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說出這句話後,頓時苦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她說道:“別鬧了,明天還有事兒呢。”
“我沒跟你鬧。”只見蘇譯丹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對着我喊道:“我真沒跟你鬧。”
喊完之後,她趴在牀上大哭了起來,我知道她這一年裡吃了不少的苦,說實在的,面對死亡越來越近,我相信只要是個人都會崩潰的,於是便坐起身,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對着她說道:“乖,別哭了,不是還有我呢麼。”
只見蘇譯丹對着我哭道:“你爲什對我這麼好?!爲什麼?你圖什麼,你喜歡我什麼?我現在又有什麼能給你?你到底圖個什麼結果?!”
我圖什麼呢?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於是便苦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她輕聲的說道:“我不圖什麼,我,我喜歡你,你早就知道的,除此之外,還要什麼理由啊?”
“你這個傻子!”只見蘇譯丹伸出拳頭打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拳頭真的沒有力氣了,打了幾拳之後,便又附在了我的懷裡,不住的哭泣。
女人還是女人,我心裡面想着,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們的心裡還是脆弱的,我摟着她,回想起我們當初相遇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我還是一窩囊廢,每天哭哭啼啼的,自從她的出現,我的世界這纔有了變化,這麼多年來,雖然我會經常遇到磨難和痛苦,但是我卻從來都沒有後悔如此選擇過,爲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我能懂,她卻不懂呢?
於是我便對着她輕聲說道:“行啦,阿喵夠女人啦,肩膀都被你哭溼了,快點起來補充補充水……啊!!!”
我剛說到這裡,忽然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她咬了我一口,只見她滿臉淚痕的坐起了身子,然後對着我說道:“我是認真的!你心裡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求求你告訴我,要不然我真的好難過,求求你…………”
爲什麼要有理由呢?我嘆了口氣,看來她現在真的很脆弱,雖然平時假裝堅強,但是此時卻再也無法僞裝,也許她是不想再讓我爲她拼搏吧,也許是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給我,就像她說的那樣,我愣愣的望着蘇譯丹,當時的她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子一樣。
如果給她一個理由,如果不讓她安心的話,估計憑她的姓子,真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吧,於是我想了想後,便嘆了口氣,然後對着她說:“正好吉他帶着呢,我唱一首歌給你聽吧。”
說完後我便自顧自的下牀,打開了琴袋,將我的吉他拿了起來,穿了褲子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當時夜已經很深了,窗外掛着大風,我撥了一下琴絃,看着哭泣的蘇譯丹,心裡回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幕幕,直感覺到有一些句子不吐不快,於是我便輕輕的彈了起來,一邊隨着吉他的伴奏,一邊對着蘇譯丹唱着:“窗外的風還沒有停下,心上的人兒你不要哭啦,我們的相遇在那棵大樹下,膽小的我還有調皮的你啊,起風啦風吹走了那些時光,但是沒有吹散我中的愛意啊,風中的姑娘請你不要害怕,請讓我爲你摘下一朵花,你要知道愛你其實沒什麼道理,也許我們真是天生的一對吧………………”
我彈着琴,蘇譯丹含着眼淚聽着我繼續唱道:“美麗的姑娘請你不要擔心,這陣風遲早會過去的呀,所以呀,所以呀,趁風沒停的時候讓我將你擁入懷抱給你溫暖,所以呀,所以呀,趁你還愛我的時候給我想要的愛情吧,所以呀,所以呀,請你不讓再我離開了好嗎,所以呀,所以呀,讓我們一起迎着風走下去吧………………。”
我想要的,可能只是她給我的愛情,僅此而已。
一首歌唱完後,我對着蘇譯丹輕輕的說:“明白了麼?”
只見蘇譯丹擦了擦眼淚,然後轉過了頭去,對着我說道:“你個小傻子,在哪兒學的浪漫?”
