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古氏眉頭微蹙着,厲聲對着香兒道。
香兒臉上並未有什麼的尷尬的樣子,笑容依舊,應了聲“是”就離開了。
古氏這才偏頭望向林穀雨,有些羞赧道,“我這個小丫鬟,平日裡就是要嚼舌根,還望妹妹見諒!”
“大嫂多慮了,還真的是辛苦大嫂爲我忙上忙下。”林穀雨感激的說道。
古氏臉上的笑容不變,親切的拉着林穀雨說些旁的。
林穀雨笑着一一應道,眉眼之間的笑意更加的燦爛。
族譜上記載,古氏三十六歲左右了,瞧着那樣子,不過才二十出頭,果然有錢的人就會保養。
很快,香兒就帶着三個丫鬟從外面進來,個個手裡捧着一個木盒。。
等着香兒將三個木盒一一打開,林穀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有些擔憂地望向一旁的古氏,“大嫂,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萬萬使不得。”
“怎麼使不得啊!”古氏拉着林穀雨起身,從木盒裡面拿出一個玉鐲,拉着林穀雨的手,笑眯眯的幫着林穀雨套上,滿意的說道,“咱們這些做女人,都要對自己好一點,平日裡除了裝扮,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收買她。
古氏的來意林穀雨一下子就明白了。
池航的到來,衆人都覺得很費解,不過衆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將池航拉攏過去,到時候孟氏就會對他們那房多看一眼。
林穀雨猶豫着要不要收,轉念想想,裝作眼饞的樣子,依舊推卻說不要。
古氏是個人精,林穀雨那眼珠子一直看着那些首飾的都快要掉下來了。
在古氏的盛情下,林穀雨收了那三件首飾。
見林穀雨收下了,古氏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切,嘴裡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爲林穀雨是古氏的親妹妹。
從銀鬆居離開的時候,古氏冷笑了一聲,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佬,三件首飾就搞定了,帶着香兒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林穀雨看着古氏離開了,就讓人將東西收起來,轉身進了臥室。
池航半躺在牀上,手裡捧着一本書,瞧着林穀雨進來,忙將手裡的書放到一旁,視線在林穀雨的身上追逐,“怎麼樣了?”
“人送走了。”林穀雨說着,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打着哈欠,“給我送了三件首飾,看樣子是想要跟我們套近乎。”
瞧着池航的頭上還掛着晶瑩的水珠,抽過一旁的巾帕,快步走到池航的面前,“你頭髮沒擦乾又上·牀了。”
走到池航的身旁,一把將池航拉起來,拿着巾帕將池航的頭髮全都包裹起來,輕輕的搓了搓,“頭髮不幹就躺下,對身體不好。”
“我自己來就好了。”說着,池航從林穀雨的手中將巾帕拿過來。
“你每次都沒記住。”林穀雨忍不住的多說了一句,想着她也變得嘮叨了,或許女人都是在長久的生活中,忍不住的嘮叨起來。
彎下身子湊到池航的脣邊,蜻蜓點水般的落下一吻,“吧唧”一聲,林穀雨忙的站起身子。
“洗澡嗎?”池航說着,從牀上下來,指着屏風後面,“我已經讓人加好熱水了,直接洗就好了。”
林穀雨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我衝一下,今天忙活了一天。”
“我幫你搓背?”池航覺得這活既好又不好,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
沒有男人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沐浴的樣子而無動於衷。
“不用了,”林穀雨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今天有點累。”
太清楚池航心裡想着的是什麼,林穀雨毫不猶豫拒絕了,拿着歡喜的衣服直接進去了。
池航有些失落的半躺在牀上,拿起一旁的書,默默的看着。
翡翠院。
馮氏從簾子後面出來,擦着頭髮,緩步走到牀邊,望着徐始手裡捧着一本書坐在那,湊了過去。
“老爺,”馮氏開口叫道,細眯着眼睛,“您說,母親是什麼意思?”
書頁嘩啦啦翻動的聲音。
徐始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書上,隨口說道,“不過就是的母親請來的客人,能有什麼意思?”
