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就算你不肯跟我走,只怕也難了。”水寒琇的目的只是帶慕寒回去,平安的回去,所以此時看慕寒的身體狀況,就算是放了她,只怕她也回不到城裡就會難產而死,那馬車受驚已經跑的沒了蹤影,而原本守護她的兩名士兵也早已慘死,她若想活命,也唯有跟着寒琇離去。
慕寒不是傻子,知道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此時她的肚子受到的驚嚇過於頻繁,都開始有些撕裂的痛了,若再不就近就醫,只怕真的要死了,當下之極,就是先保住自己,再想辦法逃脫爲上。
“我還能怎麼辦?不跟你走,只有死路一條。”慕寒無奈一嘆,蹲下身子,有些受不住的喘着粗氣,語氣也見軟了:“我肚子有些痛,怕是受到了驚嚇,煩勞您帶我去找到大夫好嗎?您放心,只要我還能活着,一定會好好聽你的吩咐,絕對不會亂來的。”
寒琇有馬匹,那馬跑的很快,而此地離水色塋的邊境並不算遠,大約天亮前就能趕到,只要到了水色塋,他就能找到大夫替她醫治。
“你能撐到天亮嗎?”寒琇有些顧慮的不敢伸手去扶地上的女人,他沒有伺候過孕婦,不過耳聞目染,也知道孕婦都是易碎品,不能輕易的碰觸。
慕寒苦苦一笑,擡頭看一眼寒琇:“不能撐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死在這荒郊野外不成?您儘管帶我走便是,撐不撐得到,是我的命。”
“那好!”時間緊迫,寒琇不敢太過耽擱,趕忙輕輕的將地上的慕寒拖到馬背上,然後自己也翩然上馬,快速的朝水色塋的方向而去。
寒琇的馬匹很好,跑的也快,所以天亮之前,還真的趕到了水色塋,來到秘密基地以後,沫蘭見到一臉蒼白如紙的慕寒,也是着實嚇了一跳,她雖然沒有生產過,但是卻也知道女人在小產的時候會異常痛苦,同樣身爲女人,所以她不想怠慢慕寒,於是趕忙湊過來將馬上的慕寒輕輕的扶到地上,然後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慕寒的肚子沒有更糟,但是也好不到那裡去,下面雖然還沒有出血的徵兆,但是那種撕裂般的痛卻也讓她近乎崩潰,她一面將身體的重量壓在沫蘭的身上,一面語氣很軟的央求道:“沫蘭姑娘,我恐怕是不行了,快給我請大夫。”
一旁的寒琇也趕忙吩咐沫蘭道:“快去找人找大夫來。”
沫蘭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能有事,因爲她的特殊身份,直接關係着將來兩國的和談,於是她也不敢怠慢,一面輕輕的將慕寒攙扶進基地,一面又趕忙吩咐人出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就找了來,經過仔細的診治後,確定慕寒暫時沒有早產的跡象,聽到這個好消息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出來,這個女人雖然不是水玥的摯愛,卻也是一個令他不能忽視的女人,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更是一個可以加大談判力度的籌碼,所以,千萬不能有事。
大夫給慕寒開了一些安胎的藥就退下了,慕寒經過一夜的折騰,此事已經累及了,便懨懨的睡了過去。
一旁的廣景見慕寒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便暗示寒琇同他出去,寒琇領會的跟着出了門,廣景這才悄聲商量道:“水玥今日可能就會來水色塋談判,少主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所謂完全的準備,無疑說的就是寒琇有沒有想好具體的談判規則,雖然有慕寒和她的孩子在他們的手裡,但卻也並非就萬無一失,要知道,水玥這個人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如果他們水色塋這邊的要求過於苛刻,他是真的有可能會拂袖而去,不顧自己的妻兒的死活的。
所以,要怎麼談,談什麼樣的條件,纔是他們現在需要關心的。
寒琇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不過,他也覺得不是特別妥當,於是便跟廣景商議道:“我覺得水玥這個人是一個極其狡猾的人,若是咱們要的條件過於高的話,他一定不會答應的,所以,咱們不能要求太多,但是又不能讓他受制於咱們,所以我覺得,若是他想要以晴雨做要挾的話,咱們水色塋單方面的出兵的話,咱們也可以以慕寒母子做要挾,兩個換一個,他應該會同意。”
寒琇這番話,雖然摻雜了很大的私心,可是廣景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對方是少主,若是想要他真的絕情絕欲,忘掉自己心愛的女人,甚至是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陷火坑而無動於衷,那也是不合常理的。
只是,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動靜,卻只是爲了要換回一個女人嗎?他廣景似乎有些不甘心啊。
“少主忘不掉晴雨姑娘,臣等原本也不想多管少主的私事,不過,您是一個肩負重任的人,希望您能以大局爲重啊。”廣景一臉無奈的在那裡對寒琇施加壓力道。
寒琇其實是有些煩他總是以國家重任來壓制他的,他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使命,從來沒有,不過,他也不想一輩子都要爲了這該死的擔子活着,尤其是要面對抉擇的時候。
他已經爲了這該死的責任活了半輩子了,難道下半輩子,也要這樣活下去嗎?
