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窩津神的黃昏

竄出去破壞了窩津神狙殺大計的,當然便是天狼了。

操控天狼的石奴對於土系方面似乎有一種本能的天賦在裡頭,窩津神在地下想要做手腳,那是不可能逃脫得了石奴的感應,因此石奴才能先發制人,提前保護住了張雷,讓他順利的完成了雷訣!

就這麼一陣耽擱,張雷的法決已經完成,踏罡布鬥走完了三九之術,然後很簡單的咬破中指,用力一揮,一下子就見到了天穹在剎那之間一下子就變得漆黑了起來,緊接着,彷彿凌空有一支虛無的巨筆橫掃而過,開啓了遠古那蠻橫而蒼茫的禁忌,接着,一道難以形容的閃電就直擊而下。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似盤古開天闢地時的那一斧頭,又彷彿混沌初開時候的天地之間的那一道璀璨亮光!!

這一電完全就像是天劫時候的那最烈的一雷,甚至都引得藍公子發出了一聲本能的狂吼!

自從認識林封謹以後,在各種靈藥的輔助下,張雷自身的血脈激發速度也是完全超出了自身的想象,這一雷劈下,就連張雷自身都感覺到了莫大的恐懼,

--他竟是恐懼自己親手召喚出來的這一電!

冥冥當中張雷甚至深切的覺得,自己就像是隻營造出來了這一電的“形”,而這一電的“神”,則是在瞬間被九天之外極遙遠處的一個龐大意志所填滿充斥,這才達到了形神兼備的這一特徵。

這一電便是避無可避的劈在了窩津神的身上!只聽得“咔嚓”一聲巨響,所有人的眼睛頓時白茫茫的一片,但這卻絲毫都不會耽擱那一電狠狠的劈在了窩津神的硬殼上!

這一下不要說窩津神的移動速度緩慢到了極限,就算是它擁有藍公子的速度,也絕對閃避不開!

這一電的具體感覺如何,是火辣辣還是渾身麻木,箇中滋味也只有窩津神自己清楚。只是旁人看到的景象就足夠震撼了:這一雷擊下之後,顯然帶着磅礴無比的力量衝擊而下,窩津神儘管已經是竭盡全力的蜷縮在了一起,依然被這怪力傳遍了全身上下,然後痛苦的嘶吼了一聲。

更可怕的是,窩津神藏身的地穴處也是劇烈的震盪了一下,然後地下騰飛起來了大股的灰黃色煙塵,翻滾漫卷起了十餘丈高,地面上產生了五六條巨大的裂紋,一直蔓延出了十七八丈遠。甚至有不少東海聯軍的士兵在毫無防備之下,居然都慘叫着掉入了裂紋當中!

只是,雖然這一雷威力如此驚人,窩津神表面上的這一層硬殼竟然還是安然無恙,可見窩津神這一身恐怖無比的甲冑,真的是有驚天動地的防護力。

只能,林封謹今日苦心激戰,周密計劃換來的這個圈套,好不容易將窩津神引誘入伏。又怎麼可能是這“區區”一雷便能輕易打發的?

張雷擊出了那一電之後,便是無力爲繼,按理說他引來的滿天彤雲便應該消失不見纔對。

可是那濃郁的烏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的濃密。裡面有隱隱約約的電蛇竄動,就連風中也傳來了雨水的氣息。

虎從風,龍行雨。

然後,在烏雲當中。一條赤色的蛟龍若隱若現,更顯威嚴,兩隻眼睛直若銅鈴也似的。

正是雷蛟敖池現身了!

察覺到了敖池身上的妖怪氣息,那些可怕的甲蟲蘇我使者忽然興奮的騷動了起來,只是它們此時卻已經是踏上了中原的大地上,頓時遭受到了強烈的壓制,本來若黑雲一般騰起的它們,又沙沙的落了下去。

林封謹此時已經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所有的牌打了出來,此時不是節約的時候,

獅子搏兔,也盡全力,

自己這一次能剩下幾張底牌,那得看這窩津神能撐到什麼時候!

林封謹的感覺是十分敏銳的,他已經覺察到了媧蛇神對這窩津神的關注異乎尋常,那麼自己就一定要拿下它!

