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武媚娘眼前一亮。
郭業道:“這個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掌握輿論,變壞事爲好事。同一件事情,從不同角度去看,得到的結論就會截然不同。我們要引導人們,得出我們希望她們得出的結論。”
武媚娘滿臉的疑惑之色,道:“您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妾身怎麼聽不明白呢?”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句話你總聽說過吧?”
武媚娘點了點頭,道:“嗯。”
“簡單的說,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變成仁者,只見仁不見智。”
見武媚娘還是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郭業也不再裝逼了,馬上從理論過渡到了實踐上面。
他說道:“就拿今天這事兒來說吧,你見到的是不守婦德。而我見到的,則是青年男女打破封建牢籠,追求美好愛情。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人們和我的看法相同。”
“夫君……”武媚娘怯怯地說道:“您前半句我聽得懂,後半句還是不大明白!”
“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西廂記》……”
《西廂記》最初的版本《鶯鶯傳》大概出現在一百年後,距離現在並不遙遠。後來幾經修改,最後終於成爲流傳千古的愛情名篇……
不過,這個故事雖然纏綿悱惻、引人入勝,但究其本質,不過是少女懷春,書生好色,最終在丫鬟紅娘的幫助下成其好事的故事。
與現在的情況差相彷彿。
郭業大概說了半多時辰,直到口乾舌燥,才堪堪把這個故事講完,然後他說道:“媚娘,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武媚娘此時已經是淚眼婆娑,道:“妾身聽了很感動,鶯鶯有情,紅娘有義,張生不負所托,這個故事流傳開來,必定能千古傳誦!”
“那就妥了!”郭業一拍大腿,道:“那你覺得,我要是把主角替換成郭大寶和武媚娘,效果如何?”
“這……”武媚娘眼前一亮,道:“若果真如此,那恐怕妾身會成爲所有閨中少女的偶像,對做香水生意十分有利。不過……”
她秀眉微蹙,接着說道:“昨天晚上,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咱們的事情恐怕就會傳揚出去。而這個故事要想流傳開來,恐怕費時不短。人們先入爲主,故事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郭業道:“這你完全不必擔心,我有辦法,可以讓這個故事一日之間,就傳遍長安城。”
“什麼辦法?”
“你可聽說過《大唐娛樂週刊》?”
“當然聽說過了!”武媚娘眼前一亮,道:“妾身明白夫君的意思了,您是要把這個故事刊載在上面。”
“正是如此。”
“可是……妾身聽說主持此事的尤姬姑娘們雖然出身青樓,但是出淤泥而不染,並不阿諛權貴,她會按您的意思行事嗎?”
郭業乃是《大唐娛樂週刊》幕後大老闆的消息,雖然沒有刻意保密,但是也沒有特意宣揚,武媚娘不知道並不奇怪。
就如同現代社會,大家對芒果臺的當家主持耳熟能詳,但是芒果臺的臺長姓字名誰,就說不上來了。
郭業得意地說道:“尤姬出身青樓,還能對諸位權貴不假辭色,那當突然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因爲她阿諛我一個人就夠了!我纔是真正掌管《大唐娛樂週刊》之人,而尤姬不過是我推到前臺之人罷了。換句話說,我是東家,尤姬只是一個掌櫃的。你說她能不能聽我的?”
此時此刻,武媚娘看向郭業的眼睛裡,已經充滿了小星星,道:“妾身知道夫君厲害,沒想到的是,夫君竟然這麼厲害!能嫁給您,真是妾身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郭業哭笑不得,自己的身份有禮部尚書、秦國公、領軍衛府大將軍,不良人大統領,長安令。這些身份,哪個不比《大唐娛樂週刊》老闆來得尊貴?
結果,只有這個身份,讓武媚娘無比的崇拜。
看來,眼前的武媚娘,遠不是日後的一代女皇,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生罷了。
不過,隨即,武媚孃的態度又是一變。
她眼珠一轉,道:“尤姬姑娘想當初差一點就成了長安城的花魁,那人樣子肯定是不錯的,又是有名的才女。更關鍵的是,夫君還把《大唐娛樂週刊》交給她掌管,你們之間……”
郭業趕緊道:“我可以保證,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絕對沒有其他的關係。”
武媚娘小嘴一撇,道:“哼!鬼才信你!”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郭業大感無奈,只得道:“前幾天你還說小妾要守小妾的本分呢,怎麼轉眼間就變卦了!”
武媚娘毫不臉紅,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想當初人家雲英待嫁,現如今卻已經是郭夫人了,想法當然不同。這叫過什麼山唱什麼歌。再說了……”
她的小手往郭業腰間一扭,道:“人家可不是嫁給秦國公郭業爲妾,而是嫁了郭業的結拜兄弟郭大寶爲妻,當然不用守小妾的本分!”
這個問題上就是郭業理虧了,只得轉移話題道:“俗話說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在這大喜的日子,咱們還是別談那麼掃興的話題了,不如早早安歇了吧……”
“春宵?現在都日上三竿了!”
“呃……這不是情況特殊嗎?事不同而理同。乖,媚娘,坐到我身邊來……”
武媚娘嫣然一笑,道:“咱們已然成親,夫君又何必急於一時?在奴家伺候夫君安歇之前,有一件急務要夫君辦了!”
“急務?今天還能有什麼急務?”郭業大惑不解。
“媚孃的名聲,可全靠夫君大人拯救了。您那個《西廂記》越早寫出來,對妾身的名聲就越有利。所以……”
說到這裡,武媚娘站起身來,來到了郭業身後,爲他輕輕揉捏肩膀,道:“趁着現在有時間,夫君趕緊把《西廂記》寫出來吧……”
“咱們大喜的日子,你讓我寫書?”
“妾身知道這事不怎麼合理。但是爲了媚娘,夫君您就辛苦一點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被武媚娘軟語相求,郭業還真拉不下臉來拒絕,再者說了這可是自己造的孽,讓自己來彌補,似乎也是天經地義之事。
於是,他點頭道:“那就速取筆墨紙硯來!”
武媚娘高興地輕啄了郭業的臉龐一下,道:“多謝夫君!”
紅袖添香日寫書,似乎也不是什麼難熬之事。在武媚孃的殷勤伺候下,郭業越寫越快,越寫越入神,逐漸進入了忘我之境。
直到寫完最後一個字,郭業才發現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而武媚娘呢?則趴在一邊的桌子上睡的正香,還有幾滴口水流了下來。
夕陽的餘光照入房內,映襯着武媚娘那嬌俏的臉龐,顯得那麼恬靜、那麼純真、那麼惹人愛憐。
郭業輕輕地把她抱起,放在牀上,有拉過一牀薄被給她蓋好。武媚娘雙眼微睜,道:“夫君,你……”
“我沒事。你好好睡吧……昨晚你也是一夜沒閤眼,辛苦了。”郭業柔聲道。
武媚娘再次沉沉睡去,郭業知道,今晚是別想洞房了。來日方長,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把《西廂記》的事情搞定。
於是乎,他把稿紙收起,直奔長樂坊,會尤姬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