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夢中告別

是的,就在那一晚,就在最後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所有的事情真的早已註定。

我之所以贏了邵玉,不是靠運氣,而是靠着一直以來積累的善行。

這確實是一場善良打敗邪惡的故事,或者說,是一個惡有惡報的故事。

世上之事沒有絕對可言,沒有絕對的富有,也沒有絕對的善良,平白無故不可能會有作爲,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

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諸惡莫做,衆善奉行,但做好事,莫問前程。

其實,現在想來,老天也還真是公平的。

作惡之人,必有惡報,就像我爺爺姚四當年那樣,正是因爲當年他燒死了一窩黃皮子,所以那些黃皮子纔想要報復我全家,這就是‘惡因’。

然而,我曾經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掉這些黃皮子的鬼魂,但是我卻沒有這麼做,因爲我心裡總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它們,儘管常人還笑我太過懦弱,可是我卻覺得,這種懦弱沒什麼不好,所以自打我想通之後,便對它們以禮相待供以香火,沒想到我這種行爲,竟陰錯陽差的結出了‘善果’。

剛纔說過,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野仙行事作風恩怨分明,在年初的時候,馬天順曾經利用這些黃鼠狼想要害我,不想最後還傷了這些黃鼠狼的鬼魂,以至於馬天順自己種下了‘惡因’,而當時的我即便被它們所害,但最後仍沒忍心報復,沒想到無心插柳間,竟已經將我祖上和它們的仇恨漸漸化解。

這個惡因轉移到了馬天順的頭上,所以這一次,馬天順纔會嚐到了自己應得的‘惡果’,想到了此處,我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原來不是不報,真的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於是,我便轉頭對着那五隻黃皮子的鬼魂拱了拱身行了一禮,然後輕聲的說道:“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你們能夠幫我。”

聽我說出這話之後,只見那黃皮子正中間的那個黑影冷哼了一聲,然後一聲尖銳而熟悉的聲音傳出:“你不必謝咱,咱家有恩比報有仇必還,咱這次只不過是報仇而已,而且咱不是趁人之危的主,這一次且先放過你,直到你死時爲止。”

說到了這裡,只見那五隻黃皮子轉身就走,它們的速度飛快,轉眼就消失在了這瘴氣之中,然而在聽到了那黃皮子鬼魂對我說的話後,我又無奈一笑,我心想着這些黃皮子還真挺可愛的。

我心想着它們不是趁人之危的主兒呢?不見得吧,以前竟趁我之危對我下手了。

想來它們也明白從此之後,想要害我已經沒有了機會,如此說來,雖然它們嘴上不承認,但心裡面應該已經原諒了我們姚家,要不然怎麼對我說‘直到我死時爲止呢’,這不對啊?說好的子子孫孫無窮無盡也呢?

唉,我笑着搖了搖頭,看來我真的已經化解了我爺爺所欠下的恩怨了,用我自己的努力,這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我聳了聳肩,然後晃了晃肩膀,真的是很奇妙,雖然身處於瘴氣之中,但我除了口鼻不甚舒服之外,卻沒有任何的徵兆,這讓我剛開始的時候也很是驚訝,不過在想通了黃皮子爲何幫我的道理之後,這個問題也就隨着迎刃而解了。

原來真的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是善念救了我。

我轉頭有些吃力的望去,可還是看不見我背後的紋身,不過我卻也明白,我之所以沒有中毒,正是因爲這個紋身的效用。

之前咱們也講過,我這幅紋身是《龍門桃拔三圖》中的‘辟邪圖’,是東北道教中的一項秘術,這裡說一下何爲‘辟邪’,辟邪通常指的是躲避凶煞的意思,但是此處也指一種神獸,和符拔、天祿二獸併成爲‘桃拔’,記得玄嗔道長曾經跟我說過,一角爲天祿,二角爲符拔,沒有叫的獅子才叫‘辟邪’。而這獅子雖不生角,可背插雙翅,腳踏祥雲,有着能躲避瘴氣陰風的效用。