從媧蛇神過往的行爲就看得出來,它的身軀裡面,有一顆冰冷得就像是機械一樣的心。

最初的時候,你會覺得媧蛇神很公平,你付出多少,就回報多少,不會打折扣。

然而,人心總是不足的,有道是慾壑難填,當你遇到難題的時候,就總會想到媧蛇神的神通廣大,那麼它終有一天會成爲你的債主,一旦違反了雙方的協定,那麼你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感覺到媧蛇神的那種惡意和冰冷。

咳咳,武親王錢震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錢震沒有說,但是,當年那顆蛇卵明明是用來給他延年益壽的造物,卻爲什麼會忽然變成了一個假的武親王?這其中媧蛇神沒有做手腳纔怪!

不過媧蛇神爲什麼會做手腳呢?就算錢震不說,林封謹估計也是能猜得出來其中的緣故,那多半就是他答應了媧蛇神的事情卻沒有做到的緣故。

此時林封謹恰好也是因爲青梅嗅器魂的原因,走到了開始預支媧蛇神獎勵的這一步,而對於林封謹來說,這一步踏出去,那簡直就可以用走鋼絲,過獨木橋來形容,自己背上都是若芒刺抵住,冷汗淋漓。

雖然在和媧蛇神的約定當中,並沒有給林封謹規定時間限制,在多久多久之前就得帶來十頭神使和一頭神子,但是林封謹相信,這樣貌似寬容的約定反而比有明確時間限制的更加卑鄙無恥陰險下流賤格!

有時間限制,會給人以鞭策的感覺,會對此事格外上心,而將完成約定的時間限期模糊化,則是會導致心理上的鬆懈。

而一旦將時間拖延到媧蛇神覺得有藉口興師問罪了,那麼武親王的下場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啊!最要命的是,雙方的實力還是處於完全是被壓倒性碾壓的地步,想反悔甚至是反抗都毫無辦法!

林封謹當然不想做武親王第二,所以他發自內心的覺得:窩津神必須死!!

這時候,電光已經是呼嘯而下,雷蛟敖池已經是呼喚出來了三道閃電劈落而下。這三道閃電比起先前張雷的那一電來說自然是有所不如,但是這三道閃電也是有着自己的特色-乾淨利落,直來直去,更是尖銳無比!

若說張雷先前那一電就彷彿是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那樣,氣勢無雙,迎風一刀直揮而來,殺顏良誅文丑斬華雄,鋒芒之下,甚至斬出了蜀國的半壁江山。

那麼雷蛟的這三電完全就像是東方不敗手中拈着的繡花針,又冷又尖。還狠狠的抵着人的尾椎骨,略一用力就要深深刺入,直達骨頭骨髓當中,渾身上下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酥。

雷蛟敖池的三電也是有意而爲之的,恰好就劈在了張雷先前那一雷炸響的地方,可是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窩津神依然瘋狂的號叫咆哮着,它的那堅韌的甲殼依然沒有任何要破碎的跡象,只是被連續轟中的地方顯得有些發黃而已。

更重要的是。窩津神身上開始散發出來了一股龐大的氣勢,甚至可以感覺到以它爲核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窩津神便開始竭力的抽取天地元氣。顯然它也感覺到了危機,要開始來真的了。

可惜林封謹佈置的第三擊也是在瞬間降臨了,對於林封謹來說,本來也沒有期望自己安排的張雷和敖池就能搞定面前這變態的地步。若是被區區幾雷就轟死了,那麼也未免太配不上其名稱背後綴着的那個“神”字了,要知道。就算是天劫,每年也有數萬的妖怪能撐過去,何況是這兩人加起來劈的那一共四電能和天劫相比嗎?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這時候,林封謹立即就發動了第三波進攻,並且這一波進攻還是林封謹親手主導!

此時的林封謹,便是呆在了那輛大蓬馬車當中,當馬車的車簾子,車廂一股腦的炸裂了開來以後,林封謹的手已經握住了神武重弩的扳機,當衆人的眼光都停留在了神武重弩上面那鑲金嵌玉,華麗無比的外飾的時候,林封謹已經打出來了迄今爲止最昂貴的一炮!

炮口的光芒一閃,那一邊的窩津神立即就發出了痛苦無比的尖銳痛苦號叫!

這一炮打得可真是毫無徵兆,但是,林封謹在開火之前也是看準了一個點,那就是窩津神身體上此時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標記,那便是先前被足足四道閃電劈到的那個位置上。

前面的這四雷轟擊雖然還是沒有攻破窩津神的恐怖甲殼,不過此時在被連續轟中的右邊腹甲上面,赫然就出現了一團鏡子大小的焦黃色痕跡,若不是林封謹目力超羣還真的是難辨認出來!

