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成,那個妹子,你就好好跟你夫君述一述離別之情,放心好了,世民這小子要是敢在晉陽亂來,你哥我定然饒不了這小子。”我樂呵呵地策馬朝前,一面朝着妹子安慰道。
這話換來了妹了惱羞成怒的飛鏢眼神,還有李世民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在我們離開之後,我還是隱隱的聽到了李世民在那一個勁的衝俺妹子賭咒發誓,一定不會在外面亂來啥的,聽得本公子暗暗憋笑不已。
“壞蛋,你就鬧騰吧。”瑤光妹子也不由得嫣然一笑,可是回過了頭來,還是瞪了我一眼嗔道。
“鬧騰啥,本公子這可是爲了他們倆好,省得離別之時哭得死去活來的,那才真叫不好。”我笑了笑說道,就在碼頭前翻身躍下了馬背,看着不遠處的水泥碼頭上,已經停下了數艘沙船,其中有三艘滿載貨物,另外還有三艘是全副武裝的戰艦,當然還有兩艘空着的,以供李世民和他的護衛馬匹乘坐。
“真不希望我二哥走,我爹也真是的……”瑤光看着那在晨曦的薄霧中微微盪漾的船隻,將頭輕輕地擱在了我的肩膀上。“真不知道他是放不下那點基業,還是不想輸給夫君您。”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心裡很清楚她的想法,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丈夫,另外一頭,卻是生養自己的親人,相信,她最不希望看到有朝一日刀兵相見的場面。
“放心吧,再怎麼說他是你爹,你跟我成親了這麼久,難道你以爲本公子是那種六親不認的人嗎？”在她的俏臉上輕輕一吻溫柔地道。
“我當然放心你了,也相信你,不然,又怎麼會嫁給你呢？”瑤光妹子溫柔如水地一笑,親暱地拿頭在我的懷中輕蹭了蹭,就像是在討主人喜歡的寵物狗一般可愛。
這個時候,李世民和着我妹子終於趕到了,妹妹的眼睛紅紅的,就像是可愛的小兔子,看樣子,方纔肯定是哭過了,不然,李世民的胸口爲什麼會有一灘水漬。
看到李世民頗爲尷尬地拿手遮掩,本公子差點咧嘴樂開了花,嗯,可惜俺妹子在,真要這麼興災樂禍,妹子不恨我纔怪,到時候跟孃親一告狀,那本公子可就有苦頭吃了。
“兄臺,此前你可是一直說有一份大禮要送予小弟,不知是什麼樣的大禮,小弟現在可是在拭目以待。”李世民湊上了前來,帶着一臉的期盼問道。
“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本公子衝船歪了歪腦袋笑道。
李世民好奇地登上了船走進了船艙之後,等候在碼頭上的我們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帶着驚喜的叫喚聲。
“哥,你到底送的是啥？”妹妹吸了吸仍舊有些發紅的鼻子好奇地湊過來問道。
“五百副全身板甲,還有十部弩炮和五部拋石機。”我笑了之後答道。
聽到了這個禮物,妹子瞪圓了一雙杏眼,而瑤光亦不由得輕吸了一口氣,一雙美眸落在了我的臉龐上,良久,才一臉感激地衝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夫妻之間,說謝謝之類的話完全是多餘的。
這個時候,李世民已然快步從船上走了下來,朝着我正色長施一禮：“多謝兄長之重禮,世民愧領了。”
“賢弟莫要如此,如今你我已經是一家人了,我不希望你們父子出什麼差錯,除了五百套全身板甲和十部弩炮、五部拋石機外,另外還有專門給你們父子打造的全身板甲,每人兩套,以便替換……”我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看了一眼妹妹,輕嘆了一聲說道。
李世民重重地點了點頭,咬着嘴脣,沒有說什麼,兩眼裡感激之情不言而喻。而俺妹子,卻已經把頭埋在了瑤光的懷中,肩膀在微微的制動,瑤光也眼眶有些發紅的輕撫着無垢的背,低聲安慰着她。
就在悲慘的氣氛漸漸地籠罩着衆人的當口,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密集的蹄聲,像是有大隊的人馬正向着這裡趕來,我回頭一看,靠了,以楊恭道爲首,程咬金、秦叔寶、韋雲起等一大票與李世民有舊的友人全都竄了過來。
“世民賢弟,你休走”程咬金當先大叫出聲來,這話一出口,簡直就像是大陸城管看到了小商販一般,顯得那樣的理直氣壯。
李世民在這一聲吼叫中,一臉離別的悲情瞬間變成了一臉黑線,哭笑不得的迎了上去：“世民見過諸位兄臺,小弟可沒走呢,兄臺何必如此咆哮。”
