少了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