神武重弩這一炮直接輸出的是最大功率,堪稱是全力一擊,結果在轟出了之後,周圍的空氣裡面才傳來了一連串肆無忌憚的強力狂笑聲:呵呵呵哈哈哈哈!只聽這笑聲,就能感覺出來其中的桀驁不馴,似要藐視天地一般。

緊接着,痛苦掙扎的窩津神的身體表面,赫然出現了幻象,那竟然是一把看起來十分詭異的巨型武器,要深深的貫入到它的身體當中去,而在窩津神的背後,則是升騰出一個黑雲繚繞的幻象漩渦,死死的纏繞住這巨型武器,看起來是竭力在阻止。

那巨型武器呈現出梭狀,兩頭尖銳若針,中段或呈鬼面,爲人形,上方則呈握狀,可供手持之用,旁邊還有三個鈴鐺若三個朝天大小的獨角頭顱。

這東西雖然冷僻,但是一現身便還是被很多人認了出來,便是修羅界的東諸方的一件知名的戰器:三鈷杵!

聽起來或許很生僻,不過在人間界這武器其實也經常出現,就是金剛杵的一類變種。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之間,從三裡城當中,傳來了一連串隱隱約約的梵唱聲,緊接着,那梵唱聲實質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吽”字若重錘一樣的重重砸下。

林封謹見到了如此異像,眼中也是光芒一閃,原來這些年隨着林封謹勢力的擴張。當年在林封謹身上下注的那羣喇嘛也是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已經出現了兩位活佛和三位法王,而這一戰之前,林封謹本來是要將他們全部撤走的,便是打算讓他們在戰俘當中傳教,可以很迅速的安撫俘虜的人心。

不過,在吳作城當中,卻是留下了常青活佛等七位大喇嘛堅決不肯離去,說是要爲大軍祈福,沒想到居然他們可以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施展出這樣的援手來!

本來那窩津神背後那黑雲繚繞的幻象漩渦已經是有些不支,看起來無法支撐戰器三鈷杵的刺入,何況此時那個巨大“吽”字幻象雪上加霜的狠狠的砸落下來,彷彿敲擊的重錘那樣,狠狠砸到了戰器三鈷杵的尾部??

頓時,光芒一閃,便見到窩津神的號叫聲轉爲淒厲,它的右邊腹甲上的那個鏡子大小的焦黃色痕跡上先是出現了一絲裂紋,雖然只是一絲。但是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緊接着,這一絲裂紋就彷彿是分娩那樣的迅速分裂,然後從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延伸到了窩津神甲殼的四面八方,最後“嘩啦”的一聲徹底碎裂!

在窩津神撕心裂肺的瘋狂號叫聲中,它的甲殼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至少兩人高的巨大破洞。從中噴射出來了大量黃綠色的體液,器官組織等等,粘稠無比。看起來這一瞬間在窩津神巨大的身體表面,赫然開出來一大朵恐怖的黃綠色之花似的。哪怕是隔了數百丈遠,空氣裡面都立即傳來了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道,就像是人的內臟腐爛了兩三天以後的詭異氣味。

這直接導致了一項很直接的負面效果,那就是嚴重的影響到了東海聯軍的將領士兵的進食。

因爲林封謹選擇了一個非常惡毒的時間點進攻,乃是在東海聯軍吃第二頓飯之前一個小時,這就意味着東海聯軍必須在飢餓當中進行一場要命的大戰。而戰鬥一起,想要吃東西也是很不現實的。

接下來三裡部勢如破竹的進攻就給東海聯軍造成了更大的麻煩-他們一口氣就突擊佔據了足足三分之一強的壁壘防線,這其中正好就包括了東海聯軍設置在壁壘上的臨時伙房,四十多個伙伕外加三天的糧食儲備就完全落入到了三裡部的手中。

雖然這裡只是儲備了三天的糧食,被佔領了以後並不會導致東海聯軍傷筋動骨,卻也意味着東海聯軍進餐的時間將會被繼續拖延,而四十多個嫺熟的伙伕的被俘會令這進餐時間變本加厲的變得更加的漫長。

託強大的窩津神的福,以一神之力,便是逼迫得對面的敵人節節倒退,像狗一樣的倉皇逃命,所以東海聯軍也是有了放鬆下來的時間,而他們一放鬆下來,就感覺到了強烈的飢餓。

畢竟這已經是過了正常飯點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並且在吃飯之前,所有的東海聯軍士兵就算是沒有上戰場,也是經歷了十分激烈的奔跑等等運動,這些運動毫無疑問榨乾了他們體內的殘存力量。

