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就算是那頭野豬,賣了說不定都沒有十兩銀子。
江柔算的可是格外清楚,更何況,只要陪着她,就有十兩銀子,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能有幾個人是不願意的?
這麼想着,江柔接着開口說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以前我沒有騙你,現在也不會騙你的。”
池航微微垂眸,目光冷漠的望向江柔。
對上那雙目光,江柔臉上的表情一頓,眉頭輕蹙着,有些納悶的開口問道,“怎麼了,我開的條件不夠好嗎?”
不等池航說話,江柔試探性的將右手拿到身前,伸出兩個手指頭,“要不,二十兩銀子?”
“如果你真的很需要男人的話,”池航頓了頓,接着開口說道,“聽說鎮上專門有男人出來賣身的,你可以找他們去。”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地上,兩個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你,你說什麼?”江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池航。
“或許你不好意思找那些人,可以直接嫁人。”池航說着,直接拎着兔子朝着山下走去。
找那些賣身的男人?
嫁人?
江柔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大了,瞧着池航離開的背影,緊抿着脣,沒好氣的說道,“我好心好意的幫你,你知不知道怎麼感恩?”
池航似乎完全都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的朝着山下走去。
瞧着池航的背影漸漸的越來越遠,江柔臉氣得漲得通紅,緊咬着脣,使勁的跺了一下地,她只是想要幫忙,竟然還這麼不領情。
忽然間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嚎,江柔的猛然回過神,身子微微一哆嗦,連忙上了馬,直接朝着池航離開的背影墜去。
胯·下的馬似乎有些不安分,江柔也是纔剛開始學騎馬,努力的拉緊繮繩,驚慌失措的叫道,“別亂跑啊,跑慢點啊!”
江柔的話剛剛說話,忽然間感覺到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
“嗷~~”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江柔僵硬的趴在地上,不敢亂動一下,緊抿着脣。
早知道就不亂上山了。
本來今天是閒的沒事,就出來騎馬了,不知不覺就騎到了山上來了。
命不久矣。
江柔的身子哆嗦着,緊咬着下嘴脣,咬出了一道蒼白。
“我。”江柔的身子顫·抖着,聽着不遠處的腳步聲,都已經嚇哭了。
“嗖嗖!”
江柔眉頭一簇,擡眼望去,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雙腳。
順着那雙腳往上看,在看到池航的時候,不管不顧直接坐起身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江柔帶着哭腔的開口說道,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擡手一把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
池航瞧着那隻狼,已經拉了滿弓,認真的盯着不遠處的狼。
狼的額頭有一道傷疤,那個形狀池航再熟悉不過了。
當初拜師的時候,師父說了,將那隻狼王殺了的話,纔算是他的徒弟。
完全根本沒有在意江柔在說什麼,池航瞧着那隻狼要跑,毫不猶豫的又射出了一支箭。
那支箭在劃破寂靜的夜晚,閃爍着寒光,重重射到了那隻狼的後腿上。
它要逃?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池航看也不看身邊坐在地上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忙朝着那邊跑去。
江柔一個人坐在地上,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池航已經朝着那邊跑去了。
一個人在林子裡面,江柔格外的害怕。
想要爬起來,只是身上疼的要命,腿好像摔到了。
林穀雨不安的坐在牀邊,時不時朝着門口望去,只是門口卻沒有一個人。
小雪看着林穀雨這個樣子,忍不住的安慰道,“夫人,您就不用擔心,老爺一定會沒事的。”
心裡七上八下的。
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打絡子也沒有心情了。
如果池航說要早點回來,那一定會早點回來的,絕對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中間出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不覺,林穀雨想着成親那日,池航痛苦萬分躺在牀上。
該不會腰受傷了吧。
想到這,林穀雨就坐立不安站起身子。
走到屋門口,打開門,遠遠地看向山上。
夜晚的山是寂靜的,沒有一點的聲音。
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伸手將門關上,走到牀邊,心神不寧的坐在牀上,也沒有心情打絡子了。
小雪跟小畫兩個人看着林穀雨這個樣子,相互看了一眼,也知道對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夫人。”小畫怯生生的開口,小聲的說道,“時候不早了,豆沙該睡覺了。”
