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草壁皇太子,高坐在旗艦上,對於整個戰況一覽無遺。
眼見着遠處援軍已至,他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扶餘國國主雖然用兵如神,坑了咱們一遭。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咱們還有後招。”
蘇我連子道:“張仲堅雖然善於用兵,但那只是小聰明。您暗中調動百濟的援軍纔是大智慧。”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哼哼,什麼虯髯客張仲堅,號稱要與大唐天子李世民爭天下的人物,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咱們扶桑人怎麼可能守信與他公平交戰呢?這他都相信,純屬腦子有病。”
草壁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此人用兵還是不錯的,算是一個將才。但論把握全局的本事,比起本太子來,還是略遜一籌。”
“嘿嘿,可憐的張仲堅,還以爲咱們要跟他正大光明的決戰,迫使扶餘國降服呢。哪知道咱們真正的目的,是要全殲他的主力。島上的財帛女子,不用他獻上,咱們自己來取!”
草壁臉上露出了癮邪的笑容,道:“扶餘國滅,本皇太子別的都不放在心上,但是那個公主魚暖暖,可一定要收入房中。”
“您也見着那小妞啦?此女真是……”蘇我連子嚥了口唾沫,道:“真是天生尤物一個。不僅長得好看,而且氣質不凡,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不可褻玩?本太子就是要大大地褻玩!嘖嘖,不行,一想到她在我的胯下婉轉承歡的模樣,我還真有點受不了。”
蘇我連子眼珠一轉,道:“說到褻玩,微臣有一個淺見,還望太子殿下參詳。”
“你說!”
“您在房中無論如何蹂躪此女,讓她喪失尊嚴,恐怕也算不得真正的褻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衆人圍觀!或者,與衆人一起享用此女,讓她由高貴的小公主,變成人盡可夫的下賤女人!”
草壁用手點指蘇我連子,道:“哼,你這老小子給本太子出這個主意,是想分一杯羹吧?”
“我……我……”
“我什麼呀?喜歡就說出來,有什麼了不起?”草壁的神色由陰轉晴,道:“雖然你有私心,但是這個主意真不賴,本太子喜歡。把她抓住了以後,咱們就開個無遮大會……”
二人正說得眉飛色舞,突然井上平夫道:“殿下,您看……遠處是……”
“是什麼?那不是咱們的援軍,百濟海軍麼?”
“是百濟海軍倒是沒錯,但他們怎麼開始往回走了?”
“往……往回走?那怎麼可能?”
“在下也覺得不大可能。問題是,事實就在眼前呀……”
人們說着話,百濟海軍已經把風帆轉向,走得比來得時候還快,白帆片片逐漸變成白帆點點,越來越遠……
“這……這是怎麼回事?”草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百濟海軍怎麼走了?怎麼能走?是他們不顧念與我扶桑的情誼?還是被扶餘國施展了**術?”
蘇我連子的臉上當然也不大好看,道:“殿下,別管是什麼原因了,現在我軍敗局已定。咱們快走!走得晚了,就不是咱們褻玩人家的公主,而是人家褻玩您這個皇太子了。”
草壁不慌不忙地說道:“魚暖暖褻玩於我?這也不是不能商量……”
“哪呀,人家是派幾十個壯漢,日夜輪流上!哎呦喂,我說太子爺,您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咱們敗了,落到扶餘國的手裡,那還能有個好?”
草壁道:“右大臣不要驚慌,剛纔本太子只是開一個玩笑。以如今的狀況看,我看即便沒有百濟,咱們扶桑的實力也還是佔優,何必一定要跑?”
蘇我連子還要再勸,但見草壁那老神在在的表情,又改變了主意。
他心中暗想,兵敗逃跑,可是一門大學問。到時候哪個打頭,哪個斷後,勢必吵吵成一團。再說了,即便我被分配到隊伍前列,那能不能跑得了,也在兩可之間。
罷了,罷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事到如今,草壁皇太子,咱也只有對不住您了!
想到這裡,他說道:“既然如此,還請殿下給老臣三千大軍,我要爲受困的勇士們解圍!”
“這還差不多,準了!”草壁叮囑道:“我告訴你,現在扶餘國以少圍多,隊形稀疏。待會兒你這三千人五十艘船,別管其他人,直接攻打張仲堅的旗艦,可收奇效。”
“得令!”
蘇我連子下去,點了五十條船,好好蕩蕩地脫離了扶桑本隊!又浩浩蕩蕩地衝向了扶餘國的大軍。
可是,沒走到半路,就出了幺蛾子了。
草壁王子只見那支隊伍忽然間一轉向,把風帆鼓起,揚長而去!
到了現在,草壁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人家蘇我連子見事不妙,拐了自己一支部隊逃跑了!
井上平夫道:“殿下,這可咋辦?”
草壁恨聲道:“可惡!這個蘇我連子,仗着父皇的寵信,竟然敢臨陣脫逃!”
“您還是先別管右大臣了,事到如今,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撤?”
“爲什麼要撤?本太子還沒有輸呢!哼哼,蘇我連子算計着我此次必敗,就算我逃回去了,也不過是和他打筆墨官司。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場仗我贏定了!”
“……”井上平夫不知怎麼接話好。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此次扶桑海軍必敗無疑,也不知這位太子爺是哪來的信心。
草壁道:“怎麼?你不相信?嘿嘿,百濟援軍雖然靠不住。但是本太子還有其他的援軍呢!”
“難道是高句麗人?”
“當然不是,他們乃是本王子的私兵!不信,你往那邊瞧……”
井上平夫往遠處看去,但見果然,遠處有一支小小的船隊向自己這邊駛來。
他問道:“可是,他們的規模也太小了吧?”
“不錯,他們人數不多,全員總共有一千人。船隻五十條。”
“光憑一千人就能改變戰局?”
“那是自然。這些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死士!”
二人說着話,那支船隊越來越近,井上平夫道:“那船上堆得老高,都是些什麼東西?”
草壁陰陰地一笑,道:“柴薪、硫磺、乾草和松脂!”
“您是要縱火燒敵人的戰船?”
“正是。”
井上平夫嘆了口氣,道:“這個主意可不成!三國之戰火燒赤壁,那是因爲曹操把所有船隻鎖在了一起,無法躲閃。另外長江上大規模的船隊行動也不大方便,但是現在,這些條件都沒有呀!”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草壁道:“赤壁之戰之所以限有那麼多限制條件,是因爲火船無人操控,只能順流而下。咱們這些船卻不同,船上的水手就沒想回來,不管他們如何躲閃,直接找敵人撞,焉能不成功?”
井上平夫眼前一亮,道:“您的意思是說……這些人是發動自殺式的攻擊?”
“完全正確。有道是一夫捨命,萬夫莫敵。本太子有一千不惜捨命的私兵,我看誰能攔得住我爲大軍解圍!”
然後,草壁一揮手,旗艦上紅旗連擺。功夫不大,那些火船上已經烈焰飛騰!
五十艘火船,如同離弦之箭相仿,向着虯髯客的旗艦衝去!
唰!
旗艦上所有將士都往虯髯客的臉上看去,齊聲道:“國主,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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