最要命的是,東海聯軍每天都只吃兩頓啊,在飢餓的折磨下,上一頓吃飯已經遙遠得彷彿是上輩子似的,在這樣的飢餓煎熬下,每個人都只能喝水,連做官的也不例外。

終於,熱氣騰騰的飯糰被整車整車的推來了,旁邊還有巨大木桶,裡面是用沸水沖泡的茶水,梅子飯糰加上清茶,這是隻有過年的時候纔會有的待遇的啊!並且鴉鬼策大人今天體恤大家,知道戰鬥辛苦了,所以飯糰管飽,隨便吃,但是不能浪費。

因此一個個士兵都是紅着眼撲上去,胡吃海塞,然後再飽飽的灌上一竹筒茶水,最後帶着飽嗝和淡淡的噁心感覺癱軟在地上不動,此時真的簡直是彷彿天堂一般的好時光了啊。

可是就在這時間,風起雲涌。

窩津神竟然在短時間內就被重創翻盤,這倒也罷了,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窩津神就像是個被狠狠碾過的番茄那樣,從缺口裡面瘋狂的噴射出來了大量的體液和內臟殘片,這直接就導致在方圓幾百丈內都彷彿下了一陣瘋狂的雨,很多人都雨露均沾......

好吧,就當是沐浴了神恩吧,但是爲什麼忽然會變得這麼臭啊?

窩津神體內噴射出來的這些玩意兒,真的是臭得要人的命啊!!甚至有的人更是在窩津神噴出來的這些東西里面發現了一些很恐怖的殘渣。比如說是半隻在腐爛的耳朵,一團亂蓬蓬的頭髮和頭皮,還有男人的生殖器,包皮,蛋蛋之類的玩意兒......

這些可憐的士兵本來就處於了吃得太多以至於噁心的狀態,可是現在偏偏還被窩津神來了一次如此變態的強刺激,無論是從視覺還是嗅覺還是觸覺上,那麼順理成章的,整個營地裡面立即就想起來了一連串此起彼伏的劇烈嘔吐聲,酸臭無比的氣味彷彿陰雲一般蔓延在了整個營壘的上空。只有某些神經格外大條的戰士或者是赤旗本可以忍耐住。

鴉鬼策也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是體惜士兵讓他們吃飽以後可以發揮出更大戰力的命令,卻是在無形當中將戰局搞的更加一塌糊塗了--剛剛吃飽以後又劇烈得連膽汁都嘔吐出來的戰士還有什麼戰鬥力,真的還不如不給他們吃任何的東西呢!

或許是大量黃綠色體液噴出時候導致的反作用力,窩津神淒厲的嘶吼着,龐大的身軀歪歪的倒向了一側,轟然激起來了大量的灰塵,不過這時候可以見到,窩津神的傷口破損的地方。居然被一大團類似於絞纏在一起的肝臟,腸子,胰腺什麼的給堵塞住了,這樣的話。至少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那體液溢出的弊端。

而窩津神本來是挺立若眼鏡蛇,張狂不可一世的模樣,此時卻彷彿是變成了一條菜青蟲,龐大無比的身體軟噠噠的癱在了地上抽搐着。每抽搐一次,傷口還會繼續流淌出來大量的體液,看那奄奄一息的模樣。似乎已經被徹底的擊潰了。

此時林封謹跳下了馬車,示意手下將暫時已經派不上用場的神武重炮拖拽回吳作城,然後眯縫着眼睛道:

“讓所有的人都退後,先前張雷在一百五十丈外都遭受到了攻擊,那麼所有的人都退到兩百丈外去。然後,不要被現在的這些表面現象所矇蔽了,窩津神的氣息雖然變弱了,可是卻也未必弱得像現在的奄奄一息的模樣,很顯然它還在裝蒜。”

狼突冷笑道:

“公子,現在餐前的開胃菜已經上過了,是不是應該請這蛆蟲嚐嚐大餐了?”

旁邊站着的田襄子聽到了這句話,眼前陡然就閃耀出來了一抹精光,這還叫做餐前的開胃菜?四發堪比天劫劫雷的雷電猛轟,外加那彷彿是來自修羅界的戰爭機械進行全力一擊,這......這他孃的只能算是開胃菜?那大餐是什麼東西?

很快的,田襄子的疑問就得到了準確的解答,那些正在絡繹不絕來回於吳作城和佔領營壘之間的馬匹和馬車忽然停下,從上面跳躍下來了一個個身手並不敏捷矯健的人,這些人的共同點是,雙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異乎尋常的靈巧,上臂的肌肉相當發達。

這些人迅速的從一些遮蔽物後面拖出來了袋子,然後開始進行組裝,在短時間內,就見到超過四十臺的神武弩被組裝完畢,還有十幾輛投石車,牀弩。然後,這些強悍的只能用在城牆上面的攻城武器全部對準了窩津神!