我見她似乎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於是便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吉他關了燈,然後上牀把她抱在懷裡,這一次她沒有掙扎,我對着她說:“我這可頭一次唱歌給姑娘聽啊,覺得好聽的話以後別再多想什麼了好不好,你只要安心的養病,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蘇譯丹當時已經不哭了,只見她在我懷中說道:“姚遠,我想出去旅行。”
“好呀。”我對着她說道:“你想去哪兒?”
“浙江吧。”蘇譯丹在我的懷中喃喃的說道:“我在網上看了,那裡很美,有一個地方有十里的桃花,確實很漂亮。”
“這個好辦,等我把那個什麼大荔枝找到以後,別說桃花了,就是竄上樹摘桃都行。”我說道。
“你是猴兒啊?”蘇譯丹終於笑了,而我的一顆心也總算落了地,只見她在黑暗中對着我說道:“那你答應我了。”
“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沒有做到的?”我說到了這裡,便摟緊了她的身子,然後對着她輕輕的說道:“睡吧,不早了。”
那一晚,我睡的很踏實,似乎真的夢見了很多的桃花,蘇譯丹在桃林裡面對我笑,似幻似真。
之後的曰子裡,我一直在瀋陽待着,好在那陳歪脖子也不想走,每天都去玄嗔老爺子那裡同他探討人生,而我則陪着蘇譯丹,直到胡白河的出現,那一晚我回到了房間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桌子上有一張紙條,我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這麼幾句話:事已辦妥,姚少放心,胡白河。
我明白,胡白河已經幫我找到了能保護蘇譯丹的妖怪,蘇譯丹安全了,我就可以繼續回去賺錢和尋找青丹了,於是我也沒有就留,第二天便買了一張火車票回到了哈爾濱。
等我到家的時候正是晚上,韓萬春和錢扎紙正在下象棋,似乎還挺熱鬧的樣子居然沒注意到我,韓萬春對着錢扎紙不斷的咋呼着:“會不會玩兒?你家士相帶過河的啊?!”
錢扎紙蹬着眼睛對着韓萬春說道:“怎麼不能?我殺你這麼多兵,升級了以後學了新技能不行啊?”
韓萬春氣的直吹鬍子,也許他真的拿這錢扎紙沒有辦法吧,只見他罵罵咧咧的叫道:“不玩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哎?小遠你回來了?”
還是和他倆在一起自然,很顯然這幾天十分的消停,看來那金巫教受到了打擊之後也消停了許多,於是我們又恢復了大概半個多月正常的生活,雖然錢賺了不少,但是我的心裡卻越來越急了,因爲春天到了,眼瞅着預期的曰子就要臨近,但是那青丹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事態這才忽然又有了轉機。
那天我正皺着眉頭在地下通道里面唱歌,忽然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確是那道安打來的,我心想着他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於是便接了起來,電話那邊的道安似乎很是興奮似的,他對着我說道:“小遠,你現在在哪兒?”
我對着電話說道:“我在幹活呢啊,怎麼了?”
“我到哈爾濱啦,你現在住哪兒啊我去找你!”電話那邊的道安說。
我聽他這麼一說後便愣了一下,心想着他來哈爾濱幹什麼,想到了此處,忽然明白了什麼,於是便慌忙說道:“是不是青丹有消息了?”
只聽電話那邊的道安對着我說道:“沒錯,這回真差不多了!”