但是,對方畢竟是有恩與自己的重臣,他就算是再不悅,也不能在此情此景之下,說一些冷漠的話,寒了對方的心。
“將軍放心好了,我此次決定,並非只是爲了自己之私,拋開兒女情長不說,晴雨姑娘對我也是有恩的,若不是她,只怕我到現在還在昏睡之中,這一點相信將軍應該也不會忘記吧?”寒琇不軟不硬的,丟給對方一個釘子。
廣景訕訕的笑了笑:“當然沒望,說起來,晴雨姑娘既然是對您有恩,那麼也就是我們水色塋的恩人吶。”
寒琇乾乾的笑了笑,知道他說的都是敷衍之詞,廣景雖然對晴雨沒有偏見,不過他卻似乎更中意沫蘭一點,或許在他的眼裡看來,沫蘭留在寒琇身邊的作用,要比晴雨大很多吧。
“不止於此
,將軍難道沒有想過嗎?那水玥爲何會冒着寧願與水色塋決裂,暗夜冢討伐的危險,卻還是要執意留下晴雨呢?”
“這……老臣不知。”廣景的確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許在他簡單的情商思維裡,那水玥原本有些喜歡晴雨也說不定呢?
當然,這樣的話他只是在心裡想想罷了,卻不敢說出來。
“晴雨身上,除了人人垂涎的子夜和以外,還有百年難得一見的鳳凰血,這鳳凰血的威力您聽說過的吧?”
百凰之血廣景自然是聽說過的,這是要比三大神器更爲難得的的好東西,想不到這麼多的寶貝都被晴雨那姑娘得到了,也難怪那個水玥要一再的留下殷晴雨,換做是他,只怕也捨不得這麼多的好寶貝流落到他人的手裡的吧?
“就算是有這兩樣東西,可是這晴雨姑娘畢竟是暗夜冢的皇后,倘使將來您稱帝墟無,要如何給晴雨姑娘一個名分呢?難道她的身份不會遭人詬病嗎?”
廣景的話雖然不錯,但是寒琇去也早有打算,事實上他早就厭惡了這打打殺殺的日子,也厭惡了一定要勾心鬥角的生活,記得當初他是答應過晴雨的嗎,等一切風平浪靜只好,他就卸甲歸田,什麼墟無霸主,怎麼榮華富貴,統統不要了,全部留給那些想要的人,他要與晴雨過世外桃源的生活。
他此生唯一答應過一個人就是晴雨,他也只答應過她這麼一件事,所以,他會永遠記得,並且努力去實現。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眼下能解決眼前的事就不錯了。”寒琇長嘆一聲,語氣雖然無奈,但是態度確實堅決的。
廣景深深的看了寒琇一眼,有些話想要說,但是終究還是堵在了喉嚨裡沒有說出來,無論如何,他都是主子,是王,他們做臣子的,有責任督促,卻沒權利阻止。
況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要原本多情的少主絕情絕欲,似乎也有些差強人意,只要對方做的不是特別出格,還是由了他去吧。
水玥出發的時候,蘇合已經知道了他的全部動向,看着冷清蕭條的街道,蘇合突然扭頭看着晴雨,一臉神秘的商量道:“水玥已經出發去了水色塋,不如咱們也去做一點有意義的事,幫助我南祁國的王早日實現他的願望吧?”
晴雨覺得今天的蘇合笑的有些詭異,以他多詐的性格,他會如他自己所說的那麼好心?他和水玥原本就是面和心不合,他會真心幫助對方?恐怕沒喲那麼簡單吧?
“怎麼幫?”晴雨一臉狐疑的問道。
蘇合伸出手,示意晴雨跟他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晴雨略一遲疑,還是跟着去了,他們騎着馬,先是除了城門,然後一路向西,大約走了好幾十裡的路,竟然來到了暗夜冢的皇陵。
晴雨詫異的看着眼前巍峨的皇陵,又扭頭看看身邊的蘇合,不解的問道:“將軍爲何帶我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