“我一直都有個疑問。”林封謹這時候才淡淡的道:“既然東海聯軍具備召喚出神靈的能力,而這些噁心的神靈看起來也確實是相當的強大,並且還是可以在戰場上出現的強悍武器,那麼他們爲什麼不用出來?”

“要知道,獻祭一萬人,便足以召喚出比窩津神更加強大的神靈本體了,而哪怕是用腳趾頭上的雞眼也想得出來,強行攻打吳作城的代價,絕對不是一萬人,甚至一萬精銳就能搞得定的了。”

“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東海聯軍召喚出來的邪神,一樣是在畏懼着什麼的,至少在攻城戰當中,它沒有辦法起到決定性的因素!所以我就猜測,或許弓箭之類的武器對它們來說不值一提,但是那些巨大的機械產生出來的強大爆發力呢?

比如從天而降的大石頭,甚至可以洞穿七八個人的牀弩?雖然這些邪神十分強大,但有一句話叫做蟻多咬死象。只要重複的累計傷害,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這些邪神一樣會畏懼,一樣會死!”

林封謹說着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身後,神武弩的弩箭已經是在空中激射出來了淒厲的聲音,可以清晰的看到,哪怕是強橫的神武弩的弩箭,也是在窩津神的強橫甲殼上斷折,彈飛!

只是,火焰也是再次的煊赫燃燒了起來。這是林封謹特地叮囑過的,貌似窩津神是完全對火焰免疫,可是,這絕對不代表它的內臟也達到了這樣的強度啊,窩津神畢竟身上現在那個巨大的傷口處還在汩汩的流淌着酸臭的液汁呢!

當然,最要命的是,窩津神移動速度緩慢的弊端此時體現得淋漓盡致了,它和林封謹佈置的神武弩之間的距離,足足要超過六百丈!也就是說。以它那緩慢的爬行速度要攻擊到神武弩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白白捱打!

更何況此時林封謹早就做好了預案,每一具神武弩之間的間隔,絕對是超過了十丈的。也就是說,就算是窩津神有什麼變態無比的打擊手段,頂了天也只能攻擊到兩三架神武弩而已。

什麼,你說連續攻擊將所有的神武弩都搞定。

拜託。這種事情說起來輕鬆,在實戰當中,卻是代表着必須要對六七百丈外的目標發起攻擊。並且攻擊覆蓋的範圍超過二十丈,同時破壞力還要達到能夠摧毀神武弩的程度,這已經是非常非常變態的事情了啊!!

這樣的攻擊倘若還能夠連續發生........

咳咳,東海聯軍先前還糾結什麼,打什麼啊,直接召喚出窩津神,要不了一天一夜,一個時辰內吳作城裡面就不戰自潰了,東海聯軍還在這裡和吳作城打生打死?

眼見得神武弩射出來的弩箭若雨點一般,不停的射向了窩津神,而窩津神只能瘋狂怒吼,徒勞的捱打的時候,不要說是三裡部的人,就連東海聯軍的士兵也都是驚呆了,他們感覺到心中的什麼東西開始迅速的崩潰,那本來牢不可破的信仰也開始出現了鬆動......

神不是應該無所不能的麼?神不是應該藐視敵人若螻蟻一般的麼?此時爲什麼顯得如此狼狽?

鴉鬼策此時目睹這一切,微微嘆息道:

“獅子搏兔,也盡全力,窩津神這一次現身未免也是太過冒失了些。”

他身邊的日中副將驚異的道:

“閣下!這可是神靈啊!”

鴉鬼策徐緩的道:

“神靈也有犯錯的時候,你知道爲什麼這一次窩津神會突然降臨現身嗎?那是爲了爭奪信徒啊,八百萬諸神當中,窩津神雖然甦醒得早一些,卻是錯過了大勢,隨着邪彌呼神的崛起,主神的位置已經是不容動搖,接下來的二十八個神位卻是會陷入最激烈的爭奪當中.......”