“嘿嘿,這些日子,咱們哥幾個喝酒可是沒尋着賢弟你,也知道你是新婚燕爾,不好打擾,可是如今,你就得遠赴晉陽,哥幾個怎麼也得好好給你送送行,是吧？”程咬金洋洋得意地翻身跳了了馬背,將掛在馬背後邊的兩個酒罈子取了下來,我這才注意到,趕來的十來個人還有他們的親兵護衛的馬屁股後邊全掛着酒罈子,我靠,這是要送別還是想把人給水葬啊？
李世民同樣看到了一票軍中惡漢提着大酒罈子一臉獰笑湊上來的場面後,差點就直接一個獅子擺頭暈了過去。“我說諸位兄臺,你們這是想於嘛？”
“還能於嘛,自然是跟賢弟你痛飲一回,也好爲你送別。”楊恭道這傢伙一臉壞笑的湊上前來說道,渾然沒有一點觀德王長子的風範,倒像是想要逼人吸毒的小流氓。
俺妹子兩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那些擺到了跟前的酒罈子,瞠目結舌一臉黑線,可又偏不能當着面跳出來嚴禁自己夫君飲酒,畢竟要給自己夫君面子,也要給夫君朋友的面子。
本公子被瑤光妹子推了一把,轉過了頭來,看到了瑤光妹子一臉悻色地瞪着那票無恥之徒。“哼,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二哥,要不是本姑娘這段時間聞不得酒……那個夫君呀,你可得幫幫我二哥才成。”
一旁的妹妹聽到了這話,不由得感激地看向瑤光妹子,一副不愧是俺的知心好姐妹兼閨蜜的表情。看到兩個妞投來的鼓勵目光,本公子只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硬着頭皮衝殺了上去。
在朝堂之上,在國家政事之時,這票傢伙不敢不聽我的話,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別說我腦袋上頂着個主公的名頭,就算是頂着個三清道尊的名頭也甭想管用。
李玄霸這貨直接當成空氣就成,而本公子當然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跳出來爲李世民擋酒,那簡直就是自己找死的路數,所以,最多也就敲敲邊鼓,打打擦邊球,偶爾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挑撥是非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番。
最終,被灌得猶如死狗一般的李世民被拖上了船,在一票意猶未盡的老兵痞的依依惜別之下,乘着船,朝着東方而去。本公子也好不到哪兒,只是模模糊糊記得坐馬車爬回去的。
原本我是騎馬去的,不過後來,瑤光妹子看架勢很清楚本公子是不行了,就派人趕回了府裡把這馬車給送了過來,順道還把俺妹子也送回了唐國公府。
五百套全身板甲,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根據諸多老將的估算,其防禦力不差於明光鎧,而防禦面猶有過之,而原來前隋之時的明光鎧,一套鎧甲就需要耗資近千貫之巨,更別提那些弩炮和拋石機,這些玩意完全就是有價無市的貨色。
這些東西要是放在大亂之初,怕是讓李淵拿全副身家來換他都願意。即便現在,李淵也時常對自己身上的全身板甲既欣喜又悲傷,欣喜的是自己有這麼一套能夠保住性命的鎧甲,悲傷的是自己的手底下的工匠就算是有這能耐,也沒辦法大批量的廉價的製造。
畢竟,若是純手工打造的話,這價格不比明光鎧偏宜到哪兒,而且晉陽那邊根本就沒有人懂得什麼是焦碳,火力不夠,鋼板的彈性和鋼性就不夠,完全無法做到本公子手中的全身板甲那強悍到令人髮指的防禦力。
而今,本公子一口氣就扔了五百套過去,不說別的,如果拿來集中使用,絕對可以組建出一隻無堅不摧的強悍之軍,不過,我可是千叮萬囑,讓李世民將此鎧甲分配好,自己留個五十套,裝備自己的親衛,也要勸勸他爹還有他哥,都要在身邊配備一些像這樣的親衛。
至少能夠讓他們的安全在戰場上能夠多一些保證,李世民倒是拍着胸口向我保證,一定會告訴其父這般處置,可是,我真沒把握那老傢伙會不會聽我的
“放心吧夫君,我已經囑咐了無垢,讓她告訴我孃親,只要我孃親出面,我爹不會不聽的。”瑤光妹子就像是那春倦的貓咪一般趴在我的懷裡,看着清徹池水裡絢麗多彩的錦鯉,懶洋洋的道。
“我妹的話,你孃親會聽嗎？”我輕嘆了一口氣反問道。
瑤光妹子擡起了頭來,一雙清亮如水的眼眸猶如那泊泊的清溪。一雙素手輕伸,攬住了我的頸項抿脣輕笑道：“夫君,給妾身的感覺,你似乎比妾身還着急我的家人。”
聽到了這話,我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地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小東西,什麼話呀,你若不是我的妻子,我會這麼傷神的去操心嗎？”