“你真的覺得,他們只是母親請來的客人?”馮氏的眉頭輕蹙着,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那麼一大家子的人來咱們府上住下,還住在了銀鬆居,肯定有所圖。”
“胡思亂想什麼呢,”徐始偏頭望向一旁的馮氏,嚴肅的說道,“母親就算是在糊塗,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怕那個池航是......”馮氏剩下的話語沒有說出來,眉頭蹙成一團。
“徐峰去年經常去池航那邊,我就讓人留意了一下,”徐始將手裡的書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淺酌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池航是卻是是池家的人沒有錯,雖然長得跟父親有幾分相似,但確確實實不是咱們徐家的人。”
馮氏點點頭,這才鬆了口氣,她可不想三房再出來一個人,到時候搶了自家老爺的侯爺的位置。
“既然不是咱們徐家的人,”馮氏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擦着頭髮的手也輕快了許多,“明個我就老二媳婦過去瞧瞧,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到時候也好在母親那邊留個好印象。”
聽着馮氏這麼說,徐始輕輕的搖頭,卻也沒說什麼。
銀鬆居。
林穀雨擦着頭髮從簾子外面走了出來,慵懶的坐在牀上,對着池航說道,“以後還是下午洗頭髮,晚上洗頭髮要等頭髮幹了才能睡覺,實在是太麻煩了。”
“那是你頭髮厚。”池航淡淡的說着。
林穀雨笑着應道,“這倒是,別人半個時辰頭髮就幹了,我的頭髮怎麼都要一個時辰。”
夜漸漸的深了,桌子上的蠟燭發出暖黃·色的光芒,整間屋子顯得更加的暖和。
林穀雨的頭髮幹得差不多了,身子緊緊地挨着池航的身子,兩個人共同看一本書。
這是一本遊記,裡面介紹了不同地方的不同風景跟習俗。
林穀雨困得上眼皮跟下眼皮忍不住的打架,伸手拉了一下池航的胳膊,擡眼望去,“咱們睡覺吧,我有點困了。”
“以後困就早點說,別熬夜。”池航說着,合上手裡的書,起身將桌子上的蠟燭吹滅,摸着黑躺了回去。
剛剛躺下,旁邊就湊上一個溫暖的身子。
池航伸手將林穀雨攬在懷裡,手將被子往林穀雨那邊拉了拉,摸着林穀雨全部都蓋好了,這才閉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林穀雨還未睡醒,是被池航叫醒的。
林穀雨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睡眼惺忪地望向池航,聲音帶着些許的睏意,“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池航說着,拿過一旁的衣服,緩緩的穿上,“你昨晚不是說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身子就像是散架了一樣,林穀雨只覺得渾身上下難受的要命,打了一個哈欠,“是,說是教我怎麼打理一個大家族。”
不情不願的起身,林穀雨覺得孟氏毫不客氣,讓她幫忙打理家。
況且這不是自己的家。
林穀雨洗漱好了吃過早飯,這纔去了老夫人那邊。
等着林穀雨到那的時候,老夫人正好用完早膳,何媽媽笑着將林穀雨請了進去。
“池夫人可是來了,老夫人可是念叨了許久。”何媽媽笑眯眯的說着,越瞧越覺得池夫人知書達理。
一般的鄉下婦人大都粗鄙,卻不想池夫人竟是這樣玲瓏剔透的人,不過說一兩句,她竟全都懂了,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等着林穀雨進屋的時候,就瞧見孟氏捏着一個桂花糕在嚐嚐。
“請老夫人安。”林穀雨微微施禮。
“快起身。”孟氏忙笑着說道,“快些賜坐。”
林穀雨順從的坐在孟氏身邊的椅子上,等着孟氏吃完手裡的桂花糕,就看到孟氏拿着巾帕將脣邊的殘渣擦乾淨之後,這纔開口說道,“何媽媽,去將賬本拿過來。”
林穀雨心煩意亂的,如坐鍼氈,這還真的是教她打理家。
何媽媽笑着應了一聲是,帶着一個丫鬟出去了,等着在進來的時候,身後的那個小丫鬟手裡抱着一沓賬本。
林穀雨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崩潰過,這燙手的芋頭是不接也得接了。
“穀雨啊。”孟氏慈愛的望向一旁的林穀雨,開口叫道。
林穀雨微微轉身,笑着望向一旁的孟氏,聲音溫順,“老夫人。”
“聽說你曾經治好過天花,”孟氏聲音帶着些許的疑惑,“想來醫術非常好吧!”
林穀雨微微點頭,猶豫地開口說道,“不過就是略懂些皮毛罷了,算不上好。”
“這普天之下,能夠治天花的人除你之外並無一人。”孟氏望向林穀雨的眼神滿帶着讚美,心裡想着如果當初孫子徐良病重的時候穀雨在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我今個不考你醫術,你且看看這些賬本,看看能發現什麼不。”
“是。”林穀雨從丫鬟的手中接過第一本賬本,正要打開的時候,就瞧見外面有個丫鬟倉促地從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