“先前這羣草原上的野蠻人一路狂攻,我們的軍勢敗走彷彿崩潰的河水,幾乎不可收拾,窩津神覺得這是一個爲他量身定做的大好機會,只要能夠在這裡力挽狂瀾,那麼毫無疑問,在場的士兵九成都會成爲他的信徒。所以,窩津神哪怕是付出了只能發揮出七成實力的代價,也是不惜一切的降臨了下來。”

“事實上,這一開始都是十分完美的,窩津神成功的攔截下來了敵軍瘋狂的進攻,彷彿是天降的鋼鐵柵欄,以一己之力攔住了強大的敵軍,這時候,相信崇拜他的信徒已經超過了萬人。但是人間的變數,卻也是如此的奇妙。”

“對面的那些野蠻人當中,一定也是有天降的智者存在,他竟然在這短時間就看破了窩津神的弱點,發起了針對性的襲擊!更要命的是,大意之下以七成實力降臨的窩津神,根本沒有辦法來有效應對對方的攻勢!”

日中副將呆滯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了鴉鬼策話中的未盡之意,忽然震驚的道:

“閣下,您的意思是說,以本尊身份下降,可以發揮出十成實力的窩津神,就不會懼怕敵人此時的攻勢了嗎?”

鴉鬼策道:

“當然,以十成實力降臨的窩津神多了三大能力。一是可以將周圍百丈內的大地化爲自己的神國,一旦遇到了危險或者不可抗拒的力量,就能將自己的身體縮回到神國當中去,完全隱藏在大地當中,求得大地的庇護。”

“其次,在窩津神的神國內死去的將士,將會再次獲得一個強大的身軀,以傀儡木石人偶的形式重生在地面上,重新徵戰,他們不知道疼痛疲倦。也無懼傷亡犧牲,將會化身爲最恐怖的神僕來懲罰敵人。”

“當然,窩津神最強大的一招,那便是脫離大地的桎梏恢復自由的身軀,徹底以完全的形態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缺少了這三項最可怕能力的窩津神,此時就只能要面臨着對方的羞辱而束手無策!哪怕是神靈,也絕對不是萬能的!所以,日中,你要記住。衝動和憤怒永遠都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哪怕是神一時大意,也會在這樣的負面情緒下喪失理智的判斷而吃一個大虧!”

日中副將聽了鴉鬼策的話,忍不住震驚的道:

“這.......這。閣下,是的,在下恭領教誨。可是我們現在就這麼看着窩津神被敵人攻擊嗎?我們難道不能做些什麼?”

鴉鬼策冷冷的道:

“我也很想做些什麼,但是你難道沒有發覺。對方貌似防守空虛,其實就等待着我們衝上去呢!你看對面的吳作城的城門依然是打開的,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旦我們出兵,裡面就一定會殺出來大量的士兵,而另外的一面,強悍的騎兵隊已經開始聚集,我們若是出兵的話,面對的就是敵人的兩面夾擊!!再看看那些已經停下來的大車隊伍,這些大車往前方連接着一靠,便是一道天然的城牆壁壘!弓箭手就能依託着這大車陣射擊。”

“還有,看看對面那些正在不停發射着的強大弩炮,我們的艦隊已經在這些新型的重型武器上吃了足夠多的虧,連窩津神也在這武器的攢射下無奈的怒吼,這還用多說嗎?這幫人剛剛甚至都使用了可以擊破窩津神防禦的恐怖戰爭兵器!”

“而我們目前的部隊是什麼?重甲武士!你要他們在毫無支援的情況下,同時還是在這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對着騎兵和這些強大的戰爭武器衝鋒!那根本就不是讓他們去戰鬥,而是去送死!好吧,他們的送死如果有用的話,那麼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派出願意爲神靈奉獻生命的敢死隊,可是,就算是我們的勇士流乾最後一滴血,窩津神能逃出多遠?二十丈,兩百丈??”

“日中,我們現在手上的兵力已經不是龐大的十八萬人了,加上輜重兵和那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預備兵,也就只有四萬人出頭!現在則是一定沒有四萬人了!而敵人呢,至少擁有八千人以上的精銳騎兵和同等數目的刀盾精兵,並且根據我們的探測,還至少有一萬名奴兵的存在!這些奴兵的戰鬥力未知,但是我想,既然這些草原的野蠻人敢於將他們留在城市當中,那麼他們就一定有很大的用處。”

日中副將聽得真的是冷汗直冒,鴉鬼策更是語重心長的道:

“最後,日中,你要好好的想一想,至少目前爲止,我們的主力尤存,我們的防線還大致完好,一旦此時爲了窩津神傷筋動骨,那麼依照對方的實力,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必然是在毀掉了這包圍圈防線以後,更是進逼我們的窟窿峽大營本部!你知道這將會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我們丙號戰區將完全面臨崩潰的危險,意味着我們的名字,將永遠被刻在神社的恥辱板上!”

