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好好伺候他!”揚瑄怒氣反笑,突然站起了身來,對着身後一衆酷吏狠狠的命令道,他話一出,那些早就摩拳擦掌的酷吏牢頭們趕忙架上各大刑具,開始輪番對寒琇進行最爲殘酷的懲罰。
揚瑄看着寒琇被駕到刑具上,心裡突然有了一絲不忍,那些酷吏剛想對寒琇施以鞭刑,正在這時,牢房外面突然進來了一個士兵,跪在地上稟報道:“啓稟陛下,外面有一個神秘的女子求見。”
揚瑄皺一皺眉,心中突然一喜,還以爲是晴雨爲了救寒琇所以過來找他,於是趕忙示意行刑之人暫時先住手:“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那名士兵如實稟報道:“天太黑,看不清,且她又穿着斗篷,所以屬下也不知道長的如何?”
“快帶朕去看看!"士兵的而回答模棱兩可,揚瑄卻早已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直直的向牢房外走去。
一定是晴雨沒錯,這個時候,除了她,還會有誰過來找他?
殷晴雨,你一再的違背自己的誓言,這一次朕一定要你爲戲耍朕而付出代價!
牢房外面的女子正站在月光之下,不住的來回走着,揚瑄遠遠的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便失望的站住了原本急切的腳步,不是她,絕對不是她,這個女子雖然穿着斗篷,看不清容貌,但是隻遠遠的一眼,憑藉揚瑄對晴雨的深入骨髓的瞭解,也知道這不是她。
一股深深的失望瞬間縈繞揚瑄的心頭,原本掛上嘴角的微笑也隨之垂了下來,頓一頓,他還是決定走過去看一看,這個敢冒着生命危險來找他的女人究竟是誰?
見到揚瑄走了過來,焦慮的沫蘭感光雙膝下跪,拜倒在陛下的面前:”民女沫蘭,拜見陛下。“
揚瑄並不認識沫蘭,所以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是誰?找朕什麼事?”
沫蘭微微擡起頭,由上自下的注視了揚瑄一眼,稍頓,才鼓起勇氣對揚瑄說道:“奴婢本是奉先皇之命,潛伏在水色塋做細作,想來也有十年之久了,陛下不知道奴婢,也是情理之中。”
揚瑄聞言,饒有興致的看着地上的這個絕色女子,淡淡的問道:“那麼你深夜前來找朕,難道是想回到暗夜冢不成?”
“不,奴婢有一事相求……”沫蘭再次鼓了鼓勇氣,突然跪趴在地上,低低的哀求道:“奴婢想懇求陛下,繞過少主一命吧?”
沫蘭口中所說的少主,自然是指的寒琇,可是揚瑄卻不知道,甚至有一點小糊塗,他眼神微眯,好半天才弄清楚這個女人嘴裡所說的少主是誰,想來,他不覺陰鷙的笑了一聲,刻意問道:“你的意思朕沒有聽明白,你口中所說的少主,可是水色塋的少主水寒琇?”
“是……”沫蘭繼續跪趴在地上,聲音近乎顫抖的回答道。
來之前,她已經想象的出揚瑄此時應有的表情,她也知道,這件事辦的不好了,會連她自己的性命也一起丟掉,可
是她是愛寒琇的,從未如此的愛過一個人,所以就算是犧牲性命,她也要過來拼一把。
“那麼朕,問你,你究竟是暗夜冢的人,還是水色塋的人?”像是貓捉老鼠的遊戲一般,揚瑄悠哉的看着地上匍匐在地的沫蘭,刻意問道。
沫蘭微微一愣,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稍頓,她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婢生是暗夜冢的人,死了,也是暗夜冢的亡魂,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是嗎?可是的行爲,卻完全讓朕看不出,你那裡像一個暗夜冢的人該做的本分。”揚瑄聲音突然驀地拔高,嚇了沫蘭一跳。
她當然知道揚瑄所說的是哪件事,就是她爲了寒琇,竟然冒死來求他這個暗夜冢的皇帝的事,可是,自己始終恨得愛少主,若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少主被折磨而死,那麼自己就算苟且的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沫蘭顫巍巍的繼續匍匐在地上,字字斟酌,句句小心的回答道:“陛下,恕奴婢斗膽,奴婢知道,陛下現在對少主恨之入骨,皆是因爲您的皇后晴雨姑娘,可是若是奴婢願意以一個晴雨姑娘的線索換的少主的安危,不知道陛下可否願意。”
沫蘭拋出的這個消息,對於苦於一直沒有線索的揚瑄來說,無意是一次重磅的交換,其實揚瑄一開始的確是恨着寒琇的,可是到了後來,看到寒琇那滿身傷痕的樣子,已經心痛心寒的眼神,他的心多少又有些猶豫了,正好晴雨此時尋不到蹤跡,倘使沫蘭帶來的這個消息真的值得交換,倒是可以給他一個臺階下,順勢暗地裡放了寒琇……
“你說說看,朕看看你的消息是否值得交換。”揚瑄眉峰一挑,昂揚的看着沫蘭說道。
沫蘭微微一頓,才謹慎的說道:“陛下,若是這個消息真的可靠,您是否真心放過少主?”
