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淵蓋蘇文坐在首席,此時一口茶水都噴了出來!
“哈哈哈!郭業這小子真是太有意思了,這種題目也都想得出來……”金德曼笑得前仰後合。
腦筋急轉彎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一錢不值!在場之人都是人中之傑,有了第一題的經驗教訓,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這就是第二題的標準答案。
儘管有些人覺得這兩道題都太不夠莊重,只適合朋友間玩笑取樂,不宜出現在莊重的比賽上。不過,大部分人還是眼前一亮,覺得大唐秦國公果然是個妙人。
花魁大賽又不是國家掄才大典,搞那麼莊重幹什麼?出現了這種極爲有趣的題目纔是正常,說不定這件事還會成爲一段佳話,流傳千古呢。自己就在現場,也能算得上是與有榮焉。
再說了,人家秦國公開篇就說的清楚,這件事考的就是人是否天生聰明,而不是經過了後天的培養成才?淵若霜想要靠死記硬背取勝,那不是緣木求魚嗎?
當然,有一個人與衆位想的完全不同,此人就是百濟武王扶余璋!
此時的扶余璋,肺都快被氣炸了!以他的智商,當然明白了,所謂的花魁大賽決賽的題目,只是郭業的遊戲之作。換言之,郭業根本就不在乎這場花魁大賽誰輸誰贏。
但是,就是這個小小的遊戲之作,自己竟然猜不出來!猜不出來也就罷了,自己竟然還在臺上上竄下跳的攪局!在郭業的心中,自己的形象豈不是和一個跳樑小醜相似?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郭業之間的差距變得這麼大了?
當然,身爲一代國君,扶余璋心志甚強,不可能就這麼認輸。扶余璋心中默唸了幾遍孟子的名言,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然後抖擻精神,繼續在雞蛋裡挑骨頭。
手段不怕老,好用就行!孫小小與郭業關係曖昧,水口城內人盡皆知。上川梅子和郭業之間,也不是那麼清白呀!多少人看到她在城主府出出進進的?郭業你要是爲了表現無私,最後一題,也取消了上川梅子的資格了吧!
這次老天爺對扶余璋還真不錯,同上次一樣,沒等郭業發話,上川梅子也點頭應允了。
郭業也是暗自納悶,今天這事也太奇怪了!首先,自己這個腦筋急轉彎,前兩題都有人答對!其次,答對之人都和自己有點關係。最奇怪的就是,這兩位都是答對一題之後,就主動放棄了繼續比賽、
懷着滿腹狐疑,郭業道:“那好,我下面就宣佈第三個題目,請淵若霜姑娘和燕大家搶答……”
“慢!”扶余璋阻止道:“秦國公,你這前兩道題目出的確實巧妙,不過,說實話,恐怕有對聖人不敬之嫌。這下一道題目,能不能不以他老人家爲題。”
扶余璋想的明白,淵若霜才華是有的,但是很顯然,這場比賽,考的乃是急智。這方面,淵若霜和燕文芳相比就沒什麼優勢。別看燕文芳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她前面幾場比賽,就知道她是一個頗有急智之人。
既然最後一題,淵若霜必須取勝,扶余璋能幫她的,首先就是要把水攪渾。
郭業爲難道:“這個不好吧,這三個題目都事先定好的,要是貿然更改,恐怕……”
扶余璋插話道:“恐怕您就不能徇私舞弊了?”
“臥槽!”郭業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道:“我說扶余璋,咱倆不和人所共知,你想辦法噁心我,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問題是,您好歹乃是一國之君,講點風度行不行?哦,這場花魁大賽,一切都得依着你,不依着你,就是郭某人要徇私舞弊了?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郭某人已經忍讓兩次了,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再四!”
“我怎麼不講理了?你瞅瞅你那些題目,第一道題,孔聖人活到現在,最大的影響就是天下多了一個人。孔聖人出生一個月後,發生的大事就是孔聖人滿月了。這種題目,完全就是廢話,拿孔聖人他老人家開涮!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很簡單……”
扶余璋停頓了一下,冷笑道:“本王會寫一道奏章給大唐天子。就拿此事彈劾大唐禮部尚書對聖人不敬。秦國公,您說大唐天子會怎麼答覆?”
“你……”郭業被扶余璋氣得,簡直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扶余璋這招可是太沒品了!身爲一國之主,爲了這點破事就要上奏大唐天子。這不就相當於打架打輸了的小朋友開始叫家長了嗎?
不過,郭業對這一招,還真沒啥好辦法!畢竟這事,他也有些理虧。真鬧到朝堂之上,把他的行爲放大瞭解釋,還真有不敬聖人之嫌。這種意識形態的玩意,最麻煩不過了,有人上綱上線的話,就是李二陛下也不好迴護於他!
郭業強壓怒火,道:“好,既然武王陛下堅持,我就給你一個面子。第三道題目就不以孔聖人爲題了,本欽差另出一道題目。”
扶余璋得意地說道:“這還差不多,秦國公知過能改,善莫大焉。下面就請秦國公宣佈第三道題目吧,注意,一定要和孔聖人無關。”
郭業剛要答言,燕文芳卻發話了,道:“慢!文芳有話要說。”
扶余璋臉一沉,道:“莫非燕大家也要干涉秦國公的出題?”
“文芳不敢。”說着不敢,燕文芳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謹小慎微的表情,她正眼都沒看扶余璋,而是對郭業道:“秦國公,文芳不想幹涉您出題。但是您原來準備出的題目是什麼,秦國公能否說出來,滿足一下文芳的好奇心呢?”
“當然可以。”郭業道:“原來的第三個題目就是,孔子和孟子這兩位聖人,都被後人以‘子’相稱,請問這兩個子最大的區別是什麼?燕大家對這個題目有什麼想法?”
燕文芳搖了搖頭,道:“前面您以孔聖人爲題,小女子就答不出來,這下您把兩個聖人都搬出來了,小女子就更答不出來了!”
郭業又問淵若霜道:“若霜姑娘,您以爲呢?”
扶余璋聽了這個題目,不禁對於自己剛纔的隨機應變,阻止郭業繼續以孔子爲題的舉動,頗爲滿意。有了前兩個題目“珠玉”在前,這個題目,郭業一定是包藏禍心,指不定是什麼匪夷所思的答案呢,淵若霜怎麼可能答得出來?
他說道:“秦國公,反正此題已經作廢,不管淵若霜姑娘會不會,已經無關緊要了。您還是趕緊宣佈另外一道題目吧!”
淵若霜卻道:“不!這題我會,秦國公,這道題的答案是不是,孔子的子在左邊,孟子的子在上邊?”
郭業聞言也是一愣,道:“若霜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這道題答對了!不過可惜,因爲武王陛下的阻撓,您這題白答了……”
扶余璋聽了這話,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他心中暗罵自己,我尼瑪這是多什麼嘴呀!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本來此題若霜能夠輕鬆獲勝,卻因爲我而平添了無數變數!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漢高祖爲了爭天下,自己老父的性命都可以不顧。司馬懿爲了保住權力,裝作命不久矣。李世民爲了大位,竟然弒兄殺弟。爲了要郭業的命,我堂堂的百濟武王,說不得,也只能不要臉一次了!
想到這裡,扶余璋忽然擡起手來,啪得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他也是真賣力氣,一巴掌下去,半邊臉馬上就紅腫高起。
郭業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這扶余璋瘋了?怎麼沒事抽自己玩?他遲疑地問道:“武王陛下……您……您還好吧?”
“好!簡直好的不能太好了!”扶余璋捂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秦國公,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錯了!我完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