這時候,鴉鬼策的聲音更是放得低聲了一些,儘管兩人身邊三丈內都沒有人,更是沒有人敢偷聽他們之間的對方:

“最後,我必須再告訴你一件很明確的事實。神無時不刻都在注視着我們,我們背後的諸神,可是有八百萬之多!!窩津神只是其中之一!”

日中副將聽了以後,汗水已經將脊背完全打溼,深深的鞠躬,然後道:

“是!!我將馬上去監督貫徹執行閣下的意志。”

鴉鬼策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也是開始漸漸的變得迷離,似乎在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層奇特的隔膜,將戰場與之分割了開來。

隔了一會兒,鴉鬼策從腰間摸出來了一隻空蕩蕩的白色牛眼茶杯,凝視了一會兒道:

“這天目茶碗,配上這旗槍並舉的敬山茶葉,果然是絕配啊。”

說完,鴉鬼策端起了那一隻空盞,慢慢的喝下,彷彿裡面真的有芬芳四溢的熱茶似的,而鴉鬼策最後居然還呵出了一口熱氣。彷彿是真的飲了一口熱茶,要將滾燙茶水裡面的熱氣釋放出來似的。

人說最難騙的,那就是自己,而鴉鬼策能夠用此術先前欺騙身邊的四姬也並不算特別稀奇,但是,這秘術此時看起來卻是連他自己都騙了過去,這就真的是匪夷所思了!也就意味這他的實力,很可能都膨脹到了一個幾乎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了!

此時的林封謹乃是站在了馬車上,眺望着戰場。

不遠處。赤必黎策馬而來,翻身下馬,有些懊惱的大聲道:

“公子,這狗屁大蟲子不是他們的神嗎?爲什麼這幫王八蛋還龜縮在那些石頭和木材的後面。不敢衝上來呢?我的小夥子們都很想幫他們放放血呢!這都等得不耐煩了!”

林封謹眯縫着眼睛,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因爲他已經又聽到了“喀拉”的一聲,這聲音毫無疑問是林封謹現在最不喜歡聽到的聲音。沒有之一。

因爲普通的神武弩的弓臂斷裂的時候,就會發出這樣的響動,而弓臂斷裂則已經成爲了導致神武弩報廢的最大的頑疾。

目前已經只有三十四臺神武弩還在持續發射弩箭。而這時候,它們發射的弩箭已經讓林封謹的猜測得到了驗證,因爲在大火當中的窩津神已經全然沒有了先前的風範,在痛苦的扭曲嘶號着,分泌出大量的淡綠色的體液試圖滅火。

而本來只能在窩津神體表滑脫彈射開的弩箭,此時則是已經深深的刺入到了窩津神的體內,特製的血槽就會讓這巨大怪物體內的液體持續不斷的流淌出來,此時站在了林封謹身邊的好幾個人都開始輕蔑的看着這個所謂的“神靈”,眼裡面都充滿了輕視,包括狼突都忍不住冷笑道:

“這就是東海這些蠢貨信奉的神靈?也太弱小了吧?”

林封謹聽到了這句話以後,臉色卻是忽然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道:

“弱小?那它現在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了,你有膽子去靠近到它一百丈內試試嗎??它若真的是弱小,我們精心制定的進攻計劃,怎麼可能就這麼被半途終止?”

聽了林封謹這句話以後,狼突等人也是臉現羞愧之色,無不噤聲。

當時萬軍當中士氣如虹,對方被打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徹底崩潰,可是卻是斜刺裡從地下殺出來了這麼一個強大的怪物,彷彿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壩,一下子就將自己這支彷彿若洪流一般的軍隊生生抗拒在了外面。

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彷彿中流砥柱,並且敵人還是萬衆一心的三裡部大軍!這樣的能耐,用豐功偉績來形容也是半點不差了!

林封謹的目光狠狠的威壓着手下,認真的道:

“假如窩津神十分弱小,那麼,之前被它以一己之力打得節節倒退的我們,那又是什麼??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幫手,而我們就只能一步一步的在它的進逼之前倒退,不尊重對手的人,又怎麼可能在戰場上取得勝利?”