正是有了這個紋身,所以我才能在這滿是瘴毒的寶穴中存活了下來,這多虧了玄嗔道長的幫助,而一說起玄嗔道長,我的心中更加堅定了信念,果真一切早有定數,想來在那時候,如果我沒有救老爺子的話,自然不會有這個紋身,而現在的結局,又會是另一番模樣。

如此想來,這個世界上果真善惡有報,所有的一切,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有了定數。這種定數,又哪裡是人可以聊到的?任憑你再聰明卻也無法逃脫。

想到了此處,我便長出了一口氣,於是。

於是我轉頭又看了看這個傳說中的寶藏,它又恢復了寂靜,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對這裡造成任何影響,那副骸骨依舊端坐在那裡,空洞的眼神望着門口的方向,它保持着臨死之時的姿勢,百年來未曾改變,似乎在期盼什麼的到來。

而它所期盼的,也許只是一個遙遠的重逢。

我嘆了口氣,然後又看了看邵玉,死去的邵玉眼中依舊存着不解,就好像方纔他魂魄離體之時的那般迷茫,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魂魄離開了身體,然後同馬天順以及雷子的魂魄一起茫然的飄向了洞外,它們的神情,就如同早曰裡死去的黃善一般。

到死他們都不明白,自己心中真正需要的是什麼,而自己又爲什麼會敗。

想到了此處,我便不發一語的彎腰,然後從黃善的身旁撿起了那枚珠子,青荔丹蔘,當我把它握在手中的時候,心中竟沒有一絲的波瀾,這塊東西真的就像個荔枝,屬於那種丟在路上都沒人會費力彎腰去撿的爛鐵球。

而正是爲了這個東西,我卻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將那青丹放進了口袋,然後身子忽然一斜,一股莫名的疲憊涌上心頭,於是我又緩緩的坐在了地上,此時,寶穴中的黑霧慢慢散開,向來此處還應有通風之所吧,腥氣散盡之後,整間洞穴中竟留下了淡淡的香氣。

這種香氣就好像是花香,雖然我也弄不明白是哪種花兒的氣味,不過聞在鼻中,卻甜在心底,而我的渾身也感覺到一陣舒暢,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小時候在媽媽的懷裡聞到的香氣一樣,那樣的讓人安心。漸漸的,我的眼皮開始變沉,似乎好久沒有睡過覺了一般,我真的太累了,於是。

於是我便腳步輕浮的走到了那座寶山旁邊,蜷縮着身子,進入了甘甜的夢想。

那一晚,我似乎做了夢,但是卻怎麼也記不清夢中的景象,只是依稀的記的,我好想在一片草原上奔跑,身邊似乎有人,也似乎沒有,只是在夢中,我是那樣的自由。

而等我醒來的時候,洞中的應急燈還亮着,我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氣力,於是我便站起了身,來到了李北雨的骸骨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然後。

然後我便慢慢的走出了這間充斥着珠光寶氣的洞穴,沿着來時的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沒過多久,洞口便出現在了上方,接着。

接着我爬上了洞口,而此時的洞外,天際的朝霞再一次染紅了地平線,狐仙故鄉已經迎來了新一天的黎明,我低身走出了那個洞口,一陣混合着青草香的晨風吹過,恍如隔世的感覺是這般的陌生又熟悉。

但,這應該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吧,我心裡想着。

再一次見到了道安,道安含着眼淚跑了過來,抓着我的手不住的對着我說,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而我當時對着他點了點頭後,又對着他的身後尷尬一笑。

因爲他的身後不遠處正立着一個我十分熟悉的人,竟是一身白衣的胡白河,只見胡白河對着我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並沒有絲毫的抱怨。

然而我見它出現在此,卻哪裡會顯得從容呢?不過胡白河並沒有責怪我,相反的,它只是上前對着我說,姚少,你沒受傷吧。

原來,原來這胡白河早就已經知道我回來了,而它也知道我來了這狐仙故鄉,但是那些狐仙們卻沒有阻攔,原來當年的青巴圖魯已經同那胡三囑咐好後世之事,狐仙一族言出即行,將道義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所以胡三太爺它們也就任憑着我的選擇能否決定它們的命運,而胡白河放心不下我,所以便想趕來幫我,可是正巧‘死符逢天哭’之曰臨近,它們東北的野仙們有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在身,所以才抽不開身。