我聽他這麼一說,差點從地上蹦了起來,於是便慌忙對着電話說道:“我去找你吧,你在車站那兒等着我,我馬上就到。”
說完後,我掛斷了電話,韓萬春和錢扎紙看我如此興奮便有些納悶兒,韓萬春對着我說道:“怎麼了這是,瞧把你樂的。”
我一邊把吉他放進了揹包裡面一邊對着韓萬春說道:“我對象他師兄來了,好像那塊荔枝又下落了,我先走一趟,電話聯繫。”
說罷,我轉身就走,而錢扎紙見似乎有熱鬧湊,便對着我說道:“等我一會兒,我也去。”
於是我和錢扎紙兩人便打了個車往火車站奔,在人羣中我一眼就認出了道安,只見他揹着一個揹包也看到了我,於是便幾步趕了過來,十分開心的對着我說道:“嘿小遠,天無絕人之路啊。”
要知道這道安是那玄嗔的得意弟子,家中有許多市面上沒有的各類書籍,外加上這人門路似乎很廣,之前青丹的消息就是他告訴我的,所以看他興奮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回八成真的有線索了。
不過車站之前人太多不適合談話,於是我爲他介紹了錢扎紙給他認識後,便帶着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小飯館,道安看上去似乎很餓的樣子,原來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這消息的,在確定了消息之後,他便連夜趕到了哈爾濱同我匯合。
我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心中也挺感動,於是也沒着急問他,畢竟線索這玩意兒是跑不掉的,等他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碗麪後,我這纔對着他說道:“那個東西現在在哪兒?”
只見道安擦了擦嘴,然後對着我說道:“大興安嶺。”
大興安嶺?我聽他這麼一說,腦子裡面便不由的浮現出了一副奐巒疊嶂的叢山和一望無際的樹林,要說那地方貌似大的嚇人啊,這怎麼回事兒?於是便讓那道安仔細的講講。
道安對我說,在我離開的這段曰子,蘇譯丹的身體情況急轉直下,眼瞅着她夠嗆能夠熬得過這個夏天了,不過道安卻也沒有辦法,直到昨天,他無意之中逛到了一個論壇裡面,有一篇帖子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篇帖子是說在大興安嶺一帶有人發現了一大叢人蔘,大概得有個十多根左右,而且有一根還成了人形,這種一棵大人蔘周圍圍着很多小人蔘的情況十分少見,所以引來了挺多當地好事兒的居民,還有當地縣裡的記者拍了照片下來,好像是年底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現在才傳到網上。
說到了這裡,道安便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卡片相機,調弄了幾下後便遞了給我,我在了手裡,只見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雪地,有一處被掃的很乾淨,十幾棵人蔘上都綁了紅繩兒,還有一個帶着狗皮帽子的老漢對着鏡頭傻樂,笑的挺開心。
我看着這張照片心裡想着,這跟那青丹有什麼關係呢?於是便滿腹狐疑的望了望那道安,只見道安十分興奮的對我說道:“放大,放到最大看看,右手邊兒上。
我聽他這麼一說,便調了調那相片的大小,調到了最大之後仔細看去,果然讓我看出了一絲端倪,要說那堆人蔘是長在一顆大樹之下的,旁邊很多雜草和淡褐色的石頭,還圍了一堆人,那些人上了歲數的都穿着羊皮大襖和氈嘎達(滿語音譯:是一種毛皮靴),而年輕一些的則穿的是羽絨服,在這些人中,有一個穿着暢懷兒棉襖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老頭穿得破爛,好像個老羊倌兒的打扮,不過他脖子上似乎掛着什麼東西。
我仔細看去,越看越覺得心驚,那東西荔枝般的大小,呈現出青色,由一根紅繩穿着掛在他的脖子上,我看到了這裡,便擡起了頭不敢相信的望着道安,只見道安對着我說道:“沒錯了,就是這麼巧!”
“這…………”我望着那照片說道:“這真的是那玩意兒麼?”
道安聽我這麼一說後,便從揹包裡面又掏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他昨晚下載了這張照片後去沖洗出來的,是那照片局部放大之後的畫面,他把照片遞給了我,然後對着我說道:“你看。”
我將那照片拿在手裡,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放大到相紙之後,那東西的確清晰了很多,沒錯,橢圓橢圓的,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青色的荔枝,跟我想象中的青荔丹蔘一模一樣,我望着那照片心裡想着,太好了,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線索,那再怎樣也要去看一看。
於是我便慌忙對着道安說道:“道哥,這地方到底在哪兒?”
道安點燃了一顆煙,然後將那張照片拍在桌子上,興匆匆的對着我說道:“咱們可能要先去一趟塔河,然後從那兒選一個地方出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