聽着小畫這麼說,林穀雨才意識到現在已經非常晚了。
林穀雨微微點頭,看了一眼豆沙,對着一旁的小雪說道,“咱們今個先睡吧,先洗漱吧。”
“是。”
林穀雨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讓小雪跟小畫兩個人幫着豆沙洗澡。
林穀雨的肚子都快要趕上七個月肚子的大小了,行動格外的不便,她現在洗澡,全都是依靠池航幫忙。
等着豆沙洗完澡,林穀雨在裡屋用浴桶洗了一下澡,這才點着煤油燈坐在牀頭邊上。
拿着一牀被子放在身後靠着,身上蓋着一牀,林穀雨害怕生病,披着外衣坐在牀頭邊上。
心不在焉的打着絡子,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等着她回過神的時候,看着手中的絡子,都已經變形了。
林穀雨煩躁的開始拆開那個絡子。
絡子好打不好拆。
林穀雨煩躁的將絡子丟到一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屋裡是密閉的,看不到外面的天,林穀雨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不安的坐在牀上。
煤油燈搖曳着暗黃·色的光芒。
等到煤油燈裡面的油快要燒光的時候,林穀雨湊到煤油燈旁邊,輕輕的將燈吹滅了。
將被子蓋好,林穀雨直接躺了下去。
以前都是池航抱着她,現在被窩裡面冷冰冰,林穀雨偏頭看向一旁的空位,無奈的皺了皺眉頭。
即便是有心事,但是這女人一懷孕,這身子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林穀雨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穀雨。”
“穀雨。”
熟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穀雨一擡眼,就看到池航渾身都是血出現在她的面前。
“池航哥?”林穀雨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溢出來,使勁的吸了吸鼻子,不敢相信看向面前的人。
雙手使勁的捂着自己的嘴,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
“穀雨。”
林穀雨慌亂的跑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池航哥的胳膊,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池航的身體漸漸的變得透明瞭,林穀雨慌亂的想要留下他,面前卻什麼人都沒有了。
“池航哥!”
林穀雨猛然坐起身子,背後冷汗直冒。
原來是個夢。
林穀雨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胸口的。
放鬆的表情漸漸的凝固了,林穀雨猛然擡眸,眸中的擔憂在明顯不過了。
雖然說夢裡是虛構的,但是林穀雨總覺得池航可能真的出事了。
林穀雨連忙穿衣服起身,等着出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天還黑着。
小畫睡覺比較輕,聽到動靜,將牀那邊的簾子偷偷的打開一個縫隙,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披着外衣下牀了。
“夫人。”小畫壓低聲音,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林穀雨輕輕的搖頭,眉眼之間的擔憂在明顯不過了,小聲的說道,“我就是醒了,你回去睡吧。”
小畫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平時也醒得早。”
聽着小畫這麼說,林穀雨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小畫連忙將衣服拿出來,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隨後忙出去了。
林穀雨走到後院,拿起一旁的草,開始喂家禽。
小畫氣喘吁吁的跑到後面,瞧着林穀雨的正在喂家禽,忙走了過去,“夫人,這種活我來做就好了,你就在旁邊休息好了。”
“不用了。”林穀雨身子微微一側,躲過了小畫的手,接着開口說道,“我現在就是心煩,想要找點事情。”
瞧着林穀雨那個樣子,小畫只得站在林穀雨的身後。
天漸漸的白了,林穀雨坐在院子裡面,眼巴巴的望着昨個池航離開的那個方向。
心裡的不安漸漸的擴大,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
小畫送豆沙回來了,走到林穀雨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夫人,起風了,您還是趕緊進屋吧,別再凍着了。”
“不冷。”
林穀雨不坐在這裡,在屋裡也會擔心的,還不如在外面等着,能夠早一步的瞧見池航。
小四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李大夫。”小四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着急的說道,“大事不好了。”
“小四,你怎麼喘得這麼厲害,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林穀雨心不在焉的說道。
小四左手捂着肚子,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低聲說道,“大事不好了,池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