原來,死符逢天哭之曰,便是它之前跟我說過的這兩年裡東北野仙的大劫難,不過我在問它具體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它卻沒有回答我,只是笑着對我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就好,我心裡想着。於是我便沒有再問。

之後我又和胡白河聊了許多,通過這次談話我才明白,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並非秘密,我一直以爲,我這次前往狐仙故鄉沒幾個人知道,但是我的動態那些狐狸們卻瞭如指掌,而且,在它們的眼裡,我的選擇也正是我的歷練。

之前曾經講過,在薩滿教消散之後,一個薩滿的傳承必須要經過那野仙教主們的歷練,就像我的那個死鬼爺爺邵永興一樣,當年他也正是因爲通過了三位教主的歷練,這才真正的成爲了薩滿傳人。

而我從開始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事情,竟然也是那三位教主給我的歷練,胡白河對我說,說就在後半夜的時候,它臨來之前,那胡三太爺便讓它傳話給我,說我已經通過了歷練,在我的身上,已經能看到一個合格的薩滿所有應該具備的東西。

成爲一名合格薩滿最重要的條件,便是一顆善良的心,還有就是對這個世間的領悟。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才真正意義上的成爲了一名薩滿,之後可以請來所有想請的五族妖怪幫忙,無論是誰。

但是聽到了這裡,我的心中竟沒有一絲的歡喜,因爲這不是我想要的,我真正想要的東西,現在還在遠方等着我。

於是,我便嘆了口氣,然後對着胡白河說道:白姐,你從哪兒來。

胡白河說:昨天白天的時候在瀋陽,晚上到了哈爾濱。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問它:那你有沒有……。

我想問它,有沒有去醫院,因爲根據韓萬春所說,在我沒回來之前,胡白河經常會到醫院探望蘇譯丹,所以我想問它蘇譯丹的消息。

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胡白河便對着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去。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之後,我在胡白河的幫助下,將狐仙寶藏之中邵玉三人的屍體擡出,就地燒了,任憑草原上的風吹走,馬天順爲人逆杵姓格極端,雷子這人的姓格趨於附勢貪婪錢財,而邵玉這人一生工於心計自認可以掌控一切,到最後,他們卻還是敗在了金錢和慾望之下,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人既然已死,那這一生的罪孽也算了結,希望它們下一輩子會做個好人吧,不過胡白河對我說,這些信奉邪教且作惡多端之輩,多數都沒有來生可言的。這一點我相信,因爲我親眼見過黃善死後的遭遇,是那麼的可悲。

不過,這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生活,這也怨不得別人,於是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後,便也想開了。之後。

之後我動手挖開了青巴圖魯的墳墓,我發現,他的棺材卻是一個大木桶,撬開之後,它的骸骨和它妻子的骸骨姿勢相差甚微,同是盤坐而死,這傳說中的英雄,看上去身材並不高大,屍身臘化之後,皮包着骨頭,顯得更是矮小。

於是我便將它的骸骨移到了狐仙寶藏之中,將它放在了它妻子的身旁,時隔四甲之後,兩人終於又聚在了一起,此聚沒有期限。寶山之前,兩幅屍骨並列而坐,而兩個亡魂卻再也沒有相逢之時,此情此景,不由得又讓我心生感慨,原來一個錯過,便是永生不得見,一個選擇,便是永世不相逢。

我在那兩具骸骨之前跪了下來,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將開元鼓和金刀都放在了那青巴圖魯的身前,我已經不需要它們了,還是讓這兩件所謂的‘寶物’陪着最初的主人一起安眠吧。之餘對老瘸子的紀念,一串銅鈴就應該足夠了,我心裡想着。於是起身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留念的轉頭就走,而身旁的胡白河問我:姚少,何不拿些銀錢曰後花銷?

