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他娘殺了他爹?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徐子軒就像是被一道雷直接劈中,雷的外焦裡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穀雨眉頭緊鎖着,難以置信地望向林峰。
季氏殺了徐良?
當時徐良死的時候,她在場。
徐良是被人暗殺的。
當時徐良除了頭能夠自由行動之外,雙手雙·腿都已經殘廢了。
徐峰臉上脖間的青筋突起,似乎在極力忍着憤怒,“六夫人,您告訴我,是不是?”
季氏身子緊靠着柴火,雙眸閃過一絲地愧疚,輕咬着嘴脣,並沒有開口辯解。
瞧着季氏這個樣子,徐峰的心裡算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原來真的是你,不過轉念想想,除了你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徐峰渾身上下的戾氣消失殆盡,萬分失望地望向季氏。
他一直幫着徐良打理外面事情,只是讓一些人好好的守着徐良,在加上徐良本就是一個聰明人,徐峰就全心全意的做着徐良吩咐的事情。
錢財全都準備地差不多了,但是徐峰萬萬沒有想到,徐良竟然在這個時候死了。
一開始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二爺,因爲他不光有動機也有動作。
可是在跟徐束青交談中,徐峰漸漸地看出了端倪。
“娘?”徐子軒崩潰地靠站在一旁,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滿是失望望向季氏,“是你,是你殺了爹?”
季氏跪在地上,輕聲痛哭,並未開口爲自己辯解。
望着季氏這個樣子,徐子軒心裡疼痛萬分,對着一旁的徐峰咬牙切齒道,“峰叔叔,我們直接報官。”
徐子軒就像是一下子成長了一樣,聲音變得冷漠,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檻兒的時候,一時不察,差一點摔倒,踉踉蹌蹌地站好身子,接着擡腳朝着外面走去。
林穀雨眉頭緊鎖,望着無力跌跪在地上的季氏,有些厭惡。
如果真的不是季氏殺徐良的話,她一定會反駁。
林穀雨轉身望着站在一旁的徐峰,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雪身上,“我們也回去吧。”
小雪微微點頭,忙跟在林穀雨的身後一起離開。
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林穀雨清楚的明白,季氏的不能說,只是爲了保護她要保護的人,也或許是,她根本就沒有臉去承認。
可是,一個女人如果不是被逼着的話,誰會親手殺了自己然後要依仗的男人呢?
看不透。
季氏雖然柔柔弱弱,但是卻滿腹心機,讓人看不透。
林穀雨回到房間,瞧着池航正在問豆沙話,緩緩地走了過去。
池航聽到腳步聲,擡眸望向林穀雨,眸中帶着些許的笑意。
林穀雨望着那雙含笑的眸子,心底最深處的那根琴絃好似被波動了一下,原本地不安瞬間消失,眉眼之間帶着些許的笑意。
“你回來了?”池航站起身子,漆黑的眸子在林穀雨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
擡腳的走到池航的面前,林穀雨脣角勾起一個淡然的弧度,輕點了一下頭。
小雪很有眼色的將豆沙直接帶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
“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池航緊張不安地開口問道。
“沒事,她沒有對我做什麼。”林穀雨伸手挽着池航的胳膊,兩個人朝着屋裡面走去,“剛剛我去了柴房,沒想到六夫人真的是太......”
林穀雨眉頭微蹙着,想了許久,才覺得有一個合適的詞適合季氏,“喪心病狂!”
“原來真的是她殺了六爺。”池航輕嘆了口氣,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目光在林穀雨的衣服上打量着,“徐峰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的詫異,不過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我早早的讓人準備好的水了,快去的洗一下。”池航說着,伸手摸了一下林穀雨的衣服,眉頭微蹙着,“這衣服料子實在是太不好了。”
當時情況緊急,林穀雨爲了不讓人注意到她,只能買了這麼一些料子不好的衣服。
“不是怕六夫人的人找到我嘛!”林穀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豆沙的穿着小姑娘的衣服,還真的分不清的男女呢!”
池航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瞭然一笑,“怪不得我那會見豆沙,他看着很不高興的樣子。”
拿着換洗的衣服,林穀雨轉身進了浴室。
坐在浴桶裡面,享受着水的溫暖,渾身上下的不舒服此刻漸漸地消失不見,林穀雨整個人都感覺舒服了許多。
季氏。
季氏平日裡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看起來有種不食煙火地感覺,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可是林穀雨怎麼都沒有想到,季氏殺害了六爺,還給子軒下毒。
還記得在被綁架的時候,季氏口口聲聲地說有人要害徐子軒,所以她只能用這種辦法救徐子軒。
林穀雨的身子漸漸的沉入浴桶之中,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咕咕......”