她這是對揚瑄不信任的表現,揚瑄面露不悅,但是並麼有即使發作,而是選擇隱忍道:“若是值得,朕自然不會食言。”
“那好。”收到滿意的答覆,沫蘭終於緩緩的跪起身子,擡頭看向頭上的揚瑄,仔細的問道:“奴婢想要問問陛下,緣何就一定認定晴雨姑娘是回到了水色塋?回到了少主的身邊?”
揚瑄微微一愣,坦言道:“自然是得了消息。”
沫蘭淡淡一笑,隨即點點頭,道:“果然,奴婢沒有猜錯,陛下大概得到確切消息的時日,應該也就是幾天以前的事吧?”
揚瑄眉毛微微一擰,不明所以的問道:“是有怎樣?”
“其實,您知道的那個消息,是假的,當日,晴雨姑娘的確是來到了少主府找少主,但是那個晴雨,卻並非真的晴雨,而是沫竹假冒的,奴婢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沫竹似乎早有預謀,她冒充晴雨不成,便威脅奴婢,讓奴婢帶她去軍營找少主,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少主因爲大意,纔會被沫竹刺傷,並且中了她的蠱毒,至今毒性未除,大戰之計,纔會
毫無還手之力。”
沫蘭說罷,不覺深深的嘆了口氣,望向揚瑄,言辭懇切,一臉的哀求:“陛下,奴婢知道,這樣說或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你要明白,少主是您的親人,至親的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如今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難道你真的忍心就這樣將這世間最後的一個親人殺死麼?”
揚瑄面色一頓,對於她口中所說的同父母同母的至親的人頗感意外,這件事寒琇只是在無意間對沫蘭提起過,所以沫蘭知道暗夜王與寒琇的關係,可是除了她,別人任何人都不知道。
“你剛剛說……我和寒琇是同父同母?”揚瑄眼神微眯,死死的盯着沫蘭的眼睛,想要從中確立真實性。
沫蘭不卑不亢的擡起頭,眼神篤定而堅決:“是的,陛下,倘使您覺得奴婢人微言輕,可是再次去天牢與少主確定此事,少主還說,當日他與暗夜王大戰,暗夜王雖然身受重傷,但是隻需靜養便可調理,根本不可能出現突然暴斃的想象,除非……”
“除非什麼?”揚瑄急急的問道。
“除非是有人設計陷害!”沫蘭最後一句話,猶如一顆炸彈,投放到平靜無波的湖水中,順價驚得周圍水花飛濺,人生喧譁。
揚瑄此刻再無半死淡定,沫蘭帶來的消息太過驚人,太過震撼,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揚瑄一連在心中問了自己很多個爲什麼,他回想起當初父皇的慘死模樣,從表面看,確實毫無異樣,但是如今經由沫蘭這樣一點撥,似乎確實又有一些不妥。
以水寒琇的靈力,怎麼可能會將那麼強大的父皇打的七竅流血,經脈俱斷?就算是加上一個水寒凌,也未必能是父皇的對手,所以父皇突然半路暴斃,可是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你可知道誰誰幹的?”揚瑄想到這裡,突然低下頭,緊緊的盯着沫蘭的臉問道。
沫蘭當然不知道是誰幹的,當日大戰,她並不在現場,就算是在,只怕那人做的那樣隱秘,她也未必會有頭緒,就連寒琇與水寒凌都毫無辦法,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呢?
“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覺得,此人心計深厚,一定是陛下與少主相識之人,他之所以挑起你們二人之間的矛盾,目的就是爲了成功的引起兩國的戰事,所以此人應該您們二人相識之人,甚至奴婢懷疑,晴雨姑娘的意外失蹤,和沫竹刺殺少主,都與此人有着脫不開的聯繫。”
揚瑄聞言不覺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沫蘭分析的有條不紊,甚至可以說絲絲入扣,不由得不讓人去深信,揚瑄腦海飛轉,連想起自己所熟悉的人,終於,一個人的身影定格在他的腦海!
“是水玥!”
揚瑄終於鎖定目標,眼裡迸射出肅殺的目光,自從水玥逃離皇宮,因爲事情很多,所以他便忘了此人,如今想來,這種種事情的發生,都可以與此人聯繫的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