“是。”赤必黎和狼突等人都躬身領命道。林封謹早就覺察到了三裡部內部的一些問題,隨着自身實力的強大,一些不良的風氣開始在軍中蔓延了開來,雖然說實話,三裡部的騎兵天賦與格物院的科技結合在了一起,確實是非常強大的力量,甚至已經開始接近吞蛇軍的水準。

但是,林封謹還是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夠謙卑謹慎一些,驕兵必敗的道理無論誰都明白。好在此時的事實證明,就算這些傢伙變成了驕兵悍將,但是在林封謹的面前,他們也只能俯首帖耳,心悅誠服!

看着遠處的繼續在掙扎的窩津神。林封謹下令道:

“停止發射火箭,這傢伙的全屍非常有用--說實話,這樣的戰局令我感覺到有些意外,按理說窩津神這樣強大的生物,是不應該留下如此大的破綻來的,對了,帶那個俘虜來。”

很快的,金榴就再次被哆嗦着帶來了,匍匐在了林封謹的面前。他的心防一被擊潰之後,便完全沒有先前的勁頭了。此時大概是以爲要殺掉他,所以顫抖得厲害。

林封謹卻是和顏悅色的詢問他道:

“你剛剛說,這窩津神是臨時降臨的,你們舉行的正常儀式也只是讓三名神官變成神使而已?”

“對對對!”金榴迅速的道。

林封謹默然了一會兒道:

“那讓三名神官轉變爲神使的儀式消耗大,還是讓窩津神降臨的儀式消耗大?”

金榴迅速的道:

“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了,召喚神使和神降儀式,那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當然是神降的代價大了。”

林封謹聽了以後點點頭,恍然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很顯然這個窩津神應該不是以完全形態降臨的,或許窩津神覺得,對付我們這樣的螻蟻只出五分力量就足夠了,那麼。此時它的這個軀體,應該就發揮不出其真正實力。”

狼突呆滯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驚異的道:

“公子,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窩津神一直都是在以五成的實力和我們戰鬥?”

林封謹道:

“可能會比五成多一些,但是不會多太多,狼突。這種情況不難理解的,就像是你的靈魂詭異的佔據了一個牧童的軀體,明明是知道怎麼彎弓,怎麼搭箭,怎麼砍下那些王八蛋的腦袋,可是,羸弱的身體就決定了你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這時候,林封謹看到了對面的防線上,一股黑色的狼煙直接升騰了起來,同時,遠處的那些士兵的動向盡收眼底,是的,對方已經開始求援,收縮!而並不像是之前推斷的那樣,會瘋狂的衝出來突襲那些神武炮,拯救窩津神的生命!

“對方的指揮官,很了不起啊,居然能下這樣的決斷!”這時候,武親王錢震走過來道:“這是目前應對你咄咄逼人攻勢的最好辦法!”

林封謹點點頭道:

“是的,我算漏了一點,東海諸國號稱有八百萬神靈,窩津神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亞神而已,並且還貌似是很不守規矩的莽撞傢伙。所以,只要對面的軍隊裡面有一個強有力的神靈的代言人,那麼就能做到拋棄窩津神的肉身,成功丟車保帥。”

武親王錢震眺望着遠處道:

“那麼,你還要打嗎?”

林封謹搖了搖頭,眉頭裡面帶着一絲憂慮:

“當然不,對方此時已經有了防備,並且還是依託營壘作戰,而我軍已是疲兵,對方依然有神使作爲底牌來應對我們的精銳箭頭攻勢。當然,最要命的是,東海諸國的生活環境看起來比中原都要艱難得多,所以他們招募的士兵身上,有一種十分頑固的忍耐精神,依靠這種精神的幫助,他們可以在更艱苦的環境下戰鬥,比其餘的人撐更久的時候,在更高的傷亡人數下依然不崩潰!”

“因此,再打下去的話。就算能勝,也不是我想要的勝利,我們的人手相當有限,死一個就很難得到補充,對方一換二甚至一換三都絕對是大賺而特賺!這一戰,打到這裡的話,差不多就結束了。”

彷彿是在對應着林封謹的這句話似的,窩津神再次高高揚起了龐大的身軀,然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它的這具臨時身軀的生命力已經消耗殆盡,成爲壓垮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不是剩餘下來的二十三門神武炮依然在機械單調噴射出來的弩箭,而這份功勞,卻是很詭異的應該算到林封謹的頭上。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嚴格的說起來,林封謹操控的那門戰爭機械神武重炮全力一擊,對敵人造成了驚人的傷害之後,裡面蘊藏的死亡能量還將會持續不斷的附帶在傷口上不斷侵蝕,給敵人造成持續性的傷害,可以說是十分陰毒。而此時這死亡能量已經侵蝕到了窩津神的內部,將他這具身體內最後一絲生機消耗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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