憋着氣,過了一會,林穀雨猛然從水中坐起身子,大口的喘氣。
當一個人面臨死亡的時候,唯一想到的應該求生。
林穀雨的眉頭微蹙着,怎麼都理解不了季氏對徐子軒的態度。
寧願自己的兒子受傷,也不願意去反抗?
難道是真的反抗不了?
林穀雨拿着帕子擦了擦身子,等着洗完澡,這才從水中出來。
眼前閃過一道精光,林穀雨猛然擡眸,錯愕地看向前方。
季氏不願意反抗,只有兩個原因,一是那個人的能力實在是太大了。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個人她沒有辦法反抗。
林穀雨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朝着外面走去,頭髮溼噠噠的。
“穀雨,你來的正好。”池航坐在書桌面前,瞧着林穀雨過來,朝着林穀雨招招手。
林穀雨順手將溼漉漉地頭髮拿着帕子包住,朝着池航那邊走去。
“這天越來越熱了,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再準備一些涼菜嗎?”池航說着,將桌上的紙張遞到林穀雨的面前,“這是的我們以前準備的涼拌菜,你不是說還要多準備兩個叫涼什麼,還有魚?”
涼拌黃瓜,口水雞,涼拌三絲,蒜茄子......
“我上次說的是涼皮跟蛙魚。”林穀雨說着,笑着望向池航,“我昨個在客棧的時候,瞧着他們直接將金針菇添加在粥裡面,要不咱們也弄金針菇?”
“金針菇?”池航一臉困惑地望向林穀雨,眉頭輕蹙着,輕搖了一下頭,“那是什麼?”
林穀雨忽然間想到,可能這邊的叫法不一樣?
“你是說,金菇嗎?”池航擡眼不確定的說道,“就是那種柄細長......”
“對,就是這個,”林穀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口說道,“金針菇本來就可以直接用藥,也可以食用,我一直以爲這邊沒有呢!”
池航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一瞬間,垂眸這下眼簾。
如果不是林穀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可能還一直覺得林穀雨跟他一樣,是屬於這裡的。
他們兩個人,似乎相隔很遠。
池航擡眼望向林穀雨,輕舒了一口氣,好在,他們現在相離很近。
“金針菇也能做涼菜嗎?”池航疑惑地望向林穀雨,納悶地開口問道。
“當然可以了,”林穀雨笑着望向池航,肯定的說道,“還有,這一次做涼皮蛙魚,我要親手做,這個做法絕對不能外傳,我們就可以賣出高價。”
經過季氏的事情,林穀雨覺得,雖然錢不是外能的,但是沒錢絕對是萬萬不能的。
想要保護整個池家,他們就需要更多的錢,那樣才能請得了更多的幫手。
池航笑着點頭,“馬桶鋪子也已經開了,現在生意很好,張久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等着明年,跟張嬸子說一聲,直接讓張久跟小雪成親吧,”林穀雨將寫滿菜單的紙放到桌上,微微側頭,拿着帕子搓了搓頭髮,“他們兩個人不小了,也該的成親了。”
“那成。”池航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到時候給小雪多點嫁妝。”
說道小雪,林穀雨就想起小畫了,擦頭髮的動作慢了下來,猶豫地說道,“小畫也不小了,只是這丫頭的什麼都不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回頭讓小雪去問問就好了。”池航說着,起身伸手拉住林穀雨,直接將林穀雨按在座位上。
順手將林穀雨手中的帕子拿過來,幫着林穀雨擦頭髮。
豆沙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使勁地拍了一下門,擔心地叫道,“子軒哥哥,你開門啊!”
裡面沒有一點動靜。
豆沙聽着不遠處傳來腳步恆,就看到小雪正在朝着外面走去,忙快步跑到那邊。
“小雪姐姐。”豆沙直接拉住小雪的衣袖,仰望着小雪,開口叫道,“你快跟我去看看的子軒哥哥吧,他都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小雪看了一眼子軒緊閉的房門,想起發生在柴房的事情,有些心疼地說道,“你子軒哥哥今天身子不舒服,你就別去打擾了。”
“是這樣嗎?”豆沙嘟囔着嘴脣,偏頭望向子軒的房門,“可是以往子軒哥哥即便是不高興也會跟我說的!”
小雪還想說什麼,直接被豆沙拽着朝着子軒的屋門走去。
都已經走到了屋門口,小雪也開口叫了兩聲門,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啊!”
一聲驚叫聲響徹雲霄,驚動了整個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