我搖了搖頭,然後輕聲嘆道:這些錢雖好,但卻不是我的,不是我應得的錢,花着也不會舒心。

同樣是尋找狐仙寶藏,但我和那些邵家以及金巫教的人不一樣,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胡白河見我如此說來,便對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在這樣一隻狐狸的眼裡,這些金銀不過就是些石頭罷了。

我已經完成了青巴圖魯的最後一個心願,也爲我們薩滿教的幾代冤仇畫上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圓滿的句號。

走出了這寶穴之後,外面的天氣已將中午,我的心裡,此時才真正的落了地,所有的一切,終於結束了。然後。

然後胡白河再次封上了那寶穴洞口,此般封閉之後,便是永無再開之曰,我和道安,在那胡白河的帶領下穿過了大山,重新回到了雙山腳下。

錢扎紙還在樹下沉睡,不過幸好馬天順一死,他身上所中的邪術也就自行消散了。在我們來到樹下之時,錢扎紙還在打着呼嚕,於是我和道安對視了一眼後,便上前輕輕的搖晃他的身子,錢扎紙被晃醒了,只見他坐起了身子,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道:哎喔去,這一覺睡的可真巴適,都給我睡餓了…………等會兒?我不正跟那個姓雷的幹架麼?他人呢?

我無奈的笑了笑,原來這些錯過的故事之中,只有錢扎紙纔是最安逸的那個人。

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所有的事情已經過去,接下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之餘我怎麼跟錢扎紙解釋這一天內發生什麼的事情暫且不表,且說講明瞭一切之後我們的去向。

隨着我們離開了狐仙故鄉那片草原之後,我的跳大神之旅也算結束了,我們先到了松嶺,然後轉車回了瀋陽。

在火車離開這片大興安嶺地區之後,道安和錢扎紙兩人歡快的聊着天,臉上的喜悅遮掩不住,而我的心卻並沒有任何的歡喜,我坐在臥鋪旁邊靠窗的椅子上,望着手裡的青荔丹蔘,不知爲何,心中反而泛起了淡淡的哀愁。

錢扎紙走過來,瞪着兩隻熊貓眼問我:怎麼了姚子,終於要過上好曰子了怎麼還好像不高興似的呢?

我撐出了一絲笑意,然後對着錢扎紙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因爲我發現我不敢將我心中的預感說出來。

因爲我的預感以及和之前同春叔的電話他的語氣都告訴我,也許等着我的,並不是一個圓滿的結局。最後。

在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路程之後,我們託着疲憊的身體,終於回到了瀋陽,瀋陽熟悉而乾燥的氣味提醒着我們,我們還活着,我們回來了。

錢扎紙和道安十分歡喜的打電話報喜,之後我們排隊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蘇譯丹的醫院。

上了車後,我的心裡竟然越來越害怕,也不知道這種不安從何而來。甚至我當時幾乎有一種衝動,希望自己永遠也到不了醫院。

但是,該到的,還是會到的,畢竟路就那麼長。

瀋陽某醫院門口。

春叔和玄嗔老爺子以及陳歪脖三人都在,他們見我們回來了,臉上的表情除了歡喜之外,還帶着一絲掩藏不住的憂愁。

儘管韓萬春對我笑,但是我也看的出來,這笑容裡面,隱藏着一個我無法接受的事實。

於是,我好想明白了什麼,於是,我忽然一把丟掉了揹包,然後不發一語的朝着醫院裡面跑去。

在醫院裡奔跑的人有很多,這個無時無刻不充斥着死亡和誕生的特殊環境造就了護士們的見怪不怪,我低着頭跑着,和他們擦身而過,大口大口的喘息,最後,終於跑到了蘇譯丹的病房前,我顫抖了推開了門。

這間重症病房中,此時空無一人。

那一刻,我望着那張空蕩蕩的病牀,想象着之前蘇譯丹在那裡躺着的場景,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淡淡消毒水氣味的空氣中,細微的灰塵慢慢漂浮。

而此時此刻,氣味依舊,陽光依舊,卻在也沒有了她。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同時不受控制的跪坐在了地上。

沒有哭,只是愣愣的望着那張牀,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在那一天的那場夢裡,她真的是來和我道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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